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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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人一起照顧他,然而病來如山倒,真是再貼切不過,月棲意的體溫還是一路升上去。 他頭痛得很,窩在被子里,眼尾發紅,唇色也鮮紅,呼吸輕一陣重一陣的,冰冰涼涼的退燒貼才貼上額頭幾分鐘,便被他的體溫烤成溫熱的。 梁嘯川握著他手,只覺他指尖都在細顫。 “疼……”月棲意燒迷糊了,喃喃道。 “哪疼,哪疼呢意意?”梁嘯川心里揪著,問道。 他以為月棲意會說骨頭或者肌rou,可月棲意道:“眼睛……” 眼睛那么嬌貴的部位,疼起來多難受呢,梁嘯川轉向張竟遙,急迫道:“外公,他說他眼睛疼?!?/br> 張竟遙自己就是醫生,給月棲意配藥輸液,安慰道:“有炎癥,得慢慢來?!?/br> 扎針時月棲意無意識地抖了一下,梁嘯川也跟著抖了下。 可這是月棲意的外公,不會刻意扎疼家里的小孩,只是月棲意打針不舒服而已,故而梁嘯川只能輕輕地摸他的手腕。 張竟遙嘆息道:“沒出門也沒著涼,忽然發燒,之前這樣要好起來都是一個星期起步,我看我們得輪流守著寶寶?!?/br> “不用,”梁嘯川忽而道,“我守著就行了,你們老的老小的小,照顧病人身體扛不住?!?/br> 月聞江堅決道:“我不小了,我也行?!?/br> 張竟遙見梁嘯川跟摟孩子一樣摟著月棲意,心知是他自己想守著,后頭那句為他們考慮的話不過是托詞,但也不拆穿,只道:“那你們爺兒倆自己商量?!?/br> 房中只剩兩大一小三個人,月聞江緊緊握著月棲意的袖口,近乎篤定道:“mama沒答應你?!?/br> 梁嘯川糾正道:“不是沒答應,是老子還沒開口?!?/br> “開了口也一樣,”月聞江道,“mama都跟我說好了,他不會騙我的?!?/br> 梁嘯川驀地笑了聲,眼底卻毫無笑意,淡聲道:“小子,老子本來不打算太刺激你,但你非要挑事兒?!?/br> 他拿出手機,放了段十幾秒鐘的錄音。 一開始顯然是他在說話:“意意,剛剛……你說的那句話,能再說一遍嗎?” 而后月棲意的聲音傳出:“我說,你當然比聞江重要?!?/br> 這是出去找禮服那一日,月棲意說出“你當然比聞江重要”之后梁嘯川又追問的第一次。 彼時月棲意尚未被他纏著重復幾十遍“你當然比聞江重要”直到生無可戀,因此語氣平和,聽上去真心實意。 梁嘯川錄下來原本只為留作紀念,一有工夫他便點擊播放、反復回味。 但這小狼崽子非要屢屢挑釁他,他委實有必要明確一下這家里誰是老子誰是小子、誰才是月棲意的第一選擇。 只是月聞江神色八風不動,確信道:“這是假的?!?/br> 梁嘯川下床給月棲意換毛巾,隨口道:“你還想自欺欺人?” 月聞江順勢搶占月棲意的一條胳膊,道:“剪輯誰不會,再說ai早就能模擬聲音偽造錄音了,假錄音糊弄不了我?!?/br> 梁嘯川尚未再回,月聞江又隨即道:“這種錄音我有的是?!?/br> 梁嘯川:“?” 月聞江拿出自己的手機——這是月棲意之前不用的舊手機,月棲意明明給他買了新的,是月聞江堅持要mama用過的,這可比任何高端新產品都寶貝得多。 他也點開某幾個音頻文件。 “聞江,mama永遠都愛你,你是mama唯一的小孩,mama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br> “mama和小孩當然是最親近的呀,誰都比不過的?!?/br> “聞江,你怎么會懷疑這個呢,你當然是mama親生的小孩?!?/br> 月棲意的聲線一如既往的柔和溫軟,只是這幾段音頻都稍顯不連貫,語調也有些微異樣。 顯然不是原模原樣錄下來的完整的話,而是如月聞江方才所言,剪輯拼接而成。 月聞江又重復播放了一遍,甚至因為這幾小段假錄音而揚起唇角。 梁嘯川:“……” 這臭小子,好像真有什么精神病。 -- 高燒、退燒、再高燒……月棲意接下來一周都在昏昏沉沉中度過。 一切感知都高度模糊,有時是針頭刺破手背皮膚扎入血管,有時是溫水流食滑入口腔。 更多的時刻,是一雙強勁有力的手臂托起他脊背,掌心粗糲,輕輕摩挲他面頰。 纏綿病榻這么些天,終于在某日不再起熱,開始慢慢見好。 廚房里,月聞江立在何姨身旁,沉著地盯著煮甜湯的小鍋。 何姨還打算再煮一碗雞湯泡泡小餛飩,忍俊不禁道:“看看,有哪不合你mama口味的?” 月聞江搖頭說沒有,又道:“我想看看怎么做的,以后我做給他?!?/br> 何姨一揚眉梢,贊許道:“那你很孝順哦?!?/br> 大門鈴響,是有客到訪。 萬叔開門將人領進來,道:“是遠策來了?!?/br> 二老一出去,堂上年輕人彬彬有禮道:“爺爺奶奶,好久沒來看您二老,最近身體還好吧?!?/br> 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便二老知曉應遠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得不順勢道:“挺好的,你來就來,怎么還要帶這么多禮?!?/br> 應遠策笑道:“做小輩應該的?!?/br> 他環顧左右,遲疑道:“我也很久沒見小意,聽說他回來了……” 里間門開了又關,梁嘯川手握著毛巾,瞧見應遠策后停住腳步,瞇了瞇眼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