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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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飛臉上的腫脹一時半刻消不了,他也瞞不過游老丈去,歇了這一陣,默默低頭穿了草鞋,道:“藍娘子,阿姐,我回家了?!?/br> “小青鳥?!泵鲗氬\驀地叫住他,卻又無話可說。 游飛望過來的眼睛是干干的,可能是因為流了血就不流眼淚了,他垂眸看著明寶錦拉住他的那只手,輕輕晃了晃胳膊,又摳掉她手背上一片干掉的地木耳,說:“我沒事?!?/br> 小郎君挺著腰板邁著步子回家了,做出堅強的樣子來,不肯叫別人替他擔心。 明寶錦替他哭了,被藍盼曉摟在懷中放聲大哭起來。 明寶清在哭聲中閉了閉眼,覺察到明寶盈在身側坐下,她道:“三娘,明日進城去女學,你要在女學里待下去,人不能只有一條路?!?/br> 第039章 繅絲車 衛五郎沒有說明寶盈的名次, 但既是三甲,就意味著五十兩銀子到手。 五十銀,對于尋常人家來說可謂巨款, 而且來路又正, 完全可以抵給柜坊或者商賈, 折換銅錢。 明寶盈有了這筆錢, 自然想到要打聽明真瑜、明真瑤的處境。 夜里,她悄悄與明寶清睡在一處,商量著明日進城該怎么辦事。 藍盼曉隱隱約約聽著她們議論, 是找家宅在光祿坊的某位‘很樂意為人效勞的’宦官, 還是去直接尋司農寺里的小官比較妥當。 “我曾聽二娘無意間提起過,她傅母的兒子在司農寺當錄事,雖不一定能做什么, 但探個消息約莫還做得到?!?/br> “可是二姐的傅母是被朱姨趕走的, 凡事講究好聚好散, 人家也是耕讀世家, 撕了人家的體面,怕是沒那么好說話?!泵鲗氂p聲說。 明寶清頓了一頓,道:“所以是拿錢求人, 不是講情分?!?/br> 這些舍下臉面求人的事光是一聽, 藍盼曉就覺得面皮發燙,如芒刺在背, 她覺得自己是個很沒用的人,遠不如兩個女兒有擔當。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榻, 輕輕推開內室的門, 遲疑著開了口,“其實…… 明寶清一聽就知道她想說什么, 很快道:“母親不必勉強自己的?!?/br> 藍盼曉一時間沒有說話,卻走了進來,坐在她們三姐妹的床邊,輕道:“元娘還記得,我阿兄是都水丞,掌河運灌溉,監管碾硙水車,與司農寺一向有些公務上的往來。錄事只是書吏而已,都水丞再怎么說,也是七品官了?!?/br> 明寶清和明寶盈自然知道無品的書吏比不得都水丞有人脈,但也知道藍盼曉跟兄嫂的關系很僵硬。 “母親?!?/br> 她們這聲輕喚太過溫柔憐惜,令藍盼曉生出幾分堅定勇氣來,她故作輕松,道:“不是說了么,是拿錢求人,不是講情分。這于我的嫂嫂來說,可是太對癥下藥了?!?/br> 在明寶清的堅持下,她陪著藍盼曉一道站在了藍家的偏門口,懷中的包袱里裝著二十串沉甸甸的銅子。 五十銀還沒有換完,暫且存了一部分在東市的柜坊里。 開門的老嫗是藍家的老人了,自然認得藍盼曉,一見她便躡手躡腳躲出來,一只手虛搭著門,問:“小娘子,您怎么回來了?夫人她可在家呢!” “阿兄呢,他在不在?”藍盼曉問。 “阿郎還沒下值呢?!?/br> “你同嫂嫂說一聲,我不是來打秋風的,我有件事想請阿兄幫忙,但這個忙不會白幫?!?/br> 藍盼曉說話一向是委婉柔和,留有余地的,這樣直截了當,和盤托出,也是少見。 由此,可以想見她那位嫂嫂的性子,不會是彎彎繞繞的人。 老嫗為難地站了一會,還是替藍盼曉傳話去了,過了片刻,她來請兩人進去,但又說:“小娘子,你們今日來得也不巧了。小郎君在書塾遭了先生斥罵,夫人她正煩擾呢?!?/br> “阿瑞也在家?”藍盼曉的聲音閃動著一絲期待,但很快就落了空,庭院里只有她嫂嫂和一個仆婦。 滿院繅絲聲,并不嘈雜,聽起來有一種別樣的寧靜。 藍盼曉這位嫂嫂姓支,叫如玉,一個書香氣極重的名字,卻只是個目不識丁的養蠶女。 “meimei的閨房拿來做蠶房是真好啊,坐北朝南,通風好又敞亮,還安靜?!?/br> “嫂嫂合用就好?!?/br> 支如玉哼笑一聲,都沒有抬頭看她們,只是用竹簽在熱鍋挑起絲緒,手指一繞似捕風,卻已經提緒入手,再輕輕一甩,就勾入了一枚彎頭的竹針之中,然后由送絲竿勾掛, 被轉動不同的絲筒纏繞住,一圈圈銀白似雪。 明寶清還是第一回 見人繅絲,看得專注入神,支如玉繞了七八個繭子才抬頭瞧她們。 見藍盼曉還是一臉逆來順受的樣子,好似全天下就她最委屈!她嫌惡地移開眼,看向明寶清。 支如玉其實早就想抬頭了,只是要作勢擺譜,眼下架子端夠了,她難掩好奇地看向這個跌落云端的高門貴女,見她似乎黑瘦了一些,個頭高了一點,也不知是因為瘦還是長了年歲,她的眉眼更清晰了,臉龐的輪廓也更分明了,肌膚也不再是那種柔膩搓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