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書迷正在閱讀:清冷魔尊戀上我、大師姐柔弱不能自理、花火繁星的夜、天后A在娃綜偶遇親閨女、我竟是偏執反派的白月光、死神喜歡搓麻將、滅世神女帶崽上門要我負責、阿福呀(1v1 h)、老流氓、穿越之病嬌女配要回家
“自然是真的,有我們虞姑娘在這里,豈能叫那起子東遼蠻狗殺進來毀了家園,昨兒日暮前就已被我們打退了,如今那邊正在清掃焚尸,城里的百姓也有過去看的,你們沒碰著?” 在外她們只管叫虞姑娘,并不稱里正或統領,虞姑娘是她們對虞歸晚的尊稱。 老者回道:“我等害怕,都未敢出林子,未曾碰著?!?/br> 陳婦見這群人也是老弱病殘的多,就算逃去府城也沒什么活路,可若是勸人回家去…… “東遼人一時半會來不了,但偏關已失守,河渠離得最近,又是去府城的必經之路,東遼的大軍遲早會卷土重來,你們回家將值錢的東西收一收,糧食帶上,往南去吧?!?/br> 老者垂淚道:“我們也就這把老骨頭還能賣幾文錢,如今這個世道,往南去又能活幾時,不如就回家去,倒不必餓死他鄉,魂魄不歸,成了野鬼?!?/br> 老者說得凄涼可憐,他身后的村民也都跟著抹眼淚,但凡有活路,他們也不至于逃,誰又想離家去過顛沛流離的難民日子! 跟著虞歸晚的人也有紅了眼圈的,這樣的日子她們也曾有過,最是能體會其中酸楚。 虞歸晚看著這些被苦日子折騰得黑瘦的村民,就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幼兒會盡力讓河渠的百姓免受戰亂之苦,即使跑路也會想辦法將這些人帶上。 她抬手擦了下額頭,這真是個苦差事,她最煩攬事,可她又答應過幼兒,總不好食言,且現在反悔就顯得自己很沒用,連地盤都守不住,讓幼兒怎么看她?說話不跟放屁一樣,只會說好聽的畫大餅,真有事了卻不行,那她以后在幼兒面前還有何地位可言。 “不想跑就回家去,眼下正是收秋糧的時候,人都跑了地里的麥粟誰人來收?都扔了不要?白送給東遼人?”虞歸晚冷聲道。 村民面面相覷,拿不準到底是跑還是回家,看向老者,想讓他老人家給拿個主意,可老者也心慌,不知如何是好,就眼巴巴看著虞歸晚,心想這人雖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也不如旁邊那位年輕婦人和氣好說話,卻有種非??煽康臍鈩?。 虞歸晚甩了下馬鞭,傲氣道:“有我在這里一日,必不叫東遼人踏入河渠!” 這話就像定心丸,奇跡般讓村民惶恐不安的心定了下來,抓著身上的小包袱熱淚盈眶。 他們北地的百姓這些年受了多少東遼的窩囊氣,官府連聲都不敢吭,如今可算能有個人敢騎在高頭大馬上說必不叫東遼蠻狗踏入河渠了!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虞歸晚說的這句話很快就在河渠百姓中傳開,大家都十分激動亢奮,凡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定會提到此話,稱贊虞歸晚是女中豪杰,巾幗英雄。 曹知縣聽聞后,便站在縣衙的庭院中抬頭看天,長嘆一聲:“此女非池中之物,若得遇機緣,必將一飛沖天?!?/br> 虞歸晚對這些身外名根本不在乎,回家的首要就是確認幼兒是否安好。 為了布置埋伏圈,她都離家好些天了,身上的衣服都臟的沒法看,臉和脖子也是一層土灰,看著灰不溜秋的像個泥蛋子。 幼兒顧不上許多,將她拽過來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確認胳膊腿都是全乎的,沒受傷,這才微微放下心。 卻也忍不住捧著她的臉,含淚道:“人瘦了許多,我險些不敢認?!?/br> 她伸開手臂自己低頭看了看,“瘦了么?我怎么不知道?!?/br> 人能好好回來就比什么都重要,幼兒擦了淚,將滿腹的話暫且擱下,讓她進去洗漱換衣裳,又吩咐廚房揉面,拿牛rou剁碎了做辣臊子。 “歲歲喜辣,就多放些?!?/br> 虞歸晚趴在浴桶邊,手沖幼兒伸過去,道:“累了,幫我捏捏肩?” 若是平時,幼兒少不得要調侃兩句才會有動作,此刻素指握住虞歸晚消瘦的肩,卻滿滿都是心疼。 才幾天這人就瘦了這般,摸著都是骨頭。 虞歸晚閉眼享受了一會子,才問:“這幾日我不在家,你擔心了么?” 幼兒幫她輕輕捏著,低聲道:“無時無刻不在記掛,生怕你有個好歹?!?/br> 這話實是說到虞歸晚心坎上了,高興得嘴角一個勁往上翹。 第101章 連續幾天幾夜沒合眼, 換旁人早就受不住了,虞歸晚卻像是回到了在末世那種時刻緊繃的亢奮狀態,絲毫不覺得累。 又或者是她早已習慣這種高強度的戰備狀態, 周圍都是日夜相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血腥味,這些東西會讓她時刻保持清醒。 哪怕知道自己現在是安全的,方圓十幾里都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對她造成威脅,她也還是睜著眼睛,繃著那根弦,遲遲不肯入睡。 幼兒將丫頭都揮退,房外也不留人。 四周靜悄悄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響,就是想讓虞歸晚能好好睡一覺。 她累了這些天, 眼睛都熬紅了, 現在卻還是繃著身體直挺挺躺著沒閉眼,似是一點不困,更不需要休息。 瞧她這般,幼兒心疼得緊,也脫了外衣躺到她身邊, 掌心蓋在她眼睛上,柔聲道:“方才趴著浴桶還說累了, 讓我捏捏肩, 這會子吃飽了反倒精神起來不愿意睡。熬了這些天, 廖姑她們都各自回去歇* 著了, 你自己就不覺得困頓?就是不想睡也閉眼瞇一會子, 把眼睛里那些血絲消了也好?!?/br> 這次擊退了劉縷的鐵騎,算是暫時保住了河渠的安穩, 可扎營在偏關的十幾萬東遼大軍終是懸在頭上的鍘刀,指不定哪天就落了, 趁現在還能喘口氣,她就想歲歲能睡個好覺,別把身體熬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