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一天終于要結束了。god，他現在恨不得巷子再縮短一半距離，讓他現在就能沖回小公寓跟梅姨一起窩在沙發上吃冰淇淋。

    彼得盯著面前的道路，夕陽將他投出長長的影子。他看著自己的影子搖頭晃腦地吞著一塊塊地磚，因為吃飽漸漸變胖變寬，腦袋上長出了兩只圓耳。

    等等，有什么不太對勁。

    蜘蛛感應后知后覺地發出尖叫。

    彼得猛地轉身。接下來的一秒里數件事情同時發生。機械鼠拳頭大的鋒利門牙咬來，跟他的手臂差之毫厘。一道黑影從天而降踹在機械鼠頭上，將它腦袋砸歪的同時把彼得護在身后。一輛黑車從另一條小巷沖出。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跟轟隆一聲過后，車頭連帶著機械鼠的身軀深陷在墻壁里。

    滾滾煙塵從地面升起，又飄飄揚揚地落下。

    彼得眨眼。

    張嘴。

    “你還好嗎小孩？”

    “彼得！你沒事吧？！”

    哈皮跟黑寡婦娜塔莎同時看向他，說完后又同時對視。彼得的眼神在他們中間來回掃，一時間不知道該先跟誰打招呼。最后還是選擇了剛才看起來更加驚險的哈皮。

    “機械鼠連碰都沒碰到我。哈皮，該是我問你有沒有事？”

    哈皮哼了一聲，“我沒事，我在撞上之前就跳車了，只是手擦傷了一點?！?/br>
    彼得長松一口氣，“那就好?！比缓筠D向娜塔莎，“真是抱歉ms.romanoff，我之前走神了，要不然這只機械鼠我自己完全能搞定，但不管怎樣，謝謝你?！?/br>
    但娜塔莎陌生且嚴厲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個發誓自己是總統的普通人?！澳憬斜说?，對吧？彼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機械鼠非常危險，像你這樣的普通市民面對它們的時候完全沒有還手之力，所以你在看見的第一時間應該逃跑并尋求幫助而不是想著解決它，這樣是對你的生命不負責任！”

    彼得一時間被說蒙了，因為，哈嘍？就在一個小時前他還在通訊里跟娜塔莎攀比誰擊殺的機械鼠數量更多。娜塔莎現在讓他看見機械鼠就跑又是什么——

    等等，她叫他彼得。

    oh。

    oh god。

    他手摸向下巴，那里沒有熟悉的布料，只有柔軟的肌膚。

    他看看哈皮，又看看娜塔莎，又低頭看自己。

    大腦宕機，張口結舌，“沒、沒錯，你是對的，ms.natasha romanoff black widow, ma'am。我、我錯了?！?/br>
    第34章 when you smile, i fall apart（機會）

    “后來呢？你去找學校處理霸凌事件了吧？”

    “yea, no shit?！蓖心釓谋乔缓吡艘宦?，“我追不上彼得好歹還是追得上那個小傻叉的，尤其是他就站在門口跟他爸媽打電話問該怎么辦?！?/br>
    “然后呢？”

    “還能怎么樣？我拽他去校長辦公室了啊。那個時候那個什么莫里斯校長都已經下班了，又被我讓前臺叫了回來, 還有其他看見過傻叉欺負彼得的任課老師。哦對, 傻叉叫尤金·湯普森, 外號閃電, 我不理解為什么會有人給自己取閃電這個傻叉的綽號？但是想到他竟然敢叫彼得penis——”帕佩閉上眼睛“——他叫自己閃電也情有可原, 畢竟智商就那樣了?！?/br>
    “托尼，honey，不要偏離主題?！?/br>
    “哦對, 然后校長來了, 湯普森的父母也來了。他們一家都很奇葩，兩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他們兒子有過一句交流，甚至連個眼神溝通都沒有，來了就直接朝我道歉，求我不要讓他們律師事務所的事業受影響, 說要怎么懲罰閃電都沒問題, 哪怕讓他退學都可以?！?/br>
    “本來校長說要雙方家長都到才行，但梅那時候還在工作，我知道哪怕打她電話她也接不了的, 我就讓校長直接開始了。閃電不管做了什么都直接按照校規懲罰。有我在那家伙自然不敢撒謊，他就都招了。他說——”托尼深吸一口氣，“fuck, fuck！他竟然從初中起就開始叫彼得這個綽號, 還聯合學校其他的男生嘲笑彼得，開關于他近視眼跟哮喘的玩笑！fuck that asshole*！我說要查學校監控看他有沒有一直對彼得動手, 但他保證說動手是最近一年的事，而且只限于推搡，沒有毆打?！?/br>
    “他說的是真話嗎？”

    托尼的手指緊緊摳著掌心，這是他強壓怒火時的表現，然后不情不愿地承認，“yea，我讓星期五把學校最近幾年的監控都查了一遍，他說的是實話?！?/br>
    “托尼，但你有考慮過閃電為什么是最近一年才開始對彼得動手動腳的嗎？”

    托尼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半響后承認，“我之前沒有想過?！?/br>
    “最近一年……我們需要知道閃電身上發生了什么轉變，但他的生活我們無從得知。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彼得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托尼，在過去一年內，不論怎么想我都只能想到一件事?！?/br>
    他們都沉默了。

    過去一年內彼得身上只發生了一件大事，本杰明·帕克的死亡。

    ***

    “霍根，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你?！?/br>
    哈皮警惕說道，“假如你是想要問我為什么認識彼得，無可奉告?！?/br>
    彼得捂臉，哪怕哈皮拿出跟si其他員工的解釋說他是哈皮的侄子都好，現在這副樣子不明擺著告訴娜塔莎他的身份特殊嗎？顯然，哈皮在說出口后自己也意識到了，臉色變得蒼白。

    娜塔莎目光掃向已經報廢的那輛奧迪，車門被撞開，能看見副駕駛上裝滿的塑料袋跟里面的蠟燭及食物。而所有認識哈皮的人都知道，他巨討厭往自己的車里放吃的，更別說沾滿水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