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一瞬間，托尼眼前閃過了無數畫面。

    他八歲那年第一次自己制造出了一個電路板，當小燈泡亮起的時候他興奮地想將電路展示給霍華德看，但卻連后者的一個眼神都沒得到?！畡e煩我，安東尼?！羧A德埋首忙碌，‘我在研究怎么才能找到美國隊長。別拿這些屁大的事來煩我?！€有十五歲時他被強行送到mit讀書，周圍的同學都是成年人只有他感覺自己還是個小孩，那些人明明不接受他卻又討好他，甚至還有人想讓他幫忙作弊。他忍了三個月終于熬到了圣誕假，回到家去書房找霍華德，他卻鄙視地看著他?！械乃顾硕际鞘鍤q上大學，我是，你也必須是，不然其他人要怎么看我們？大學一點都不可怕只是你不敢嘗試，少當個懦夫了安東尼?！?/br>
    “可是?！彼麖堊?，“可是、他沒有——”家暴我。

    是的，霍華德從不打他，因為覺得連這都是浪費時間?；羧A德只是懶得理他，因為他永遠忙得不行，發明武器、販賣武器、擴張si、尋找美國隊長，對，主要是尋找美國隊長，所以他哪有時間管自己的兒子？從小到大托尼都是跟瑪麗亞兩個在餐桌上吃飯，有霍華德參與的次數少的可憐，就連那些時候幾乎也都是在僵硬的氣氛中度過的，因為霍華德不滿托尼的成長速度，認為他已經被斯塔克這個姓氏帶來的奢華養廢，需要好好‘鍛煉’一下。所以他十歲就被丟去了si的工廠學習、十五歲就被送去了mit。

    托尼都做到了，在去工廠學習一個月后就自己制造出了發動機，二十一歲就拿著機械工程的本科以及博士學位從mit畢業*。他的整個少年時光都在盡全力完成霍華德對他設下的目標，想要的不過是一句夸贊。

    所以托尼一開始甚至是恨著史蒂夫的，因為似乎美國隊長才是霍華德眼中最重要的人，甚至連他的妻子跟孩子都比不上。

    哈，就這樣史蒂夫還總是覺得托尼根本不愿意融入集體，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復仇者在成立的最初三年里托尼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沒一見到他就直接開炮！

    但不管怎樣，直到霍華德跟瑪麗亞出車禍雙雙死亡，他都是霍華德眼中斯塔克家的恥辱。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想霍華德這個人，因為發現自己對他又愛又恨，為他的死亡感到解脫又無比難過。他甚至不愿意讓人再叫自己安東尼，因為只要一聽耳邊就會響起霍華德鄙夷的聲音。

    oh god，他恍然意識到，i was abused. howard·stark abused me.

    他什么都沒說，但帕佩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他的未婚妻那么聰明，更了解托尼。托尼沒有任何事能瞞得住她。

    “oh tony.”她抱住他，“i'm so sorry.”

    ***

    彼得沒忍住瑟縮了一下。即便早就知道知情的人很少，但當現實又一次提醒他斯塔克一點都不想跟他產生聯系的時候心底還是會有一絲受傷。

    “無所謂?！彼皖^嘟囔，“正好，我也不想被人發現這層關系?！?/br>
    哈皮哼了一聲，“yea，神盾局不知道正常，理論上彼得跟托尼的關系除了他跟他的嬸嬸、我、帕佩跟托尼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哦對，還有律師跟當年判決的法官，但托尼的金錢總歸是有些用處的?！?/br>
    “金錢無法瞞過政/府，更別說照你的意思這件事還在司法系統留下了記錄。神盾局的眼睛無處不在?！蹦人f道。

    “那你就低估了一個斯塔克的能量?！惫し瘩g，“當托尼·斯塔克鐵了心想做成一件事的時候，你知道的，連外星人都無法阻止他?！?/br>
    娜塔莎歪頭思考了一下，然后勉強承認，“我還是無法完全相信這么多年竟然沒有一個外人發現，但斯塔克的確有那種力量?！?/br>
    “但這么想的確非常有可能?！彼炙伎?，“斯塔克在2008年成為鋼鐵俠，在那之前他的生活作風的確容易留下一些……記錄。彼得的年齡對的上?！?/br>
    哈皮哈的大笑，“容易留下。你還是嘴下留情了羅曼諾夫，當年他浪得我幾乎天天都要洗車，不然開著車窗都要被香水味熏死?！?/br>
    “但你放心?！彼牧伺谋说玫募绨?，“這是唯一一個。托尼為他砸的錢多到我覺得就連托尼·斯塔克都沒錢再保另一個了?！?/br>
    “等等——”彼得震驚地打斷他，“mr.stark為我花了很多錢？？？”

    斯塔克這個稱呼讓娜塔莎的眼睛一下子鎖定在他身上，哈皮則頓了一下，“當然，小孩。你難道難道沒看過關于你爸的花邊新聞嗎？要是媒體知道你的存在會把你生吞活剝的，他們甚至干得出去你學校門口堵你這種事?！?/br>
    “mr.stark花錢是為了讓媒體不知道我的存在？”

    “對。也不算是給媒體花錢，但是他想要從源頭上解決問題。比如當初處理你歸屬權案子的法官——記得永遠不要對其他人說法官收了你爸的錢——還有律師團跟出任法庭的所有人。然后就是盡量減少跟你的接觸，永遠不跟你一起去任何可能會被拍到的場合。還記得當初我因為在學校門口接你差點被人給認出來嗎？”

    彼得眨眼，點頭。

    “yea，那一次托尼扣了我整整三個月的獎金?！惫夂吆叩卣f道，“而你要記得，作為si總部的安全部長，我一個月的獎金非常、非常多?！?/br>
    “我很抱歉?！北说孟乱庾R地回答。

    然后，“等等，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