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陶子一愣，旋即討好地笑著：“要，要！”

    一分鐘后，陶子堅提著兩套煎餅果子，拉門坐上了駕駛室：“我哥醫院門口這攤主，脾氣越來越大了?！?/br>
    蘇齊云坐在后排，端著一小杯堅果無糖酸奶，一口一口吃的斯文極了。

    他頭都沒抬：“明明是你影響別人生意了?！?/br>
    “嗨，誰讓我搶手呢。今天《財經第一線》節目一播，我的手機更是炸了！”陶子嚼著煎餅果子，朝他晃了晃手機：“看，一刻不停，電話又來了?！?/br>
    他得意洋洋地劃開電話：“喂？”

    “喂，陶總。是我啊?！?/br>
    車內很安靜，這聲故作熟絡的問候，沒開免提都聽得清清楚楚。

    陶子立即捂了電話，飛快地看了一眼蘇齊云。

    蘇齊云的動作停了一刻，而后安靜地舀起一勺酸奶。

    他看起來沒有明顯的異樣，陶子這才故作平常地答：“是杜氏的小杜總么？不常聯系，我還聽著有點耳生呢?！?/br>
    “陶總聰明人，我呢，不和你兜圈子，就想問問，昨天晚上和你一起來的那位‘徐總’，你有沒有聯系方式？”

    蘇齊云臉上有極輕的厭惡神情，他垂下眼簾，緩緩地搖了搖頭。

    陶子旋即回復：“杜總，不了吧。咱昨晚，不太愉快不是么?！?/br>
    對面低低地笑開了：“你把我杜嘉想成什么人了。咱都在一個圈子里，這回是對手，下回說不定又是朋友了嘛。再說了，我找他可真有事——昨天宴會后，清理現場，發現了一支挺精致的鋼筆，星空筆身，末端刻了三個字母——”

    杜嘉這句話，仿佛引爆了無聲的炸彈。

    兩人一對視，蘇齊云立即摸了摸外套口袋，朝他鄭重地搖了搖頭。

    “一支筆而已嘛……”陶子繼續打著圓場，“您給我就行，我幫著轉交?！?/br>
    那邊還想假惺惺說些什么，蘇齊云抬手奪過了陶子的電話，平靜開口：“喂?！?/br>
    對面顯然沒想到正主就在旁邊，一時停住，沒接上話。

    “一支筆而已，你丟了吧?！?/br>
    說完，利索掛了電話。

    陶子立即嚎了起來：“什么一支筆而已??！那里面可裝著你的病情資料??！萬一泄露出去，辛苦瞞了這么久，哪兒哪兒都不拋頭露面，那不全白忙活了么！”

    “沒事?！碧K齊云把電話遞回去，“虹膜認證的，別人拿著，就是個鋼筆而已。你慌里慌張，反而讓人覺得有問題。開車?！?/br>
    陶子堅眉頭緊鎖，盯著蘇齊云看了很久，這才重重嘆了口氣，車還沒發動，陶子手機上叮咚一聲，跳進來個imesage。

    [杜嘉]：那這個人您熟么？

    [杜嘉]：[圖片]

    照片上的黃詠頭發枯焦發黃，坐在個環形沙發一樣的地方，瞪著一雙眼睛驚訝地看向鏡頭。

    緊接著，杜嘉的電話再度打了進來。

    蘇齊云直接拿過陶子的手機：“杜總還有事么？”

    那邊干笑了兩聲：“剛發的照片，徐總看到了沒有啊?！?/br>
    蘇齊云語氣平淡：“看到了?！?/br>
    “徐總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咱們這個圈子，朋友、敵人沒那么涇渭分明的，比如照片上這位黃總，這可是你們nebula的前任工程師，起先嘛……我們也有些小誤會，現在的合作很愉快嘛！”

    蘇齊云細心捕捉著電話中所有細微的聲音，似乎聽到了一句數字，他不動聲色，淡然道：“是么?！?/br>
    “你要不信，我讓小黃接電話，親自給你講。來，小黃！”

    換了個惶恐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喂，是漂亮么？”

    蘇齊云沉默了一會，這才開口說：“是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