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那名感嘆的弟子:“……是我唐突了?!?/br> 幾人寒暄完,都將目光放到了那還被捆著的黑袍人身上。 抓到了這魔族的分身,便可以根據分身與本體之間的聯系,順勢找到他的本體。 沒想到沒等到黑袍人重回塵心宗,反而是蘇霽能力之事突然暴露,直接將他引了過來。 此刻楚照野最想知道的不是黑袍人的本體在哪里,而是到底是誰暴露了這件事,致使蘇霽陷入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知道蘇霽能力的無外乎那群被宴請到妖族的長老,可他們自己心魔都還沒完全消散,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卸磨殺驢,將事情暴露出去。 且不說對他們沒有一點好處,此番舉動還可能招致全修真界的仇視,若是被抓到,什么下場他自己應該清楚。 但除了他們,誰又知道蘇霽擁有這種能力? 心念電轉間,黑袍人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提了起來,他懸在半空,竟然還有心思用那粗啞的嗓音發出譏諷的笑聲:“楚照野,抓到我的分身有什么用,你不可能找得到我本體在哪里?!?/br> 他話才剛說完,便突然被狠狠摔到了地上,轉而又被提起,摔下。 身體摔在地面的沉悶聲響讓人聽著牙酸,圍觀的弟子大氣不敢喘,剛剛說妖王看起來脾氣還挺好的弟子也在此刻安靜如雞。 待到那黑袍人就這樣被來來回回摔了十幾下后,楚照野才慢悠悠道:“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一個魔族能修成人形,但你忍著也沒用,本座知道你有痛覺?!?/br> “找不找得到你的本體暫且不談,本座且問你,是誰跟你告的密,你老老實實回答,本座還能讓你好過幾天?!?/br> 那黑袍人被摔的七葷八素,被黑霧包裹著的rou身連骨頭縫里都泛著疼。 他不知道楚照野是如何發現他有痛覺的,但他知道這個人的秉性,折磨人的手段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反正他這分身也保不住了,與其嘴硬什么也不說,不如讓與分身共感的本體好受些。 于是,他看似不服實則暗示的譏諷道:“告訴我的人,自然是你們修真界的某個恩將仇報的偽君子。只是沒想到過了千年之久,他身上居然還有引魔符,甚至不惜為了除掉他主動引我出來,不知他的好師尊若是知道了此事皆因自己而起,會是什么表情?” 說著,他那空洞洞的臉緩緩轉了轉,直勾勾地看向謝道岐身邊,陶越所在的位置。 陶越心里咯噔一聲,一瞬間渾身血液都涼了。 陶洺? 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他哪來的引魔符?! 盯著黑袍人那看不見無關的臉,陶越厲聲道:“你什么意思?!” 黑袍人不說話了,反倒是楚照野緩緩看向陶越,危險地瞇了瞇眼睛:“陶洺在哪里?” 陶越忙道:“陶洺若是沒有跟來,那便是留在宗門了。妖王閣下,并非我為陶洺開脫,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心魔一事,蘇小友的能力我更是從未對他透露過,他完全沒有任何渠道知道這件事,陶洺不過是一個活了百來年的修士,身上有引魔符更是無稽之談!” 楚照野倒是相信陶越的為人,雖不知黑袍人所說有幾分可信,但他既然指出了陶洺,楚照野必然要見上一面問出實情才肯罷休。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圍觀的弟子卻突然往外移動,為幾個面色匆匆的明瑕宗弟子讓出了道來。 “宗主——” 那幾名弟子正抬著個渾身是血的人,離開佩劍后也來不及向身旁的長老們見禮,飛奔著來到了陶越面前:“宗主!陶洺師兄快不行了,宗門里長老都走光了,我們便自作主張將他抬過來了!” 陶洺被放到了地上,雙眼緊閉,胸口處的衣服已經被腐蝕殆盡,傷口血rou模糊的狀態一覽無余。 那幾名弟子在來前已經在傷口上撒了止血愈合的藥粉,卻沒有絲毫用處,那血依舊不停的往外冒,傷口上隱隱有黑色霧氣縈繞,正緩慢的往下腐蝕。 魔氣,陶洺竟是被魔氣所傷。 就在這時,另一個弟子恭恭敬敬呈上來一個已經破裂了沾著血的符咒。 “宗主,這是我們在陶洺師兄身邊發現的,想著或許有用,也一同帶過來了?!?/br> 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符咒,陶越瞬間愣在原地。 方才黑袍人所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他原以為陶洺再壞,也不會在一個自己完全不知情的事情上陷害他人。 引魔符更是千年前便被銷毀的差不多了,在見到陶洺的傷勢前,他更傾向于黑袍人隨便找了個人背黑鍋,而陶洺恰巧就是這個倒霉蛋。 但現在… 他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陶洺,怎么也想不通,這人究竟是從哪知道的這么多內幕,竟然還膽大包天到私自用引魔符,他真以為在明瑕宗內自己不會出事? 望著他的表情,黑袍人似乎覺得十分有趣,分明自己也自身難保了,但還是很樂意再添上一把火。 他被捆著動不了,體內魔氣也無法使用,但那傷口上的魔氣出自他手,僅僅只是讓魔氣停止腐蝕,以他目前的狀態來說,還是勉強做得到的。 隨著魔氣的消失,那傷口也漸漸停止向下腐蝕,抬陶洺過來的弟子趕忙又拿出止血的藥粉,不要錢似的撒了上去。 很快,血便止住了。 陶越僵著身子,蹲下來往陶洺嘴里塞了一顆保命的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