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風控官總想撩我 完結+番外_16
他的臉,一瞬之間冷得嚇人:“你開始后悔,開始想起自己的每一件遺憾、每一份不甘——你死了,就什么都完了。你想要的,沒得到的,都還在這世上,和你的死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的死,無足輕重?!?/br> 黃詠老婆的手顯著地哆嗦起來。 “好了,動手吧?!?/br> 顧培風朝她歪歪頭,做了個“請”的姿勢。 刀尖顫顫巍巍,眼看真的就要接近靜脈血管,一旁的小護士開始尖叫起來,忽然哐啷一聲,她的手像觸電般一松,彈|簧|刀被甩開在地上。 “帶走?!?/br> 顧培風皺著眉,朝小護士吩咐。 這時候,他終于回過頭來,關切地看了蘇齊云一眼:“沒事吧?!?/br> 蘇齊云的臉色白得嚇人,眼神更是驚異又復雜。 剛剛顧培風說過的話,讓他不得不聯想,聯想到顧培風手臂內側那條長得嚇人的疤痕。 這時候,走廊盡頭“手術中”的紅燈瞬間滅了下來,門后傳來些低低的談話聲,接著手術室大門再次打開,一位帶著手術帽和口罩的醫生,低著頭走了出來。 大陶趕緊大步走了過去,急切地問了些什么,那位醫生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搖了搖頭。兩人交談著,往避開人群的方向走了。 蘇齊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另一位護士抱著板子從手術室里走了出來。 優秀的三甲公立醫院總是人滿為患,所有護士幾乎都練就了傳音千里的大嗓門,但這位護士只是很低地問了一句:“黃詠家屬在么?!?/br> 蘇齊云稍稍往前走了幾步,只覺得好像踩在棉花上,四周的環境音也變得混亂且奇怪,好像有人一直在他右邊喊著什么,但他聽不清。 手術室門終于被大大拉開,一張覆著白床單的病床被推了出來,這張白單從腳開始,一直蓋到了頭頂上。 看到白單子的一剎那,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腦海中無聲地炸開了。 他不知抓了誰的胳膊,只覺得自己的手涼浸浸的,全是冷汗,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問:“是黃詠么?” 沒人回答。 剛剛平靜下來的黃詠老婆,啊一聲嚎哭起來。 蘇齊云跌跌撞撞朝前走了幾步,一個軟倒,左肩靠上了走廊過道。 顧培風趕緊跟了上去,卻被他無力地擺了擺手,掙脫開來。 陶子堅站在一旁,焦急地打著電話:“喂哥,我知道你在忙,能不能暫時安排個床……” “黃詠家屬?” 可能是熬了很長時間,手術室外的小護士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不知是誰應了一聲,蘇齊云再也看不清楚,他感到自己的視野在降低、降低,直到看到了一張雪白的床,他兩眼一黑,被醫生護士七手八腳接了上去。 “來得這么快?!碧兆訄脏洁煲痪?,“是你們陶副院長喊你們過來的吧?!?/br> 幾個男護士把蘇齊云抬上去之后,把側邊床架翻上來,咔嚓鎖死,帶了幾根像是彈力帶一樣的東西。 顧培風瞬間拽住了床頭:“為什么會有固定帶?” 一時之間,陶子堅露出了難以啟齒的神情,他嘆了口氣,拉開顧培風的手:“我待會和你說?!?/br> 這張病床推著蘇齊云,一直推進了手術室旁邊的電梯。 旁邊的一位女護士開始準備靜脈推注液體,陶子堅忽然皺了皺眉:“這護士也太性急了,現在就開始推注?” 顧培風驚愕地看他一眼。 他直覺感覺不對,說不上哪兒不對,但就是覺得有問題。 冰冷的電梯門即將完全闔上,忽然,一只手掌橫在了即將閉合的門中央。 電梯里的人被驚得一愣,靜推注射的小護士莫名收回了注|射|器。 這個電梯rou眼可見的老舊,闔上門的時候都發出嘎吱老化的聲響,這時候伸手,是不要這手,豁出去了。 這手立即扳住了一側電梯門,活生生把門拉開,走廊里的光立即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