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給了，顧亦舟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釋，她的解釋說不出口。

    顧亦舟沉思片刻還是起身走到李子沐身后，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著李子沐。

    正在對著鏡子描眉的李子沐，透過鏡子看著顧亦舟，就這么看著約莫十幾秒后。

    還是先張了口：“站在那里干嘛？”

    顧亦舟看李子沐終于打理自己了，快步走過去。

    從背后摟過李子沐的腰說：“不干嘛，想你了?！?/br>
    李子沐假裝沒聽到她的話，輕聲：“嗯？”

    顧亦舟把臉埋在李子沐的后背：“你不開心了?！?/br>
    不是問句，是陳述句，她確定李子沐不開心了。

    李子沐沒承認也沒否認，反而問顧亦舟：“我應該不開心嗎？”

    顧亦舟也沒有回答李子沐應不應該，她只是說：“我還沒準備好，我有點緊張，不是抗拒你?！?/br>
    李子沐點了點頭，聲音里聽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緒，依舊很穩定：“嗯，知道了?！?/br>
    顧亦舟支支吾吾的說：“那......那你......還要嗎？”

    李子沐眉頭一挑：“你現在準備好了？”

    顧亦舟沒出聲，額頭抵在李子沐后背，李子沐感覺到顧亦舟拿頭輕輕地磕了自己肩膀兩下，應該是在點頭。

    李子沐心中輕笑，嘴角也跟著勾起，心想，這小崽子是打算在她自己過生日的時候，把她自己打包成禮物一大清早的送給自己嗎？

    說實話，李子沐是真的想擁有顧亦舟，這個想法越和顧亦舟在一起就越明顯。

    但這件事不是說，說來就來的，不像上班打卡一樣說打就打，它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還需要一點感情的催化劑。

    至少李子沐覺得現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李子沐想著怎么著也要挑一個對的時間對的感覺才行。

    至少不能讓李子沐覺得顧亦舟是因為遷就自己想完成任務一樣才發生的。

    李子沐回手拍了拍顧亦舟說道：“先出去挑禮物吧?！?/br>
    顧亦舟抬頭看著鏡子里的李子沐：“那你.......”

    李子沐看著鏡子里顧亦舟的眼睛說道：“我沒有不開心了?！?/br>
    顧亦舟感覺到李子沐身上那股對外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消失了，臉上的表情也有了溫度。

    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看著李子沐手中的眉筆說道：“要不我來幫你描眉吧？古人不都喜歡用為心悅的女生畫眉來表達愛意嗎？”

    說著顧亦舟就拿過李子沐手中的眉筆：“我也想為我心悅的女生畫眉?！?/br>
    李子沐掃了一眼顧亦舟手中的眉筆，聲音漫不經心略帶打趣的問：“你......會嗎？”

    這句話說的顧亦舟頓時感到一些尷尬，整個人頓住，：“額......”

    就在顧亦舟打算把比還給李子沐的時候，李子沐握住了顧亦舟的手。

    將顧亦舟拉到自己的身側，然后覆蓋住顧亦舟拿筆的手，帶著她手對著鏡子，一筆一筆的描著自己的眉毛。

    顧亦舟因為李子沐是坐在梳妝臺的椅子上的，所以被李子沐握住手的顧亦舟若想給李子沐畫眉，就只能彎下腰，視線與李子沐平齊略高一點。

    這就導致半個身子在李子沐身后的顧亦舟，需要彎下腰以近乎貼在李子沐側臉的方式，看著李子沐拿著自己的手給她自己描眉。

    顧亦舟側過頭看著李子沐近在咫尺的臉，觸感的感受來自于被李子沐握住的那只拿筆的手。

    可是大腦接收到的卻是眼睛里看到的李子沐和手上的動作一起的感受，那種感受很.....難以言喻。

    顧亦舟看著李子沐近乎完美的臉部輪廓，以及沒有什么瑕疵細膩的皮膚。

    描眉時的她極度認真專注，和她工作時的樣子近乎一樣。

    這張嚴肅清冷近乎高貴的臉，此時此刻卻由著自己那沒有任何化妝經驗的手，在上面涂抹。

    而且還是由這張臉的主人主動允許的情況下。

    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一個非常昂貴且有一些知名度的不可褻瀆名畫，所有人都在仰望，觀望，贊美。

    畫師卻主動走過來對她說“你可以在這上面肆意的畫任何你想畫的?！?/br>
    在其他人對她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時候，她已經可以與這人享受魚水之歡了。

    這讓顧亦舟十分暗爽，雖然這個爽點似乎有一些陰暗，有一些不可見人的占有欲。

    但顧亦舟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爽到會不自主的對著李子沐的側臉傻笑。

    眉毛終于畫好了，因為顧亦舟的手實在是不太好控制所以這個眉畫得比平常要時間長很多。

    畫好眉毛以后，李子沐就看到鏡子里，那張快要貼在自己臉上的臉露出的傻笑。

    剛才畫眉太過認真并未察覺，一放松下來都可以感覺到那人的呼吸都能打在自己的臉上，且溫度還不低。

    李子沐看著鏡子說：“傻笑什么呢？”

    顧亦舟看著李子沐說：“李子沐，你好美啊?！?/br>
    李子沐微微一笑，側過頭：“那你喜歡嗎？”

    顧亦舟心動一顫，這句話和她們第一次發生關系那天李子沐和她說的話一模一樣，語氣，語調，甚至是面部的表情都一樣。

    顧亦舟仿佛一下子被拉回那天，耳邊是嘈雜的酒吧聲，可是她的眼里只有李子沐，能聽見的也只有李子沐的那句“那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