滿唐華彩 第2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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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不自己利用此事?” “我身份不夠,只會讓裴冕心生殺意,不如給駙馬?!?/br> 楊洄目光閃動。 薛白又道:“駙馬能否幫忙問問鄭虔一事的詳情?他們拿下鄭虔是為引蛇出洞,我不好中計,此事于駙馬而言卻不難?!?/br> *** 右相府。 李林甫正俯首案頭。 第一批河東鹽稅便要押解進京,給了他頗大的壓力。近來一直在探查此事,并思忖對策。 前兩日,他要除掉的政敵名單上又多了一個人,元載。 聽聞便是此子給楊铦出謀劃策,在稅賦之事上甚有才干,頗具威脅。 “阿郎,駙馬來了?!?/br> 聽得通傳,李林甫放下手中的公文,讓楊洄到堂上坐了。 他猜想,楊洄又是為了催促右相府除掉薛平昭而來,甫一見面便擺了擺手。 “駙馬不必急在一時,本相已聽聞盧鉉被貶。待那豎子圣眷漸淡,再尋機除去便是?!?/br> “右相所言甚是?!?/br> 楊洄聽著這些話,再抬眼看李林甫,忽有了某種新的感受。 哥奴說的仿佛對付薛白是為了他們一樣,無非還在把人當成傻子利用罷了。 坐下寒暄了幾句,楊洄道:“右相,我今日聽聞一事……刑部忽然捉拿了太學博士鄭虔,可是與當年舊案有關?” 李林甫目光一凝,緩緩道:“駙馬好快的消息?!?/br> “恰好有幾個子侄在國子監,事發后第一時間便聽聞了?!?/br> 楊洄應著,心里忽有一種戲弄哥奴的快意。 李林甫頷首道:“刑部尚書昨夜收到秘信檢舉,鄭虔私下撰文,虛造國史?!?/br> “右相若是要以此對付東宮,我愿效一份力?!?/br> 楊洄傾身過去,表了態度,實則是想試探是否李林甫指使了此事。 不想,李林甫卻是擺手,道:“此案尚不清晰,待蕭隱之審明再談,駙馬不必著急?!?/br> 楊洄詫異,問道:“此事并非出自右相構陷?” 李林甫斜睨了他一眼,板著臉道:“本相執法公允,從不行構陷之事?!?/br> “是我失言了?!睏钿нB連歉道,“我是問……真有人揭舉鄭虔,他真是私撰了國史?” “是啊?!?/br> 李林甫揪著胡子,目露沉思之色,緩緩說了起來。 “張九齡死了七年,其弟張九皋一直想要為他立一座神道碑……” 神道碑是立于墓道前記載死者生平事跡的石碑,刻碑并非易事,要請人撰文、書寫、雕刻。 楊洄一聽就明白,為何張九齡死后至今還未立神道碑。因為小肚雞腸的李林甫還活著,定會關注張九齡的碑文上是否說他壞話,張九皋很可能是想等李林甫死了,暢快淋漓地寫一篇碑文。 果然。 “此次蕭隱之收到的證據,便是鄭虔為張九齡撰寫的碑文,其中便有‘武惠妃離間諸君,將立其子’之句?!崩盍指Φ溃骸盀樽o武惠妃清名,刑部拿下鄭虔,嚴查此事?!?/br> “原來如此?!睏钿Р挥娠@出感動之色。 “待此事查明了,自會報與駙馬得知?!?/br> 李林甫說罷,抬手送客。 楊洄遂告辭。 他轉過身,眼中浮起了冷笑之意。 世人都說是武惠妃害了三庶子,刑部這般雷厲風行地拿人,怎可能是為武惠妃? 如薛白所言,此事必有隱情。 事到如今,李林甫還在拿他當傻子。 “駙馬,回府嗎?” “不急?!睏钿Х砩像R,想了想,道:“去御史臺……” 第130章 以快打快 御史臺。 衙署的臺階前,一名小吏探頭望了一會,快步迎向裴冕。 “裴御史,你去哪了?駙馬等了你許久?!?/br> “哪位駙馬?” “咸宜公主駙馬?!?/br> 裴冕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往公房去見客。 踏上臺階之前,他仔細整理了衣袍,聞了聞袖子上的檀香氣味,擦掉了額頭上微微的汗水,還抬腳看了看鞋底的泥跡……確保不會讓人懷疑他方才去見了東宮的人。 “駙馬大駕光臨,想必聽說了盧鉉之事?”甫一見面,裴冕當即賠罪,“此事是下官安排不妥,未能除掉薛白,請駙馬再給下官一些時日?!?/br> 楊洄笑了笑,道:“今日并非為此事而來。聽聞,刑部拿了鄭虔?” 裴冕低頭煎茶,瞬間眼珠轉動。 “原來駙馬也聽聞了?鄭虔確是私撰文章,惡語中傷了武惠妃,刑部及時拿下了他。下官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正要去監察此事?!?/br> “是誰檢舉的?” “此事暫時不知?!迸崦岬溃骸坝腥送低祵⑧嶒挠H筆文章放至蕭尚書的桌案上?!?/br> “不是右相安排的?” “這……下官不知?!?/br> 楊洄在公房中走動著,四下觀察,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并無旁人。他示意奴仆守好院子,親自關上了屋門。 “駙馬這是?” “此處無旁人,裴御史直說了吧,此事是誰安排的?” 裴冕道:“下官屬實不知?!?/br> “哈?!?/br> 楊洄咧嘴笑了起來,眼神瞬間陰狠,抬手,直接甩了裴冕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極重,裴冕反應不及,頭上的幞頭掉落在地。 半邊臉當即紅腫,他捂著臉,愣愣看著楊洄,錯愕不已。 “這一巴掌,讓你認清楚,誰才是伱主家?!?/br> “駙馬這是何意?” 裴冕話音未落,那張蓋著東宮屬官印記的文書已被展開在他面前,他瞳孔一震,立即明白過來是薛白慫恿了楊洄。 他就知道要以快打快,搶先把薛白除掉。 “駙馬請聽我解釋……” “再哄我一句試試!”楊洄怒叱,抬手又是一巴掌,極是熟練,“還敢在鼓唇搖舌!” 裴冕雙頰紅腫,終于不敢多言,連忙拜倒,深深低頭,猶在強自鎮定,思量著對策。 楊洄見此情形,頗為滿意,負手在裴冕面前踱步。 “我不管你以往是右相還是東宮的人,往后便是我的人。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br> “是?!?/br> 楊洄想要問的有很多,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先用眼前的案子來試探裴冕。 “鄭虔一案,如何回事?” “鄭虔受張九齡外甥徐浩所托,為其擬了神道碑文草稿,其中有‘潁王奏前太子索甲二千領’之句?!?/br> 果然,此事李林甫就刻意瞞了,說甚為武惠妃。 楊洄再次問道:“誰告的?” “下官真不知……” “尻!”楊洄一把拎起裴冕,再次賞了一巴掌,叱道:“知不知道我能要了你的命?!?/br> “是,是??上鹿僬娌恢呛稳烁鏍??!?/br> “你敢說不是東宮?” 裴冕有一瞬間的滯愣。 楊洄得意地咧嘴笑了起來,啐道:“瞞我?” “下官方才去見了房琯,問了此事。房琯得了廣平王吩咐,叮囑鄭虔不予薛白通過歲考,給他一個教訓,鄭虔沒答應,確與房琯生了嫌隙,但此事并非房琯所為?!?/br> “何意?” “告狀者另有其人?!?/br> “誰?” “暫不知,但不論何人告狀,右相府必然要借此事對付東宮,王鉷已命我到刑部大牢提審鄭虔,誘出口供,攀咬東宮?!?/br> 楊洄問道:“你打算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