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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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算得上晴暖,山往遠了看有綠意,但走近了,卻顯得衰褐而禿敗,冬原來還殘留得這樣深。 山腳下現成的柴火都已經被人揀完了,不過還有幾棵纖細的柴木還立在緩坡上。 明寶盈帶著明寶錦走上前,很猶豫著摸出柴刀來,十分笨拙地沖樹上砍了一刀。 她第一下就使了很大的勁兒,一點都沒保留,力道反震得她雙手發麻。 明寶盈松開手,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嵌在樹里的柴刀,咬牙拔了出來,再一刀卻沒那么好的準頭,根本劈不到原本的口子上。 她扔下柴刀,索性把自己掛在了樹上,想把樹枝墜下來。 明寶盈雖恬靜,卻也有執拗的氣性。 明寶錦蹦跳起來,“我也要玩!” 明寶盈先把她抱起來,抓住了樹干,自己也蕩在上頭。 晃來蕩去,樹枝彈上彈下,就是不斷。 “這什么樹?怎么這么有韌性?!泵鲗氂帕说磐?,很費解。 “不知道啊?!泵鲗氬\愉快地晃著腿。 明寶盈掛在高處,望向田中一點一點的人,覺得自己離他們亦遠亦近。 “小妹,那天去天香莊二舅母待你和大jiejie的態度如何?”明寶盈忽得問。 “好呢,我還吃了一碗胡桃瓤干棗甜羹?!泵鲗氬\認真地想了想,又道:“不過,帶回來的那些吃食是六舅母瞞著二舅母給我們的?!?/br> “如此?”明寶盈不知在想什么,輕道:“眼下是二舅舅掌家,隔了房也隔了心,人之常情?!?/br> “三jiejie是在擔心米吃完了嗎?”明寶盈又問。 “總是會擔心的,米吃完了怎么辦,柴燒完了怎么辦,錢用完了怎么辦?!泵鲗氂f著,‘咔啦’一聲,樹枝斷裂,兩人齊摔一個屁墩。 明寶盈腳尖能夠得著地,只是因為沒站穩所以才摔了。 明寶錦直接掉下來,摔得慘些,她揉著屁股站起來,拖起那根樹枝,很滿意地說:“好大一根,可以燒幾頓飯呢!” 兩人拖著柴木往坡下走,忽然聽見有人在叫嚷。 “丫頭,丫頭?!?/br> 明寶盈和明寶錦循聲看過去,就見是個婦人站在田頭對她們招手,見她們遲疑,又高聲道:“過來呀?!?/br> 明寶盈見周邊田里還有幾個勞作的人,就擱下柴木,帶著明寶錦走了過去。 招呼她們的那婦人是個額高耳也高的面相,淡眉細眼卻又顴骨凸凸,一副心氣頗高的樣貌。 明寶盈止步不前,只問:“夫人,您有什么事?” “說話倒是好聽,竟叫我夫人?!蹦菋D人引得邊上人都跟著笑了一陣,眼睛一撇,手一指,道:“這柴刀是我們家的,文小郎在的時候,我們家幫著給干點活,就落在你們那了?!?/br> 文先生有秀才的功名,這附近認得他的人多叫喚他文先生,這婦人卻故意口稱文小郎,不知是為了貶低文先生,還是抬高自己。 明寶盈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柴刀,道:“夫人是不是認錯了?” 那婦人臉色一變,道:“笑話,我自家的東西,我怎么會認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誰,里長都同我們說了,城里來的小娘子,柴刀會使嗎?占著別人東西不還,小心別把自己給割了!” “這是我母親的?!泵鲗氬\大聲道,說完往明寶盈身后一藏。 那婦人好笑又鄙夷地看她,道:“小小年紀,瞎說八道?!?/br> “我meimei才沒有胡說!”明寶盈舉起柴刀,將柄側對準那婦人,讓她看這上頭的字,道:“這上面寫了‘藍’字,我母親姓藍,這就是我們的?!?/br> 在農具上寫下‘藍’字的人下筆很有力度,墨跡沁得很深,又是耐著性子等干透了才用的,所以一點糊暈也沒有。 藍字本就端正,幾橫幾縱,規整漂亮,筆鋒都是往里收的,無端顯出一種溫柔的包裹感,但此刻亮出來,又有種近似令牌般威逼的氣勢。 農人不通文墨,一扯到字上頭,氣就短了三分。 再加上明寶盈那義正言辭的樣子,狡辯的話到了嘴邊也變得沒有氣勢起來。 “你個小丫頭也識字?別是胡縐的!”婦人本以為自己一開口,這倆丫頭就該忙不迭拱手奉上,沒想到居然還扯出這么一篇來,叫她下不來臺。 “我怎么不識字,我是念過書的!”明寶盈忽得激動起來,明寶錦抬頭看她,就見她紅了一張臉,叫道:“我通讀了《五經正義》,我…… 她意識到自己失態,緩了口氣道:“夫人,這上頭的確寫了藍姓,您怕是錯認了?!?/br> 說完,便也不與那婦人多糾纏,帶著明寶錦回山坡上拖柴木去了。 追罵聲跟在后頭,明寶盈捂住明寶錦的耳朵,直到聽不清了才松開。 “三jiejie,你方才話沒說完呢?!泵鲗氬\拽著一小根樹杈子,邊走邊問。 “噢,沒什么的?!泵鲗氂只謴统善饺绽锾耢o的脾性。 “你說了一半的話,不難受嗎?” 明寶錦仰臉看她,明寶盈也低頭看她。 思量了一會,明寶盈蹲下身小聲對明寶錦道:“我寫的文章,嗯,我是說,我給二哥寫的一些功課,國子監的先生都給評了上等??赡俏环蛉?,卻說我不識字?!?/br> 第011章 挖泥巴 討要柴刀的婦人是衛家的媳婦,藍盼曉聽了這事,心頭難免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