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唐華彩 第2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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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生氣,是早有預料之事。 薛白若不想得罪李俶,本不該把此事告訴她。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堂堂皇孫前來示好,婉拒也就是了,豈有告狀害對方的道理? 顯然,此事楊玉環也沒有與jiejie說。 薛白偏就說了,又道:“此事我本已拒絕,可廣平王有些誓不罷休的架勢,讓張良娣到御前說了?!?/br> “此事若讓和政縣主到御前一說就麻煩了?!睏钣瘳幊烈鞯溃骸皬V平王是大姐的女婿,我請大姐出面,警告他莫搗亂?!?/br> “我卻不知他與楊家有這層關系?!?/br> “彩屏嫁過去兩年多,已生了兩個兒子?!?/br> “是嗎?”薛白有些疑惑。 “怎么了?” “我今日遇到廣平王時,他正想從玉真觀納個妾?!?/br> 楊玉瑤原本還壓著怒意,再聽此一言,頓時玉面寒霜。 *** 百孫院。 一大早,李俶便來到崔彩屏的屋中。 小兒子還在哭,宮人總也哄不好,崔彩屏正一臉不高興地坐在那發脾氣。 “誰又惹王妃生氣了?” “怎么?嫌我脾氣不好?五姓女的脾氣再大,總大不過你李家公主?!?/br> 崔彩屏有時確實有些心里不舒服。 五姓望族私下里連皇家都瞧不起,認為他們冒充隴西李氏。世上不愿娶公主而想求娶五姓女的俊才不知凡幾。 而她是博陵崔氏嫡女,母親是韓國夫人,在五姓女中都屬于最高貴的。她及笄時,仰慕她的名門俊杰如過江之鯽。 結果被賜婚給了一個皇孫,終日窩在這百孫院里,除了生兒子就是養兒子,如何高興? 但此時只抱怨過一句,她自己也知道有舍才有得,這樁婚事,求的是往后。 如今她娘家雖勢大,還愿作為嫡妻與他同甘共苦、生兒育子,等到他登基為帝,她便是皇后,她的兒子便是儲君。 再多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好了,沒與你置氣?!贝薏势辽苑跑浟苏Z氣,道:“郎君今日怎過來了?” 李俶道:“聽宮人說,你阿娘今日要入宮見圣人?” “嗯?!贝薏势恋溃骸笆ト搜野⒛镆坏蕾p曲呢?!?/br> “那能否帶三娘一道去?再請你阿娘幫忙請圣人賜婚?!?/br> “還不死心?”崔彩屏忍不住撇了撇嘴。 “此事對東宮頗重要?!崩顐m低聲道。 “好吧,奶娘,你去與阿娘說一聲,可好?” “喏?!?/br> 崔彩屏的奶娘應了,轉身離開,背對著皇孫時卻是翻了一個白眼。 *** 李俶說服了妻子,當即喚人去把李月菟領來。 兄妹二人在堂上說些交心的話。 “在宗圣宮,你也見過薛白了,覺得如何?” “沒在意?!崩钤螺说溃骸靶∶米灾荒茏髦髯约旱幕槭?,仔細相看了反而平添麻煩。全憑阿爺阿兄安排便是?!?/br> 李俶笑道:“你的心意當然也很重要,若你不喜歡,此事便作罷?!?/br> 李月菟心中一暖,看向兄長,道:“有阿兄這句話,足矣,小妹愿嫁?!?/br> “那就好?!崩顐m道:“我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薛白不僅才情相貌一等,人也有趣,你定不會后悔。我絕非只出于對東宮前景的考慮。你看旁的那些紈绔子弟,簡直不成體統?!?/br> “是?!?/br> 李月菟知道這都是事實。 大唐公主從來難嫁,眼下薛白剛有名氣還好安排,等往后他中了進士,更不愿意娶她了。 “待你到了圣人面前,只需說你愿嫁,請圣人賜婚,可好?” “多謝阿兄費心?!?/br> 李俶見meimei如此聽話,欣慰地點了點頭。 “阿兄,小妹可以去看看沈氏嗎?”李月菟問道。 李俶愣了愣,道:“好,莫太久了,待韓國夫人領你入宮?!?/br> 李月菟想說些什么,最后卻沒說,起身往偏院走去。 “姑姑?!?/br> “岧郎,你姨娘呢?” “阿娘在屋里,岧郎去扶她出來?!?/br> 李月菟目光看去,只見五歲的李適轉身跑回屋子,扶著他生母沈珍珠迎出來。 見了禮,沈珍珠便柔聲道:“岧郎,你去讀書,我與縣主說說話?!?/br> “好,阿娘?!?/br> 李月菟連忙讓沈珍珠不必多禮,低聲道:“阿兄什么都好,唯獨不給你爭個名份?!?/br> “郎君事忙,該是忘了?!?/br> 沈珍珠是良家女入宮,生了長子,按理能得個封號,如今卻依舊只是侍妾。 此事,李月菟有些看不過眼,嘆道:“阿兄什么都好,唯獨總是忘了你,這也忘了,那也忘了。我今日來想問問你有甚難處?” “郎君待我極好,岧郎也孝順,沒有難處?!?/br> 沈珍珠回想著當年李俶對她的情意,心想道,他如今有難處,待往后他會對自己好的…… *** 李俶在書房獨坐許久,放下手中的書卷,疑惑韓國夫人竟還未派人來請李月菟一道入宮。 忽然,程元振急匆匆地撞了進來。 “王上,韓國夫人已經進宮好一會了……” “嗯?” 李俶有些詫異,問道:“不帶三娘,她便能請圣人賜婚嗎?” “是宮中來人了……” 程元振話音未落,幾個身披紅袍的宦官走到廊下。 “廣平郡王,接圣人口諭!” “孫兒在!” 李俶連忙整理了衣服,執禮接旨。 “圣人口諭,‘好個崽子,命你禁足,還敢上躥下跳,再禁足你一年,這次哪都休想去,在家休養身心,善待妻子’?!?/br> 以唯妙唯肖的語氣念過口諭,那宦官又道:“廣平王,失禮了?!?/br> 李俶一愣。 接著,那宦官走上前,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一下。 這一下不重,一點也不痛。 但這竟是代圣人打的一個巴掌。 “‘休當你那點心思藏得??!’這是最后一句口諭?!?/br> 惡狠狠的一句話之后,眼前的宦官賠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李俶愣了愣,連忙示意程元振追上去問,不論塞多少好處都把事情問清楚。 …… “王上,奴婢問了?!?/br> “為何會這樣?” 程元振猶豫著,低聲道:“是韓國夫人進宮之后……” “說?!?/br> 程元振其實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好,壞了廣平王與王妃的感情。 但他還是說了,道:“韓國夫人告了王上的狀,說王上冷落王妃?!?/br> “我冷落她?”李俶大為詫異,脫口而出,“她有多妒悍,你知道吧?” “妒悍”二字一出,程元振大為驚恐,忙道:“王上慎言?!?/br> 李俶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平息了怒氣。 所有人都說他寵愛崔氏,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可知韓國夫人為何要告狀?莫非是季蘭子一事?她如何知曉的?” 程元振大驚,連忙道:“王上,奴婢有罪,但此事奴婢絕無外漏?!?/br> “我明白?!崩顐m拍了拍程元振的背,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豈有不信你的?如今我被禁足,你幫我查?!?/br> “喏?!?/br> 程元振大為感動,連忙趨步而出。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的命途都壓在廣平王身上,待廣平王往后一飛沖天,自然能帶他雞犬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