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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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過龍首鄉上的官染坊了?” 嚴觀問這句話的同時,手指一點點抿過那根竹骨,摸到兩處微小的齒痕,他的動作頓了頓,指腹反反復復在她的齒痕上摩挲著。 男女生來不同,被欲望cao控的程度也不同。 嚴觀一向覺得自己自制力尚可,即便有時真得耐不住了,自瀆或是練武也可以排遣,但明寶清與他親近過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可笑。 欲望幾乎隨時隨地會冒出來,像一缽子越熬越濃的糖水。 “嗯?!泵鲗毲逡粺o所覺地點點頭,道:“龍首鄉上的那個染坊雖然比陶家染坊大了很多,但我瞧著很相似,那個染坊后邊直接就是河,架著好幾十口大鍋子,砌了百來個大池子,晾布的場子也好大,在里頭都會走丟?!?/br> 她說著朝嚴觀伸手,見他愣著,笑道:“筆呀。不舍得給我?” 嚴觀把筆給她,她屈膝把下巴擱上去,又把手札放在自己向上勾起的鞋面上,有點費勁地蜷著身子在那畫。 這石頭不太大,又被嚴觀坐掉了一大半,她只能這樣。 “坐下?!泵鲗毲逵X察到嚴觀要起身,就道。 “你這樣不舒服?!眹烙^說著,就見她揚起手勾了勾。 他又實實在在坐了下去,把硯臺遞到她手邊供她蘸墨。 明寶清動了動身子,往他身上靠,背部后仰了,身前就有位置可以放手札了。 “阿婆這幾日給我說了好些祖父的事?!泵鲗毲宓墓P尖舔過嚴觀手里的濃墨,“祖父若是動用筆墨,必定使兩個婢女跪舉著水盂和硯臺,便是他寫累了打盹也不許放下?!?/br> “也有用人做燭臺的,做上馬石的,做rou屏風的?!眹烙^沒說出更多更惡心更可怖的‘用人之處’,只是垂眸看她畫的東西。 她畫的東西很簡單,像一把湯勺,有長長的柄和一個圓弧,大概是粗略的,沒有完成的一個想法。 “這是什么?”嚴觀問,攤開那個薄荷糖紙包,試探著往明寶清嘴里塞。 第一下塞到明寶清鼻尖了,她攔住他的腕子,湊了唇上去吃糖。 “我想著是攔一個壩,引水造落差,水流經由木渠進到這個大大的洗衣盆里,衣裳也好,布帛也好,被水一沖,就能自己打著旋洗了。不過要是造在水車邊上的話,就不用壩了,直接可以另外接一條不入田的水渠,冬天的時候反正也不灌田了,引上來的水可以用來洗衣裳。嗯,那個洗衣盆也不用箍死?!?/br> 明寶清又把筆塞給嚴觀,雙手舉起像是攏著什么。 “就像花瓣一樣,留著不大不小的縫隙,水沖進來,把衣裳都漂干凈了,然后經由縫隙出去。冬日里水那樣冷,洗衣裳簡直是酷刑,我也不確定這樣能把衣裳洗得多干凈,但起碼能漂,洗褥子之類大件也省力呢。你覺得怎么樣?” 嚴觀一臉認真道:“有個問題?!?/br> “什么?” “用的人太多,搶起來了怎么辦?” 明寶清失笑,道:“主要是冬日里用,冬日里也沒那么多衣裳好洗吧?厚衣洗來洗去也不暖和了?!?/br> “嗯?!眹烙^說:“放在龍首鄉的官染坊里也會很好用?!?/br> “那就要畫得一絲不茍,官染坊那么大,每種布料用水的步驟和程度都不一樣,洗衣池子都要好幾個?!泵鲗毲遄聊ブ?,把左腮里含著的糖換到右邊,又自語著,“明日還要去一趟染坊?!?/br> “去那些官坊官業的時候,都還好嗎?”嚴觀看著她低垂著的側臉,小巧的耳垂和碎碎的絨發,鼻尖和眼睫。 明寶清沒有回頭看他,嚴觀探了探身子,從那雙掩著的眉眼里,看到一點難過。 “也有很客氣的,布坊的娘子們就都很好?!泵鲗毲遢p聲說。 嚴觀沉默了一會,道:“明日我陪你去?!?/br> 明寶清這才轉過臉看著他,笑道:“難道次次都陪?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不是孩子了,我自己能行?!?/br> 嚴觀不說話,眼眸里盛滿了擔憂。 明寶清用兩指強行戳起他的唇角,他也不配合笑一下。 “有些人是不服禮也不服理的,”嚴觀很嚴肅地開了口,“說得難聽一些,他們有些像狗,像是智慧未開的獸類,又或是本性蠢鈍惡劣,偏要鞭子來抽。只是幕佐的話,權柄不夠,鎮不住也不是你能力不足,有些時候不要逞強?!?/br> 明寶清知道他說得對,她不是菩薩,總不能做事之前先度人。 “我知道,我答應你不逞強?!彼嵵氐?,聽到他言語間怨懟之意愈發濃重,就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但我愿意做那顆投石問路的石子,這也是個機會,又沒有人強迫我,對不對?” 嚴觀不情不愿地點了點頭,明寶清看著他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眼睛,嚴觀對于秋后遴選的事情忽然也沒有那么排斥了。 溪流里,幾個陶家的長工看見她把手捂在嚴觀臉上,就開始起哄。 陶二郎壓了幾次壓不下去,見明寶清也沒有生氣的樣子,索性也跟著起了哄。 明寶清轉臉看著吵吵鬧鬧的人們,很是瀟灑地笑了笑。 女娘不容易害羞的話,起哄好像就沒那么有意思了。 陶二郎走了過來,指使著人在他倆前面的竹架拉開了一塊寬大的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