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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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節團喜用的是甘草腌杏脯,若等天氣再熱一些,可能會是桑葚漬桃干。 秋日里,團喜里面會裹上栗蓉或者柿泥,至于冬天,小販們慣常用的是紅棗泥,出現在席面上或是鋪子里賣的團喜為了與攤販有所區分,會用玫瑰棗泥或是腌制過后的蜜棗子。 明寶錦第一次吃團喜是在冬日,那天阿姨請嬤嬤們吃了幾杯酒和她自己用小銚子熬的冰糖枇杷羹,嬤嬤們上了年歲,天冷總有幾聲咳嗽,那冰糖枇杷羹又熬得甘香透亮,哄得角門開。 沿街叫賣的小販們賣的團喜就是尋常棗子餡而已,但明寶錦覺得已經足夠濃郁甜蜜。 甘草腌杏脯的餡料讓這個團喜吃起來和明寶錦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酸甜清涼,還有一絲藥氣,其實并不是太符合幼童的嗜好,母親和阿姐們更能品味其妙處。 再者,朱姨腕上挎著的一個小包袱就晃在明寶錦臉邊上,她不可避免地嗅到一股香粉味,有些干擾她的嗅覺。 “拿去灶上熱一熱再吃?!弊郎献顬閵Z目的其實是一只滿腹珍菇的八寶蒸釀雞,朱姨只剝開了一層荷葉,香氣就濃了幾倍。 朱姨有點功臣的架勢,把那兩匹布和半吊錢給藍盼曉的時候更是趾高氣昂。 八寶蒸釀雞重新一熱,這院子里全都是rou香菇香氣,朱姨理直氣壯地盛了一滿碗飯,又用筷子撇下兩個雞腿拿進屋里去了,只留個殘缺的雞身子擺在盤里。 藍盼曉和明寶清看一看彼此,也不好說什么,畢竟朱姨還把香燭紙錢也帶回來了。 明侯是自戕的罪人,本不該祭拜,藍盼曉和明寶清只在后院偷偷燒了一堆,燒完之后同灶灰混在一起,灑在前院的小苗圃里了。 原本以為朱姨這一趟進城能要回來一些錢就很不錯了,沒想到她卻說這不過是其中一筆,她還得去。 明寶清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理由阻止朱姨往家里拿錢,陸陸續續又去了兩趟,次次都帶回來好些東西。 只她這一日說自己今夜不回來了,有一筆債難要,債主躲著她,得盯梢。 “既是這樣就罷了,你孤身一身,人家若搬出什么打手來,那可怎么好?” 明寶清說這話的時候正站在籬笆院墻內,用刺藤做繩來捆她做的那些尖刺竹棘。 朱姨見她不允,一下便急了,見明寶清狐疑地看著自己,又忙笑道:“大娘子不必擔心,我有分寸的,這錢是我借出去的,要回來天經地義。再者說,多要些錢回來,往后咱們要打聽什么,不得銀錢開道吶?” 明寶清掛念自己的兄弟,不管是在近處的明真瑜、明真瑤,還是遠在磧西的明真瑄。 “若真尋到門路了,會有銀錢的,不必叫你犯險?!?/br> 可即便被朱姨戳中軟處,明寶清也還是擔心她的安危,她下意識往院中看去。 朱姨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又做一副懇切模樣,道:“我知道大娘子憐惜我,可我不試一試,到底不甘心?!?/br> “那你同二娘說好,自己決定吧?!?/br> 明寶清說著指尖一痛,又被枯藤上的細刺扎破了,她見怪不怪地抿掉,就聽朱姨試探著問:“大娘子,要不要我去林三郎家中遞個話?” 明寶清看著指尖那一抹血,彎腰又撿起一條合適的細藤,故作平靜地問:“他回來了?不會的,去歲離開長安之前,他說今年要陪他母親過了生辰再回來,有這做借口也罷,不會讓他這樣早回來的。再者說,他參試的秋闈還有好幾月才開考,林家人上京不必提前的一個年半載靠雙腿走過來,他等處暑出門都來得及?!?/br> 林家乃河東大族,本不必參試,可得恩蔭。只不過近年來朝中寒門出身的官員漸有升遷,天然成了一派,對恩蔭得官之人私下里多有不屑,林家不知出于何種考量,決定讓族中那些真材實料的子弟參考,有了功名再入仕。 想到這,明寶清愈發覺得自己遺漏了什么,只還沒等她琢磨出來,又聽朱姨道:“林夫人又不是過什么大壽?!?/br> 因為明寶清的心若明鏡,逼得朱姨添油加醋起來,“我瞧見林宅門口有拖著行李的車馬,還有小廝敞門掃塵,就算林三郎還沒回來,應該也快了,否則作甚遣了奴仆先回來呢?” 明寶清不想聽這些擾亂心神的話,只道:“你做你的事去,不要往林三郎前頭去?!?/br> 朱姨試探著又來了一句,“可是大娘子,林三郎十成十是愿意同你再續前緣的?!?/br> “再續什么前緣?妾室?外室?”明寶清轉過臉來正視著她,看得朱姨縮了縮脖子,“這種話以后不要再提?!?/br> 朱姨埋著頭進了屋,里里外外瞧了眼,就連林姨也不在。 明寶珊正倚在憑幾上擺弄那幾匣子的玉顏粉、珍珠膏,朱姨在她邊上坐下,挽起她耳畔一縷碎發,滿意地說:“總算補回幾分好氣色。明兒我要去賃個小院,規整規整,咱們就好進城去住了?!?/br> 明寶珊臉上的表情還是很猶豫,朱姨掃了她一眼,道:“別想著同你大jiejie交代,我今兒又試了試她,要叫她知道你進城是去候張六郎的,她定然不許?!?/br> 明寶珊有些愁苦地嘆了口氣,道:“可阿姨為什么不直接去找張六郎?您這一趟趟的進城,還要租院子置家具買,您帶出來那點珠子夠用嗎?” “上桿子去找張六郎?這太掉價了。咱們得靠緣分?!敝煲萄鄣子袧i漪一滑而過,她有點冰冷地說:“至于銀子,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