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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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光著,這不是衣服?”虞歸晚拎起身上的薄衫。 “真是沒法跟你說?!庇變阂欢迥_,拉下圍帽的薄絹擋住臉,獨自往前走,不想理她了。 虞歸晚幾步跟上來,手背在身后,“走這么快,你知道要去哪?” “……”再沒有比她更能氣人的,“前面帶路?!?/br> 虞歸晚輕哼一聲:“你還指揮起我來了?!?/br> “怎的,你現在一箭射死我?!?/br> 虞歸晚走到了前面,認真道:“你是我的人,除非你先背叛我,否則我不會對自己人下手?!?/br> 幼兒不再說話。 . 虞歸晚在村河的岸邊地勢較高的地方弄了間茅草屋,留陶翁師徒二人在此住著,對外只說兩人是她路上收留的,無依無靠遂投在這里,實則茅屋后面就是已經在開挖的鹽井。 虞歸晚起先也不知道閻羅娘竟給了自己一位財神爺,待她領陶翁去河邊看過,又說了想法,并將鹽井的構造圖畫在紙上讓陶翁照著鑿,陶翁這才大驚失色,跪在地上朝她做了套古怪的祭拜禮,還稱她為大祭司,搞得她一頭霧水,問過了才知道陶翁原是蜀地滇族人,卓筒井是蜀地滇族才知道的秘法,井口窄小如竹,內深可達數十丈,若要打的深就需借助器具。 滇族居于深山老林,鮮少人知道,數年前滇族與其他部落起沖突,身為族中長老的陶翁遭人擄走,先是流落山外,幾經輾轉又被賣到江南,之后是中原,再是北境,若不是閻羅娘突發善心救了他,怕是早已化為枯骨。 滇族靠取地下鹽水制鹽田,再曬出細鹽供給族人,并立下族規不許族人將井鹽往外運,更不許對外人提起。 陶翁說鹽井是族中的大祭司傳授于族人,這位大祭司在傳授完畢后就消失匿跡再沒有出現過,他見虞歸晚能拿出鹽井圖紙,且面相與他兒時見過的大祭司有幾分相似,便認定虞歸晚就是滇族的大祭司,跪拜她是應該的,身為滇族人,也永遠供大祭司驅使。 在過來的路上聽了始末,再看到藏在茅屋后的鹽井及開出來的一小塊鹽田,上頭已經結出一層細細的水晶鹽,長了顆七竅玲瓏心的幼兒又豈會不知虞歸晚在打什么主意。 “你要販私鹽?!” 虞歸晚蹲在鹽田邊,拿桿子撥弄鹽水,面對幼兒的質問,她很是漫不經心,道:“何為私?何為公?公本應惠民利民,可如今鹽價居高不下,稅收又年年往上增,朝廷將錢用到哪去了?安置難民時你不是沒看見,官府一個子兒都沒有,若不是我,村里這幫人早餓死或讓豺狼虎豹給叼走了,好東西都是朝廷占著,談公私豈不可笑?!?/br> 幼兒反駁:“若朝廷不管束,以商人逐利的本性,鹽價只會更高?!?/br> “錯,價高是因為量少,當一個東西如路邊草芥,滿眼都是時,價還會高?再說,逐利不是商人本性,而是人的本性,古往今來,貪官污吏還少嗎?朝廷控制鹽場,只許百姓買官鹽,不是怕商人逐利,而是掌權者怕這個錢落不到自己口袋,販賣私鹽的官員在盛都時你應該也聽說了不少?!?/br> 她說的句句屬實,讓人難以反駁,幼兒氣極,脫口而出:“你這般說,是想謀反不成?!?/br> 虞歸晚丟掉桿子站起來,拍拍手,道:“我沒這么遠大的抱負?!?/br> 幼兒深深看她一眼,道:“販賣私鹽亦是死罪?!?/br> “你怎么比我還記仇,就因當日在雪地里我差點射死你,你就總盼著我死?!庇輾w晚繞著鹽田慢慢轉圈,又蹲下撚點兒晶鹽放到嘴里嘗味道。 “我何時這樣想過!”幼兒緊跟幾步,因為太急還踩到虞歸晚的后腳跟,一頭撞上后背。 虞歸晚連頭都沒有回,手往后一抄就把險些栽倒的幼兒拎到跟前站好,“沒有就沒有,你急什么,想栽進鹽田把自己腌成咸菜啊?!?/br> 幼兒將圍帽扯下來丟到她懷里,氣的一句話不再說。 虞歸晚接住圍帽,評道:“還真是嬌小姐脾氣?!?/br> 幼兒越發不想理她,她也沒有繼續逗人玩兒,而是跟陶翁討論起鹽井要如何打才能更深,現下只鑿了五丈,越往后就越要深,涌出的鹽水純度才夠,否則也難曬出晶鹽。 程伯也在,他早知虞歸晚有販鹽的打算,卻不知南柏舍的村河邊竟鑿出能出鹽的豎井,陶翁曬出第一捧晶鹽時,他也驚的無法言語,難怪虞姑娘要他打聽關外的鹽價,守著這口鹽井,如同守一座金礦,只要不被官府發現,往后就都不用愁了。 程伯走南闖北賣藝,膽大,當即說道:“虞姑娘,五日后錢老爺又有商隊前往偏關,咱們可以先曬出一批,悄悄混在貨物里不讓人瞧出,到時再多使幾兩銀子賄了守關的大爺,他們也不會檢查仔細,咱們的鹽就能順利出關,誰還能查得著咱?!?/br> 原以為虞歸晚是要在庶州販鹽,聽程伯這話,竟是想將私鹽帶出關賣給關外的牧民,幼兒的心思轉了幾轉,很快明白過來虞歸晚辦鏢局的用意,這人分明早有打算,鏢局不過是個幌子,連那女匪首閻羅娘怕也是這人故意留的活口,好幫她打掩護。 “收留難民,再借錢給他們修屋,好讓他們欠一屁股債,不得不依附于你這個債主,聽你的指派,即使他們知道鹽田,也懼不敢報官,好,好得很,你竟算計到這種地步?!庇變阂粫r難言自己是何種心情,早知虞歸晚非善人,卻還是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