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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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先生。 明寶盈余光瞥見一根細長的拐杖柱在她身側,月白的裙擺晃了過去,帶著一點松枝斷口的冷冽氣味。 “師長?!碧K先生起身,但溫先生沒有落座的意思,只是巡視了一圈,然后朝外走去。 蘇先生跟了出去,關切地問:“師長好些了?廚房里燉了碧梗粥和嫩鹿脯,您用了嗎?” “圣上又撥銀子給書苑了?”溫先生忽然問。 “沒有?!碧K先生有些不明所以,說:“快年下了,賬上還有富余,不需要?!?/br> “即便賬上款項有多,廚房用炭,何需用那么好的?”溫先生轉過臉,鳳眼窄臉,看起來嚴肅而高傲。 蘇先生想了想,問:“那炭很好嗎?” 溫先生微微蹙眉,說:“粥全賴米好,鹿脯是炙烤的,腥氣的要命,簡直是折辱柏香氣。那些柏樹木炭,價錢幾何?” 蘇先生張了張口,轉首看向明寶盈的背影,又說:“先生誤會了,那炭不是買的,是明三娘送給書苑,我還以為會不太好,就給廚房用了?!?/br> “明三娘?”溫先生語氣冷淡,說:“她還有余錢做這些事,我瞧她這幾日很不像話,課上神色萎靡,應對也不似從前積極了?!?/br> “不是買的,是她jiejie燒出來的,至于她,”蘇先生猶豫了一下,說:“她住在法云尼寺,下了課回去要做活計,可能不夠睡?!?/br> “呵?!睖叵壬糁障铝伺_階,隱約說了一句,“岑嫣柔的女兒比她脊梁硬,她若知道明家會有這么一天,說不準還不會因為男人萎靡至死?!?/br> 臺階上的蘇先生,庭院里的護衛們,人人想扶她,人人不敢扶。 明寶清沒有在常去的茶室等到邵棠秋,她想,可能是邵棠秋還沒有找到機會打探清楚消息。 這事情大約也急不來,明寶清在街面上買了些藍盼曉囑托過的年貨,又去館驛拿了信件,繞了好大一圈才去書苑。 在去往書苑的道上,遠遠地,她瞧見一個眼熟的背影,穿著一件墨藍圓領袍,肩背寬平,還新換了一條粗一些的烙銀黑蹀躞,掐得腰細,袍子下擺晃蕩著祥云紋,深棕革靴在行走間時隱時現。 就算是在萬年縣的街面上,遇上嚴觀也是一件巧事,萬年縣畢竟那么大,幾十個坊。 明寶清沒有叫他,只讓驢子慢悠悠走。 一個岔路,兩個岔路,他們都做了一樣的選擇。 明寶清開始覺得有意思起來,走進了書苑的那條道,就像是被一個罩子罩住了,各種喧鬧嘈雜的聲音變得模糊起來,驢蹄噠噠聲反而清晰。 嚴觀像是不認路,又像是在找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雖然看起來有點傻,但還是敏銳的。 他猛地一頓足,有些僵硬地轉過身,揚了揚眉,說:“明娘子?!?/br> 明寶清懶得揮鞭子,慢吞吞地由著小毛驢‘噠噠’往前走。 等兩人并排了,明寶清瞥了眼自己身側的空位,說:“嚴帥有空嗎?” “明娘子有何事?”嚴觀想不到她會這么問自己。 她沒說話,只用目光示意嚴觀坐到車上來。 嚴觀有點局促地擠進驢車前室的窄窄幾寸空里,他一坐下來,車子猛地顛了一下,明寶清幾乎彈了起來,嚴觀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臂,站定后才松手。 他那一下應該捏得挺重的,但明寶清沒有不高興,反而失笑,說:“那委屈嚴帥坐車廂里頭吧,頭重腳輕的,車子要翻掉了?!?/br> 嚴觀居然也很乖的坐到車廂里去了,他推開車前的小窗,把眉眼和鼻貼過來,問:“明娘子有什么事?” 明寶清不清楚自己怎么會用‘乖’這個字來形容嚴觀,簡直荒謬。 小驢車走過書苑前頭,尋到老位置站定,明寶清才往車廂上倚了過來,她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前頭那些蕭索的樹,說:“我說苗娘子沒有死,你信不信?” 嚴觀這個角度只看得見她眉毛和眼睫的些微顫動,她沒聽到他回答,臉又稍微偏了一下,露出鼻尖的弧度和唇上的一點粉。 “畢竟是死不見尸,有這可能。你哪來的消息,聽說?看見?” 他這個回答讓明寶清心里松了松,她說:“小妹和苗姨應了邵階平的約,去他家后宅給一位娘子做家鄉點心。這娘子是邵階平的妾,說是想見見同鄉,就讓小妹去送了點心。小妹說,那位娘子有一雙同游飛一模一樣的眼睛,所以小妹一打眼就有些恍惚,隨即她發現,那娘子額角還有一個胎記,同游飛足踝上的類似?!?/br> 嚴觀說:“然后呢,那位娘子承認了?” “是,小妹稍一試探,她立刻痛不欲生,口口聲聲說邵階平強迫了她,豈會有假?小妹才多大?她做夢都做不到這種事!”明寶清轉過臉來,看著嚴觀。 太近了,如果不是隔著車壁的話,他們之間根本沒有距離。 可明寶清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太迫近了,她問:“我想問你,游郎君的死,是不是有可疑?” 嚴觀垂了垂眼,說:“如果是用碎陶片割喉的話,其實需要很大的毅力,只割一下幾乎不可能會割到要害,要反復割,尋常人受不了。仵作說游春生的傷口粗糲外翻,是陶片割的無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