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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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娘瞅她手上拎的這筐菜,笑著搖了搖頭,莊里的地窖原有白菜蘿卜,都被那伙盜匪給糟蹋完了,殺千刀的,讓野獸啃尸都算便宜他們了。 “恩人,咱們去藥鋪抓些藥?!?/br> 葛大娘是個想事周全的人,傷藥給那對母女,再買些治風寒、止血化瘀藥以備不時之需,另外油鹽醬醋需添置,粗米細糧也要買,虞歸晚注意到鹽比其他東西都貴,而且葛大娘要的還是粗鹽,顏色偏黃,有的顆粒還帶黑,比另一格的細鹽差多了,可價格一點不便宜,葛大娘讓伙計稱一斤粗鹽就數出二百錢遞過去,看來賣鹽在古代是暴利。 葛大娘又留心去布店扯了幾尺布,好回去給恩人做兩身貼身的小衣服,她見恩人來時那身怪里怪氣的衣服洗了掛外面一直不干,要用火烤,何不趁冬季不忙活,給恩人多做幾件衣服好換穿。 婦人買東西就愛講那一兩文錢的價,虞歸晚百般無聊的倚靠柜臺,隨手挑起臺面擺放的頭繩和布花,想給自己的小徒弟買幾樣,那虎丫頭被留下看家,小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 店小二殷勤推銷,“若送給心儀的小娘子買紅色粉色最好,城里好些大丫頭大姑娘都喜歡這樣式,您瞧瞧?”只當眼前這位是個小哥。 虞歸晚看不上店小二手里的姹紫嫣紅,自己選了景泰藍、蓮子白和梔子黃,連同葛大娘挑好的布匹一起付了錢,讓正要掏錢的葛大娘張嘴不知說什么好。 東西都買齊全了,天黑前要趕回南柏舍,便沒有再逛。 虞歸晚進點心鋪買了十幾包飴糖、梨膏糖、酥餅、福壽糕、山楂卷,知道她是給孩子們買,但葛大娘還是很rou痛,糖和點心都是稀罕物,貴得很,就是婚嫁喜宴新娘回門也沒有這么大手筆的。 葛大娘一路叨咕至拴馬那戶人家,兌了承諾好的皮毛和rou。 虞歸晚見有個小孩躲在門后舔手指偷看,便掏出幾塊梨膏糖給人家,她對小孩總存幾分心軟,以前外出執行任務,碰到好東西她也會帶回去送給基地的孩子。 狼群在村口的樹林警戒,見到虞歸晚回來就發出狼嚎。 莊子一日相安無事,廖姑跑在最前頭迎接,虞歸晚將頭繩和布花給她,糖及糕點就讓孩子們自行分配,哪吃過這樣的好東西,孩子們都樂壞了,一蹦三尺高,眨眼那些糕點就沒了一半。 幾個老人跟葛大娘似的rou痛,“這也太慣著了,誰家經得住這么吃,孩他娘,快收起來?!?/br> 廖姑抓起一把糖塞到老人手里,“三奶奶吃,這是甜的,可好吃了?!?/br> “唉……”三奶奶撫著掌心的糖,滿是皺紋的臉淌下兩行淚,她從姑娘到嫁人都沒吃過幾回糖。 分都分了,強行收走也傷孩子的心,葛大娘做主道:“就算了吧,這些都是恩人買給孩子們甜嘴的,恩人都沒說什么,咱們就別多事了,一輩子也難得這么一回?!闭f完她也背過去抹淚。 都是吃苦熬過來的人,誰都不容易,親人都被盜匪殺害了,以后的日子還不知道怎么過,她們現在還能靠恩人打獵吃上rou,哪天恩人要是走了,這一屋老的老,小的小,如何在這世道討生活。 虞歸晚沒在正屋,她拎蘿卜白菜去廚房了。 廚房邊上隔了塊地方是洗澡用的,幼兒瞧今天虞歸晚不在,自己又有好些天沒有洗澡,身上都臭了,實在難受,便借用廚房的鍋灶燒了桶雪水擦身,聽到外面的吵鬧她就知道是虞歸晚回來了,慌忙穿衣,一著急就碰掉了水瓢,砸到她凍傷未好的腳趾。 “??!”她驚呼一聲。 簾子被人一把掀開,虞歸晚手中的刺刀已經抵上了幼兒的脖子,刀尖刺入,殷紅的血珠滾落衣領,在灰撲撲的粗布暈開一點深色,她狹長的眸盡是狠戾,若不是被迫相貼的這具身體有溫度以及空氣中有皂角的清香,不是喪尸的冰冷惡臭,她的刺刀早扎進女人的大動脈了。 一場誤會,她收回刀退開半步,拎起女人掉在地上的外衣,見女人被嚇得面色慘白渾身都在哆嗦,想說聲抱歉又驚醒自己現在古代,語言不通,還是裝個啞巴更穩妥。 只是,女人眼里隱忍的屈辱是怎么回事?虞歸晚略微思考,想不通便不再費腦子,沖女人點了點頭就轉身出去了,走到門口時又停下,古人倒是比末世的幸存者愛干凈,大冬天外面的積雪還沒有完全化,身上的凍傷也沒有好就敢洗澡,也不怕受寒生病。 幼兒眼見她出去了才松開揪緊衣服的手,她救了自己與母親,是該報答,當牛做馬,甚至…… 可她有自己的傲骨,報恩未必就要以色侍人,走勾欄妓院的下賤路子。 方才見人沖進來,她只當是…… 原不是那樣,是自己想岔了,幼兒為自己的小人之心羞愧到無地自容,但心底又生出幾分難以形容的復雜。 今天聽廖姑說這人愿意分rou給村民是因為她們都有用,葛大娘幾個婦人有力氣,能干活,孩子們能出去拾柴火,老人則在家縫縫補補、鞣制皮毛、熏rou干、燒火做飯,屋里沒有一個吃閑飯的,只除了她和母親。 抬手蹭過被刺破的頸部,指尖一抹鮮紅,這人不僅下手狠,還很警覺。 虞歸晚帶回來的糖和糕點,孩子們沒有吃獨食,屋里每個人都分了,廖姑還將自己那份分出大半放到東屋門口,葛大娘笑她猴精,拿恩人買的東西孝敬恩人,怎的不自己掙錢給恩人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