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嫂嫂放心,我在隴西一切都好,家中長輩也是通情達理的人,我嫁過去之后過得日子跟未出閣的時候差不多,就很開心快樂,只是隴西與京城相隔甚遠,我還是很牽掛家里面?!敝x紫涵顯然是很開心的,沒眉目飛揚,與嫂嫂分享自己的開心。 謝紫涵剛開始嫁到隴西那段日子,非常想念家里,但因為三表哥對她很好,她不想讓三表哥擔心,所以瞞著不說,還是陳硯舟看出來了,寬慰等開年天氣好一點陪她回家看望家人,她原先以為三表哥這話只是想安慰她,沒想到是真的。 方才在正堂聽的是她在隴西的生活,這會兒在梅花亭,江鸞就跟她講府里發生的事情:“四meimei有心了,家里面也一切都好,五meimei的婚事在今年除夕國宴上定下了,是兵部尚書府的四公子,兵部尚書府也是好相與的人家,祖母她們對這樁婚事非常滿意?!?/br>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是順康五年了,剛嫁過來那會兒,江鸞時不時的就會想到前世的場景,覺得今后的日子肯定會過的很‘艱難’,指不定走不到最后,但沒想到…… “這事我也聽說了,五meimei性子偏恬靜,嫁到武將之家也很好,倒是那二嬸嬸……” 不過對方已經不能算是自己的二嬸嬸了,謝紫涵以前在閨閣中的時候就不大喜歡林氏,因為她總是擠兌她們長房的人,老是想插手她們長房的事情也就罷了,還嫌棄祖母偏心,時不時的就陰陽怪氣一下,幸好二叔將她給休了,不然還不知道那林氏要如何折騰她們。 想到此處,謝紫涵輕輕皺了皺眉,難免又想到婉瑩jiejie,趕忙問:“二堂嫂現在還好嗎?” “等會我可以帶你去看看二堂嫂,她身子恢復得很好,上次郎中還請了‘醫科圣手’的章夫人來給她診脈,章夫人說二堂嫂的身子好好調養,一兩年之后還會孕育子嗣?!?/br> 謝家二郎的脾性更像謝二叔,善良隨和,因為是生意人,不怎么在府中,自從二房出了變故,謝二叔休了林氏,謝楓便想走仕途,所以這幾個月都待在府中,章婉瑩在未出閣的時候便喜歡謝楓,因著林氏的事情,兩人之間還生疏了許多,現在倒有幾分冰釋前嫌之意,上次十公子謝子言來芝蘭苑尋謝承的時候,還提過一嘴。 “二堂嫂也是可憐人,幸好二堂哥像二叔,不然就更讓人生氣了,我等會跟嫂嫂一起去探望二堂嫂?!敝x紫涵點了點頭,要是這個時候二堂哥還不陪在二堂嫂身邊,她們只怕要走上和離的道路了。 “不過兄長跟嫂嫂感情這么好,我還以為這次回來我肯定能當姑姑?!?/br> 謝紫涵的婚事當年定的很匆忙,走之前謝紫涵還特意囑咐兄長一定要好好待嫂嫂,這次回來她看嫂嫂跟兄長感情更勝從前,就是不知嫂嫂為何還沒有懷上身孕,按理說兄長日日歇在嫂嫂屋里,應該很快就有好消息才是,她是真的想當姑姑了。 江鸞還怔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謝紫涵說的什么,她小手不自覺的摸了下小腹,她對子嗣一事已經沒有最開始那么排斥,但是這事還是要順其自然。 “這事還是要看緣分,我跟你兄長都還不急?!庇谑墙[淺淺笑了笑,婉約出聲,道。 謝紫涵覺得兄長可能還是急的,畢竟兄長那么喜歡嫂嫂,肯定想有一個流著他跟嫂嫂血脈的孩子,但是這事確實得看緣分:“那嫂嫂跟兄長可要努力,希望等我下次再回謝國公府,就能看到可愛的小侄子跟小侄女了?!?/br> 江鸞鬧了個大紅臉,問她要不要去紫霞閣看望二堂嫂,謝紫涵馬上轉移了注意力,跟著嫂嫂一起去了紫霞閣。 她們去的時候,謝楓也在,正陪著章婉瑩在喂魚,章婉瑩笑容雖然很靦腆,但卻真心。 謝楓是從正堂過來的,所以已經見過謝紫涵,他一副翩翩如風的姿態,開口道:“弟妹,四meimei?!?/br> 打完招呼,謝楓就低頭跟章婉瑩說了句話,然后離開。 章婉瑩對他笑了笑,今時今日,她心態已經平和許多,沒了那些嫉妒與比較,她人也歡愉不少,精神氣看起來都更足了,她先是對著江鸞微笑了下,然后又拉過謝紫涵的手,語氣有幾分歉意:“今早因為有郎中過來給我診脈,所以還沒來得及去正堂見四meimei,還請四meimei勿怪?!?/br> “二堂嫂這是說的哪里話,我本來就是小輩,本來也是我來看望二堂嫂,哪有二堂嫂專門來看望我的道理?!敝x紫涵連忙搖了搖頭,還有些受寵若驚,她嬌俏笑道。 “鸞meimei跟四meimei快進來吧,我茶都已經備好了?!闭峦瘳撘哺α似饋?,招呼她們進來。 從紫霞閣出來,謝紫涵又陪著嫂嫂回到芝蘭苑,只不過走到半路,她們就看到陳硯舟跟謝承,于是乎,謝承陪著江鸞回芝蘭苑,而陳硯舟陪著謝紫涵回到她之前住的閨閣。 不知為何,兩人面前看起來都不太好,回到芝蘭苑,謝承沒讓人進來伺候,而是直接將妻子抱到膝上坐下,他垂眸看著妻子水盈盈的眼眸,忽然道:“夫人想不想去隴西住一段時間” “郎君是要做什么嗎?”江鸞心劇烈的跳了一下,大概知道他為何心情不好了。 當前京城的局勢看起來很平靜,實則詭秘,太子跟靜王之間的抵抗已經擺到明面上了,皇后娘娘那邊是還沒出手,但是靜貴妃娘娘那邊已經出面,這其中又牽扯到了七皇子殿下,確實是局勢復雜。 謝國公府跟江國公府算得上是太子這邊的人,可因為她那句話,面前的男子明顯是改變了決定,而這個決定一旦被太子殿下知道,那太子殿下會如何做…… 前世的那場意外再次浮現在江鸞腦海里,她手指忍不住的顫了下,扯住謝承精致的袖子,看著他。 謝承安撫的摸著她的脊背,他其實不想讓妻子為自己擔心,但如果不跟她說明白,她怕是會一直擔心,因此謝承笑了下,低聲道:“忘了跟夫人說了,我已經想起前世所有的事情了?!?/br> 第七十一章 互通心意 他都想起來了…… 江鸞腦子忽然一片空白,他也有前世的記憶。 看出妻子眼里的震驚,謝承攬著她腰肢的手腕漸漸往上,在她柔軟的眼皮上親了下,許是猜到他要跟妻子實話實說,妻子會有此表現,郎君才會沒有一開始告訴妻子。 但如今他已經等不了了,不管是位極人臣,還是功名利祿,都比不過懷中的妻子,他要做的就是護妻子周全,陳家在隴西一帶極有威望,是隴西第一家族,隴西又跟京城相隔甚遠,妻子若是在隴西暫住一段時日,其實最為安全,而且到了那邊還有人陪她說話,她也不會孤單。 “上一世我跟夫人發生了意外之后,圣上跟太子殿下表現的對謝國公府跟江國公府異常重視,所以那時的謝國公府跟江國公府也是一時風頭無兩?!奔幢闶窃谶@個時候,謝承的嗓音依舊是溫潤如玉,恍若那山間清泉,他不緊不慢的與妻子說著前世的事情,說到這里他語氣帶了幾分嘲諷:“后來的事情好像是順從天意,圣上臥病在床時,靜王發動兵變,被擒獲,太子順利登基,他登基第一件事便是要排除異己,弄得天下動蕩不安,民不聊生,最后登基之人是七皇子殿下?!?/br> 竟然是七皇子殿下…… 那日在皇宮,江鸞短暫的與七皇子見了一面,她那時便覺得七皇子殿下身上自有一股正氣在,與太子殿下跟靜王殿下面上一套,背地一套不一樣,就跟眼前之人提了這事,原來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江鸞已經很長時間不會想起前世了,可今日,前世的那些過往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這次想的卻是要是前世就知道太子殿下是個什么樣的人,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看著眸光瀲滟如水的妻子,謝承笑著夸贊一句:“還是夫人聰慧,一眼就看出七皇子殿下的不凡?!?/br> 聞言,江鸞那雙盈盈動人的杏眼嗔了謝承一眼,嗓音也帶了幾分嗔怪:“難怪世人都說謝大人品行高潔,行事溫雅從容,郎君這個時候還有閑情雅致開玩笑” 謝承心思一動,很喜歡妻子在自己面前撒嬌,他微微笑了笑,道:“我已經與三表弟說了,這次他與meimei一起回隴西,我隨夫人一起過去,等京中局勢穩定,子承再去隴西接夫人回來,陳家的人都很好相處,夫人肯定不會覺得孤單?!?/br> 難怪方才見他們二人神色都很凝重,原來是因為他將她接下來的路都給想好了,江鸞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而是輕聲問:“郎君有沒有看過我之前看的那本游記” 那本游記,謝承自然是看過了,而且上面還有他的批注,一開始看到妻子在看這本游記,謝承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才看那本游記,直到妻子與自己提了和離,他才知道妻子看這本游記,是在想以后的安生之所,思及此,他臉上的笑容淡了淡,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答應和離。 “看過?!?/br> “妾身是在洞房花燭夜之前想起了前世種種,在郎君挑開紅蓋頭的那一刻,妾身在想,要是妾身早一點想起前世,妾身肯定是不愿再嫁到謝國公府來了?!苯[垂眸看著自己素白的小手,淺聲笑笑,語氣里不含有任何的怨怪。 江鸞是江國公府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她性子溫柔,遇到什么事都會先想著別人,所以她不會輕易的將她心中所想給說出來。 這是她第一次在謝承面前說自己的心里話,所以即便謝承聽了她的話之后呼吸變得粗重,他也沒出言打斷妻子。 江鸞抿了抿唇,忽然覺得喉嚨有些干,說出的話也帶著澀:“后來我想著我們要是走不到最后,和離也成,可也知道我們的姻緣維系著兩家的情義,謝家與江家是世交,我們若貿然和離,想來家中長輩也不會同意,我想著要不就這樣過下去,可是一想到前世郎君的冷淡,我心里還是藏著一根刺,因為那時我是懷著期待嫁給郎君,但是郎君好像根本不喜歡我,為此妾身很苦惱,但重來一次,妾身就不苦惱了,因為妾身覺得捂不熱的心,妾身不捂就好了?!?/br> 說白了,在女子的內心深處,還是在意著他,若是不在,早在江奕讓她與謝承提和離的時候,她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和離,而不是猶豫了。 謝承聽著,心尖泛起疼,是他欺負了原本對他心存愛慕的妻子,傷了她的心,謝承與她額頭相抵,濕熱而溫柔的吻再次落在她的鼻尖:“前世是子承愛而不自知,所以讓夫人受了許多委屈,子承向夫人賠不是,以后夫人讓子承往東,子承絕對不會往西?!?/br> 他愿為他的妻子,俯身稱臣。 那些讓人遺憾的過往,謝承都會一一彌補,他會好好愛自己的妻子。 如果是一年之前的謝承,肯定想不到一心只欲跟妻子相敬如賓的他會毫不猶豫的推翻自己的想法,甚至想跟自己一個悶棍,想把自己打醒。 謝承認真而深邃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看著懷里的妻子,江鸞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沒有想到他會與自己說這些,但似乎,她心里的那一點點怨怪好像也隨著他的話,隨著牖窗外面的風消散了。 因為今生的他在做丈夫上已經是無可挑剔了,除了和離那件事上,他待她一直溫柔體貼,江鸞在未出閣的時候想要嫁的便是這樣一位才華橫溢、容貌俊美又溫和體貼的人,她只是替前世的自己委屈,可偏偏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切,還認認真真的與自己道了歉。 前世嫁到謝國公府兩年,他對她沒有不好,一直敬重有加,不管是在長輩面前,還是在外人面前,他也十分給她面子,若真的論對不對得起,他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只是他們的夫妻情分太過淡薄。 李懷芳之前與江鸞說過一句話,那就是少年夫妻總是需要慢慢磨合,有時候還需要各退一步,等到二人情意相通,這樣才能真正的相伴一生。 江鸞眸光漸漸變得清明,她是一個做了決定就不會后悔的人,正想開口,謝承又喑啞出聲,道:“前世子承并非不喜歡夫人,只是希望夫人能做好謝國公府未來的當家主母,但我忘了,夫人不僅僅只是個正妻的身份,還是要用來疼愛,用來呵護的,是我明白的太遲?!?/br> “郎君說的話,妾身記住了,要是以后郎君欺負我,我還是要和離?!苯[眼睫輕輕眨了眨,模樣有些靈動俏皮的開口。 “不會欺負,也不會給機會夫人與我和離?!痹S是因為氣氛太好,謝承甚至都沒有為妻子脫口而出的“和離”生氣,他姿態有幾分縱容的開口。 他只會讓她一生歡樂無憂,哪里舍得她受委屈。 四目相對,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的眼神,和里面帶著的情意,謝承唇角微勾,攬著她腰的手微微往上提了下,兩人身子就這么緊緊靠在了一起,謝承溫柔的吻落下來,很清冽,很和煦。 江鸞微微閉著眸,細細的感受。 “那等過幾日,我先送夫人去隴西,應該很快,我們就可以團聚,等春暖花開,夫人為我生個孩子吧?!辈恢牢橇硕嗑?,謝承笑了笑,手掌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會讓他們的孩子出生在盛世,那時一切都會圓滿。 話題重新被繞了回來,江鸞抿了抿唇,道:“如果妾身說,妾身不想去隴西呢?” 因為剛剛訴說了心意,謝承不想與妻子爭鋒相對,一時沒說話,因為將妻子送到隴西陳家暫住一段時日,也是為了妻子的安危,而不是為了讓妻子生氣。 “我還忘了告訴郎君,我當初看那個游記只是因為一旦你我和離,汴京定會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所以我看這本游記,只是為了將來能有個容身之所,而不是因為我喜歡?!?/br> 謝承這時哪里不明白妻子的意思,妻子自幼長在汴京,也喜歡汴京,他抱著妻子,微微嘆了口氣:“雖說我已經提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但是今生已經有很多東西變得不同,其實我也沒有十全的把握,送夫人去隴西,只是不想讓夫人遭受到任何傷害跟波折。如果夫人不喜歡,那我們就不去了?!?/br> 他不想再弄巧成拙,也不想就這么做了妻子的主。 江鸞這時身子才完全的放松下來,眉眼也帶著輕松,她清淺一笑,像盛放的海棠花:“前世遭到刺殺之時,郎君問妾身害不害怕,妾身告訴郎君,妾身不害怕,現在妾身依然是這個答案,任何艱難險阻,妾身愿與郎君一起?!?/br> 話落,謝承眸光已經徹底暗沉了下來,看著如海棠花的妻子,他輕輕笑了笑:“夫人想要嗎?” 江鸞下意識開口:“現在還是白日?!?/br> “無人敢來打擾,我們又不是沒在白日同床共枕過”謝承微笑了下,將妻子打橫抱起放到拔步床上,妻子還是太害羞了。 被人放在拔步床上,又被人這么盯著,江鸞咬了咬嬌嫩欲滴的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答應了。 謝承再次一笑,指尖勾起了她的流蘇腰帶,先是將她的衣裳褪/盡,再來吻她,他非常體貼的問:“夫人覺得這力道可以嗎?” 女子嬌/軟的聲音響起:“郎君不要說了?!?/br> “那子承不說?!笨粗鴳牙镆呀浭共簧狭?、氣喘吁吁的妻子,謝承的嗓音隱隱帶著笑意,動作卻不是這么說的。 一炷香之后,江鸞額頭香汗淋漓,玉肩上、胸口處皆是溫潤郎君落下的吻痕,他將她全身上下吻了一遍,還不給她喘口氣的機會:“郎君欺負人?!?/br> 謝承輕笑,指/腹落在了她的胸口處,細細摩挲:“我何時欺負夫人了,這叫疼/夫人?!?/br> 這種露骨的話從溫潤如君子的謝大人嘴里說出來,讓人更覺害羞,江鸞小巧圓潤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閉著眼不說話。 謝承親了親她的心口,安慰道:“我溫柔些,可好” 江鸞吃軟不吃硬,因為他剛剛動作不甚溫柔,她眼眶有些紅,聞言輕輕地“嗯”了一聲。 自去年成婚,還有上一世,他們同床共枕時,會有許多歡好,但今日這一場歡好與以往都不同,因為她們不僅身子緊緊依/偎在一起,連心都是緊緊靠在一起,密不可分。 傍晚,紫紅色的晚霞掛在天上,很是燦爛奪目,張mama看了一眼禁閉著的門,叮囑了侍琴一句:“侍琴姑娘,你去一趟廚房,讓廚房的人晚些再送晚膳過來,少夫人跟公子還在歇息?!?/br> 第七十二章 正文完結上 誰知這一等,竟是等到月明星稀,兩位主子還未從屋里出來,但是公子跟少夫人身份尊貴,下人肯定是不敢在背后編排主子,何況公子跟少夫人感情恩愛,他們下人伺候的也舒心不是,只能面不改色的繼續做手頭上的事情,當作什么也不知情。 到了半夜,夜色越發深了,中間的月亮卻是很圓,照得庭院如積水空明。 江鸞便是在這個時候醒來,她一睜眼就對上男子那清雋如畫的俊臉,想出聲嗓音卻是啞的說不出來,謝承非常體貼的給她倒了盞茶,扶著她的脊背,讓她將茶喝茶,江鸞抿了口茶,嗓子便沒那么干啞了:“郎君?!?/br> 透過楹窗,看著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去的天色,江鸞猜到現在已經很晚了,問他現在是什么時辰,謝承將茶盞放到一邊,說子時已經過了:“天色已經很晚了,夫人餓了嗎?餓了我讓人傳膳?!?/br> 他這么一問,江鸞也覺得餓了,很輕的點了下頭:“郎君先讓人傳膳吧?!?/br> 下人們本就在外面候著,聽到聲音魚貫而入,一道道精致的膳食擺到桌面,謝承將全身虛軟無力的妻子抱起來,放到黃梨木做的椅子上,又要親自喂她吃飯。 江鸞一怔,連忙拒絕:“我還是自己來吧?!?/br> 除了幼年之時娘親亦或是兄長,還有奶娘喂她吃過飯,江鸞哪有讓人喂飯的時候,更何談她已經嫁人了。 謝承唇角微微勾了勾,含笑看著她:“夫人還有力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