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長毛橘貓只是看著這人，一言不發。

    “去！”

    姜寧郁將球往大門方向丟去。

    “咣當”。

    長毛橘貓跑動起來的時候，渾身的毛都在動，尾巴更是保持著平衡。

    又一次把球叼回來。

    但是，這次，貓并沒有把球還給姜寧郁，而是叼著球跳上茶幾，然后放下，伸出一只前爪摩挲著。

    “好玩嗎？”

    這是貓在提問。

    “好玩?！?/br>
    姜寧郁順從內心，沒有任何隱瞞。

    長毛橘貓忽然抬爪，直接姜那個球拍出去，然后對著姜寧郁說：“人，去撿回來?！?/br>
    姜寧郁：“……”

    小貓咪怎么還記仇呢？

    學人精，要不得。

    ……

    距離北山禁制很近的山林里，這里理論上也屬于危險地帶。因為附近常年人跡罕至，偶爾發生什么意外事件，根本來不及反應。

    當然，那是對于凡人來說。而對于武修，這樣的地方稍微克服一下困難，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況，還有燈下黑的效果。

    鄭思霽坐在木屋之中，剛剛已經服下藥劑，現在正在等待藥效發揮作用。

    其t余的人都在外面，一開始是用眼神交換思緒，后來因為這樣傳遞的信息太少，有人便相約到了稍遠的地方。

    “三天前，鄭思霽服下了能創造人工靈根的藥劑。昨天，確認已經產生雜靈根。今天，她又吃了能夠開辟靈海的藥劑。如果不出意外，這又是一個人工靈根修行者?！?/br>
    “希望她一切順利吧?！?/br>
    “真的有這么樂觀嗎？”

    “不樂觀？難道要迎接悲觀的結果嗎？其實，這件事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沒有本質上的影響。該怎么樣，不還是怎么樣嗎？”

    “人工靈根，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例子，若是能遵循這條路，將來出現更多九階強者，徹底打破現在的秩序，也不是不可能?！?/br>
    “你說的那個例子，現在不還是在北山禁地里待著？這樣完美的案例，就跟天才修士一樣，可遇不可求。鄭思霽有沒有那個福氣，還未可知啊?！?/br>
    “武修們實在太不爭氣了，皇帝一出手鎮壓，這幫人全都偃旗息鼓，還是得靠靈修?！?/br>
    “靈修也不是萬年的，不然，那么多九階強者，怎么抓不住唯一的九階魔修？說到底，還是平衡已經形成，如今局面，都快成一潭死水了。底下這點子動靜，實在沒什么意思?！?/br>
    “說的是，若是能恢復古修的時代，隨心所欲，哪里用得著管凡人的死活？”

    “那樣的時代，或許總有一天會重新到來?！?/br>
    “但愿吧?！?/br>
    木屋里，鄭思霽的身體正在發生詭異的變化。

    她本來是個武修，也按照慣例，服用過諸多藥劑，身體已經適應武修的強度，rou身可以說相對于凡人來說是強悍的。但是，在剛才這般藥劑面前，卻還是顯得幼稚可笑。

    鄭思霽的意識在模糊之間走向另一種清晰，她覺得身體很輕很輕，人也跟著飛起來，直接無視木屋的存在，飛到了空中。

    聽到了嘈雜的聲音，但是聽不清具體的內容?？吹侥切┦卦谀疚萃饷娴娜?，面容倒是清晰，卻又隱約覺得不是現在看到的樣子，而只是從回憶之中截取了出來的畫面。

    高度一直向上，地面上的一切變得越發渺小，最后只剩下一個輪廓。包括北山禁地的輪廓，也出現在鄭思霽視野之中。

    她從未在這個角度看到過北山禁地，因為這一帶上空是禁飛的。

    忽然，鄭思霽感受到了來自禁地某處的目光，沒有任何原因，她從心底開始感到害怕。

    這種恐懼令人窒息。

    于是，意識在下一刻消失。

    ……

    已經許久沒有在人前出現的岑輕霄，如今正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山洞簡陋，居然也有了幾分生活氣息。

    站在她對面的高挑女子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往上看了一眼，視線似乎穿透了那土石，看到了外面去。

    ……

    意識恢復的時候，鄭思霽花了一點時間，才適應。

    “恭喜，鄭道友，你如今也是個靈修了?！?/br>
    “恭喜啊?！?/br>
    “恭喜恭喜?！?/br>
    祝賀的聲音此起彼伏，鄭思霽卻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剛才所見的一切正在從腦海中快速抽離。當她試圖想清楚一點兒的時候，就忘得更快了。

    “鄭道友這是怎么了？如此喜事，難道是高興糊涂了？”

    有人陰陽怪氣。

    “會不會有什么不妥？人工靈根，可不是鬧著玩的?！?/br>
    有人擔憂凝視。

    “那就再檢查一遍?！?/br>
    有人直接釋放靈力，期間并未詢問鄭思霽的意愿。

    是啊，她的意愿在這件事里面其實沒那么重要。想明白這一點，鄭思霽才算是徹底清醒過來。

    “沒什么問題，應該是沖擊靈海的時候受了點影響，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這是正常的反應，我們根據過去無數案例做了總結，鄭道友的情況很好?！?/br>
    “那……有勞了，其他人的人工靈根——”

    “安排著呢?！?/br>
    “好，好，多謝多謝?！?/br>
    “哪里的話？本來就是互相成就的事?！?/br>
    聽著那些客套的話，鄭思霽有點困了，于是意識又變得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