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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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擔心,老夫人拉著孫子的手苦口婆心道:“旭兒,你和祖母說實話,可是有了什么難事?你是我方家長孫,縱是惹了什么禍端,祖母也能豁出這張老臉替你扛下來?!?/br> 方旭心中一顫,他緊握了握祖母因焦急而泛著潮濕的手掌,終是苦苦一笑:“祖母放心,孫兒無礙,之所以下了如此決定,不過是我與姣姣表妹有緣無分罷了?!?/br> 不管方老夫人怎么詢問,方旭不是說把虞姣當meimei,就是說有緣無分,最后弄的方老夫人也沒了脾氣,其實要不是擔心孫子有異,這虞姣自然是不娶更好。 她安心了,方夫人的心卻是提了起來,本來兩家好好的親上加親,這小子非要插、上一腳,若真成了也就罷了,左右不是她掉的rou,娶個庶女更好,誰成想這小子鬧騰到一半又反悔了,這讓她未來女婿怎么想?萬一遷怒到慈兒的頭上可怎么是好? 方夫人左思右想,最后決定讓兒子方演去虞府探探虛實,若是無事最好,若是真惱了方家,她也好想辦法彌補一二。 不得不說,這方夫人與虞夫人一樣,對別人狠得下心,對自己的女兒皆是一副慈母心腸。 方演雖有些少爺脾氣,也知這關系到方慈的終身大事,因此他掐著點來到虞府,結果一去才知道,虞之潤進宮陪王伴駕去了,沒回來。 說虞之潤是景孝帝的紅人,那真是一點都不做假,當然,能走到這個位置,沒點真本事也是站不住的。 虞之潤的詩詞歌賦自是不必說,至于君子四藝中的‘琴棋書畫’,除了‘琴’上差了點,剩下的‘棋書畫’皆是不凡,其實他最初是在‘書畫’上下了苦功,‘棋’這一項因無人對弈,相較后兩項要差了許多,直到后來他與虞姣對弈,被虞姣那個后學者設棋局給難住了,他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寶貝meimei閑著沒事,在眾多書籍上歸納出多種復雜棋局,更給力的是,這棋局不但歸納出來了,還給他整理好了,以虞之潤的心計,讀透了這些棋局,那棋藝自然是蹭蹭見長。 當然,這復雜棋局是從哪來的,憑著虞姣的過目不忘,相信不說大伙也都知道。 湊巧的是,景孝帝就是個愛下棋的皇帝,而且當皇帝的下棋還都有個毛病,你贏太多他不高興,你要是讓著他他更不高興,虞之潤掐住對方的這個心理,每次下三盤輸兩盤贏一盤,或者是輸兩盤再來個和局,反正要在拍馬屁的基礎上,充分讓景孝帝體會到你來我往的角逐樂趣,幾次下來,他在外人眼里不紅也紅了。 今日也是如此,景孝帝心中有事不想去后宮看美女,想了想就把虞之潤招了來。 虞之潤見對方下棋不走心,也就沒客氣的連吃數子,而后才看著一面倒的棋局道:“陛下,您再這么讓著微臣,微臣可就要勝之不武了?!?/br> 掐著白子的景孝帝一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白子有大半都已被對方吃掉了,見此,他好笑的搖了搖頭:“原先還以為你是個滑頭的,現在才發現是個耿直的,這么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溜須拍馬,該讓朕怎么說你好?” 虞之潤苦笑道:“微臣有幾斤幾兩陛下早已心知肚明,溜須拍馬又有何用?” 嘴里說著不拍,其含義卻拍的景孝帝很是歡暢,這位哈哈大笑著讓人撤下棋局,擺上茶碗,喝了口濃茶才出聲嘆道:“若朝中重臣都如愛卿這般耿直為國,何愁我大祁不興?” 同樣端著茶碗的虞之潤眸光微動,只見他放下茶碗關心道:“恕臣斗膽,陛下今日這般心神不寧,可是為了那北胡太子?” 景孝帝贊許的望了他一眼,點頭道:“愛卿所猜不假,北胡與赤國相鄰,煜兒這次手段過激卻沒有斬草除根,就怕那北胡心有不甘之下求助于赤國,我大祁兵多將廣自是不懼那赤國,就是怕戰火一起生靈涂炭,民不聊生?!?/br> 后面那兩句景孝帝隨便說說,虞之潤也就隨便聽聽,要是真怕生靈涂炭還能同意攻打北胡?不過想到楚煜那陰損的主意,虞之潤心里也是日了狗了,一家族不能生蛋的鐵公雞,真難為出主意的人怎么想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最倒霉的和親公主】 打死虞之潤都想不到,這最先出主意的人會是他的寶貝meimei,此時他想到自己的謀算,很不情愿的壓下對楚煜的厭惡,對景孝帝拱手笑道:“陛下,壽王此舉雖說有些過激,細想確實于我大祁有利,那北胡慌亂了數百載,也無主了數百載,如今托六王爺的鴻福,它就要跟隨我們大祁姓楚了!” “姓、楚?”語調下壓的一個楚字,讓景孝帝的表情漸漸凝重了起來。 咋聽虞之潤這話沒什么毛病,可細一想,什么情況下北胡君王能姓楚?一是他們將北胡納入大祁國土,二就是下一任的北胡君王有景孝帝的血脈。北胡那一方有赤國虎視眈眈,想納入大祁國土顯然有些困難,但第二點就好辦了許多,只要嫁給北胡太子一個姓楚的公主,那下一任北胡君王就妥妥是大祁的血脈。 其實這方法下面很多大臣都想到了,就是沒人敢明說,北胡在他們眼里與亡國奴差不多,把皇上金枝玉葉的公主嫁給亡國奴的兒子?也不怕皇帝一怒之下讓你全家為奴,畢竟近些年來的景孝帝多少有些喜怒不定,因此誰都不想當那個出頭鳥。 這鳥當好了是國家之棟梁,當不好就是丟了骨氣、失了節氣、會被人狠戳脊梁,但虞之潤說的與他們想要說的都不一樣,他一沒說和親,二沒說嫁公主,簡簡單單一句北胡姓楚,景孝帝自動自發就往那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