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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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門課學的人不多,肯搗騰火.藥的更是少之又少,明寶盈一貫搭檔的竟都是秦五娘。 她們一個膽大,一個心細,雖是火.藥這種易燃的東西,但都沒有出過岔子。 “五娘是覺得這火.藥上也許有買賣可以做?!泵鲗氂f。 明寶清問:“那你呢?” 明寶盈想了一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教我們配火.藥的女冠先前一直佩戴著幃帽,這兩日天熱,與我們也熟悉了,她就把幃帽摘了,露出肌膚近半都有火燒痕跡。近來我聽同窗議論,才知道她就是許多年前在夫家宗祠里放火的那位李娘子?!?/br> “她沒死嗎?”明寶清還是從岑嫣柔口中知道這位李娘子的,岑嫣柔當初說她是因為夫家苛待,忍無可忍才這樣做的,但外界流傳的,都說她是瘋子。 “她口齒清晰,目光有神,怎么會是瘋子?”明寶盈想起她那些燒傷,微微蹙眉說:“秦五娘詢問我李娘子身世時被她聽見了,李娘子立在我們身后直言,‘當初若有火.藥這東西,我用薄紙搓捻成線,配以火油,大可將那祠堂燒透!也有足夠的時間出來,遠不至于將自己弄成這般!” 明寶清屏息聽著,又嘆了一口氣,說:“這話真是狂悖,但…… 她心里竟有點說不出口的惋惜,惋惜未能如李娘子所愿。 “很多人都聽見李娘子的話了,次日她的道學課就少了近半的人。高小娘子說她火燒祠堂本就大逆不道,還敢這般宣之于口,簡直荒謬。褚小娘子又說她那話有教唆的意味,有違師德?!?/br> 明寶盈說到這,似乎也很糾結,咬著唇不說話了。 “那秦小娘子怎么說的?”明寶清忽問。 明寶盈未語先笑,有點無奈地搖搖頭說:“她在李娘子說完那話之后當即拍手道‘對??!先生冰雪聰明,只是生不逢時罷了,不過現下已跳出牢籠,更能無拘無束了’?!?/br> 這話雖是為了討好李娘子的,但也難為秦五娘能反映得過來,且說得出口! 明寶清驚訝,隨即笑道:“商戶家的孩子,還真是與眾不同?!?/br> 她并不是看輕了秦五娘,反而是覺得有趣。 “但就因為這句話,她之前死乞白賴貼出來的一點交情都散了大半,很多人覺得她商賈出身,沒有仁信禮義之心,甚至說她不堪?!泵鲗氂坪跏俏⑽⑵蚯匚迥锏?,說這話時語氣有點不忿。 “不堪一詞,未免太嚴重了些?!泵鲗毲宀毁澩?。 明寶盈點點頭,說:“其實她們是不滿李先生,但又因為她是師長,不好直言,所以遷怒秦五娘?!?/br> 其實這行為,其實才叫不堪。 “那你呢?”明寶清又問了一遍。 一路上清風相送,明寶盈身上的硝煙味道散得差不多了,她說:“我總覺得李先生教我們配火.藥,怎么說呢,更有點像是在教我們一門,一門武藝?她第一堂課就用火.藥把一根箭沖到半空中了。她留下的第一份功課,是讓我們集思廣益,想法子將這枚箭弄足夠引人注目的聲響和火焰來。若有此種東西能大量制作,行軍之人皆配備,那么阿兄和三娘他們在外,想要給主營報信就只消一根填裝了火.藥的箭。所以我覺得火.藥這東西值得鉆研一二,不管別人怎么看?!?/br> 聽到這些話的,除了清風和陽光之外,就只有明寶清了。 但她卻沒有對此說什么,而是自語了一句,“圣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朝堂之上的圣人她們接觸不到,百姓口中又多是些風流韻事,只有紫薇書苑像是圣人的一次吐息,仿佛能順著這次吐息而窺見她的肺腑。 回到家中時,老苗姨正在打水。因為井水淺了很多,所以打水也費勁很多。 明寶清和明寶盈連忙去幫她,一道把廚房的水缸裝滿,方便取用。 “云和里的里長成日攏著一幫人去鄉長那里訴苦,埋怨邵家那水車從來都不停,溝渠里都是滿水,田里的稻子甚至用不掉,但還是不肯停。原本咱們沒搭過水車,不懂這水車只要把閘門一關就能停,如今知道了,莊子上的人還用‘關不了’之類的話來搪塞云和里的里長,他哪里還會受蒙騙呢?這話說不通,莊子上那些人就耍起無賴來,不肯認這上游的碾硙與下游的泥沙有關,反說云和里那些人無理取鬧,就今兒去的這一趟,竟叫人給打了出來,云和里的里長腦袋上還挨了一下,都見血了?!?/br> 老苗姨說著戳戳自己的腦門,見明寶清和明寶盈兩人彼此看看,又一齊來看她,問:“然后呢?” “還有什么然后,我瞧他們一個個都怒得紅了眼,這口氣難咽啊。這幾日再不下一場大雨,一畝的稻子只能出半畝的量了?!崩厦缫虛u搖頭。 明寶清抬頭看了看天,碧空萬里無云,她不用游老丈教她的那些法子也能看得出來,這幾日必定無雨。 這時,藍盼曉從外頭走了進來,笑道:“三娘回來 了?!?/br> 明寶盈點點頭,笑道:“母親?!?/br> 明寶清看著她氣色一日比一日好,一聲‘母親’竟有些叫不出口了,覺得不像個稱呼,反而像個枷鎖,只問:“文先生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