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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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黑暗中伸手往幼兒臉上摸索,指尖觸到的地方都是干燥的,沒有濕意,她略松了口氣,還好沒流下淚,否則罪該萬死的就是自己。 “不生氣了?”幼兒抱緊她。 這人在外面要忙多少棘手的事,現在肩上又擔著整個庶州的安危,這本不是她的責任,卻也陰差陽錯走到了這一步。 虞家軍的名號經由商隊的傳播,已傳遍庶州,百姓都稱贊,她現在是水漲船高,想撂挑子不干都難,庶州的百姓,還有她手底下的人,總不能說扔下就扔下。 別看現在東遼敗退了,但誰也不知道東遼會不會再卷土重來,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偏關事了,也還有麒麟城,就算不幫趙禎,景寧侯一黨也不會甘心庶州落在她手里,趙崇不再掌軍,這把火勢必會燒到她身上,到時又是一場硬仗。 這么多事壓在她一個人肩上,自己能幫的又有限,現在哪里又舍得讓她自責。 論拿捏,到底還是幼兒棋高一招。 虞歸晚于這些事上不太通,倒不是她遲鈍,而是過往的生存經驗養成的習慣,她習慣了直來直去,靠拳頭說話。 誰的拳頭硬誰就橫,軟招沒有用,喪尸又不會因為誰溫柔體貼,足智多謀就不下嘴去咬,病毒也不會因為誰布局得當就不侵入身體,不讓這個人變異。 她倒也沒有真生氣,說那話實則也是跟幼兒逗趣的,但貌似適得其反? 百年難得一見的反思了下,自己好像真不適合跟人開玩笑。 她在幼兒溫暖的懷抱中嘆了口氣,頗為惆悵道:“本來還想讓你哄我,現在反過來了?!?/br> 幼兒抿唇笑,聲音悅耳動聽,“好,我哄你?!?/br> “無緣無故的,哄我做什么,顯得我矯情?!彼阶钣憛挸C情。 幼兒聽不得她這樣說自己,立刻道:“我做了錯事,擾了你的興致,理應哄你,何來你矯情一說?” 虞歸晚想了想,實誠道:“也沒有擾我興致,我也盡興了的?!?/br> 身體最真實的反應騙不了人,且在這樣四處都充滿危機的緊張氛圍下,她更有興致,那絲絲縷縷從尾椎骨攀附上來的酥麻,在方才就險些要了她的命,失神時她還在想,自己有一天真會死在幼兒身下,但幼兒每次都會軟趴趴倒在她懷里,喘息著嬌聲說: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到底誰要誰的命? 她翹起嘴角,心情頗好。 兩人朝夕相伴這么久,幼兒能清楚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這時就知她心情確實好了,自己又想彌補過錯,便主動尋著那處隱秘。 虞歸晚本來還在想別的事,也沒防著幼兒竟然會主動,就忍不住顫抖起來,毛毯悶住她突然起來的叫聲,沒讓這樣令人遐想的聲音傳到賬篷外。 兩人在里頭纏繞了小半個時辰,之后毯子就被虞歸晚揮手掀開。 帳篷中間燒著炭爐,關外沒有炭,草原部族一般都用曬干的牛糞引火,這炭連爐子都是商隊帶出來的,也會同牧民交易,尤其到了冬季,炭的需求量更大,之前有商隊專門從運木炭到關外販賣,價錢比在關內貴好些,也照樣不夠賣。 燒了炭,帳內并不會很冷。 但到了深夜,外頭也開始寒風呼嘯,嚇人起來。 火紅的披風蓋在虞歸晚腰上,尾部拖拽到地面,柔軟的狐貍毛隨之晃動搖擺,顫顫顛顛,過了很久才踏下來,軟軟趴著,即使再動也是極細微的。 幼兒的主動讓虞歸晚興致大起,發出連她自己都覺得十分陌生的聲音,都顧不得是否會被傳出去,即使傳了也無妨,周邊幾個帳篷住的都是她的人,聽到了也不會亂說,她跟幼兒的關系在這些心腹面前也不是秘密。 她抱著幼兒,由她將腦袋枕在自己肩上,骨節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撫著幼兒柔順的長發。 本該由幼兒問她的話,現在反過來是她問:“還行么?” 她執起幼兒的手腕,用指腹輕輕揉摁腕關節。 幼兒雙唇紅如血,側頭吻著她耳后的溫潤,聲音細得像貓兒叫,“嗯……無妨的,可讓你盡興了?” 天冷,衣服穿得多,倒也不用擔心留在脖頸的痕跡被人看了去,雖然虞歸晚從未在意過這些,但幼兒事事為她考慮周全,平日都不* 會讓這些痕跡留在顯眼處,別人怕她,不敢當面議論,背后指不定怎么編排,幼兒就是聽不得別人拿那些污言穢語說她。 虞歸晚低頭同她咬耳朵,“方才那一刻,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嗯?”她也為之失神了許久,哪里還顧得上猜測其他。 虞歸晚在幼兒的耳朵上使壞,叼住那枚珍珠耳飾不肯松口,含糊道:“我想的竟是,即使你現在要殺我,我也不忍還手了?!?/br> 幼兒哪里受得了她這般挑逗,輕嚶出聲,眉間攏起淡淡的情/色。 “歲歲……”這人怕是不知,自己才是甘愿死在她身上的那個,無需任何扮媚勾引,只是最情動最真切的表現就足以讓她失去理智,“你都不知道自己多勾人,我都……” 最后幾個字以極低的曖昧聲落入虞歸晚的耳朵。 第133章 另一個帳篷, 妙娘也沒有睡。 她爺爺和佟叔奉主子的命拿了幾壇辣醬去找胡奴首領,其他人也各有任務,主子沒給她下指令, 她就在帳篷里守著今日還沒有交易完的貨物,還有從牧民那里換來的金玉寶石,成箱成袋堆放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