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2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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鈕祜祿靜怡疼暈了過去。 巧荷揮揮手,叫武嬤嬤將人抬回延春閣,安靜站回耿舒寧身后。 耿舒寧這才看向跟她一起過來的妃嬪,“今兒個天氣不錯,我們也聊聊如何?” 懋嬪和瓜爾佳常在倏然腿一軟,都跪在了地上。 扶著寧貴人的宮人也站不住,主仆二人齊齊跌倒在地。 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白了臉。 * 三日后,胤禛在萬壽節當日宣布,帝后大婚,國泰民安,大赦天下,免一年賦稅,加開恩科。 耿舒寧上中宮箋表,表示后宮同賀,愿以皇家私庫銀成立皇家學院,奉太皇太后為院長,教導所有有品階的王公大臣家子嗣。 太皇太后亦下懿旨,直言北蒙八旗亦不例外,五歲以上,十歲以下稚童都可入學。 無學院畢業證的貴女,取消秀女選秀資格,以初選落選計。 后宮以齊妃為首的妃嬪,第一批站出來響應,表示愿效仿穎慧夫人和官學夫人,入學院做女先生,教導女童德容言功和新宮規。 前朝以耿國公為首,表示六部會派出左右侍郎為訓導先生,教導男童君子六藝和大清律法。 京城上下議論紛紛,朝堂上也乍然起了波瀾。 王公大臣家里的孩子,女童將來若是選秀,則可入宮為家里博前程,怎么能出去拋頭露面呢? 男童則個頂個都是家里的寶,哪兒舍得往什么學院送,且不說有國子監,家里好幾個先生伺候呢,更是荒唐! 再者,后宮妃嬪怎么能出宮? 規矩體統還要不要了! 六部官員都是為了朝廷辦事,去教孩子,還做什么官,還要先生做什么? 耿舒寧去了趟暢春園,求見康熙,奉上了《大清皇家學院可持續發展計劃書》。 從八旗弊端,到思想禁錮,再到閉關鎖國的害處一一詳盡描述清楚。 胤禛早就私下里隱晦跟康熙提過,耿舒寧所夢國祚的事兒,否則康熙不會那么痛快同意耿舒寧為后。 他得知大清國祚只有不足三百年,甚至還受屈辱于蠻夷,留下千古罵名,早不知輾轉反側多久,才下了狠心想求變。 拿到耿舒寧的計劃書后,清源書屋里的燈燭亮了好幾宿。 在消息傳遍大清,反對的折子從全國各地飛往京城,甚至朝堂上都爭吵不休的時候,康熙突然親自擬旨,叫梁九功入朝宣旨。 他認下了榮譽院長一職,強調不強求任何人入學,宣布了皇家學院的規矩。 一,學院內幼童學習五到十年畢業,所學課業皆可積累學分。 二,畢業后可在大清各地衙門實習,功績和評稱優劣皆可積累學分。 三,凡入學院有功者,不拘男女先生、官員、官學夫人,皆可積累功德。 四,學分做功德計,男子高者得御賜賞賜,可入朝、得爵、抬旗,女子得賜婚賞賜,可立女戶、封女官、抬旗,皆可換丹書鐵契。 這道旨意,像在熱油上起了一把火,叫滿大清上下都燒得熱鬧非凡。 這下子沒人再說荒唐,太上皇和皇上都堅持,大臣們想反對也反對不了。 而且此事跟百姓也沒什么關系,動用的還是皇上和皇后的私庫,想拿有損國體說事兒都鬧不起來。 實在迂腐堅持的人家,你可以不參與,朝廷不求著你入學。 但這會子已經不是選擇不選擇的事兒,而是只要有一個入學的,其他人就根本沒有選擇的問題。 你不入學,得不到立功的機會,就比別人少了封官得爵抬旗甚至給家里掙丹書鐵契的機會。 一步慢,步步慢,這王公大臣,世家門楣,都是不進則退,早晚會一點點拉開差距。 連納蘭揆敘和李光地這樣的老狐貍,在聽聞太上皇旨意后,都不自禁感嘆,論心眼子還得是太上皇。 這分明是個陽謀,愿者上鉤,不愿者早晚就等著被榮華權勢拋棄。 * 等到事兒徹底落定,甚至在民間看熱鬧似的追捧中,開啟第一家皇家學院,就到了雍正八年春。 百姓們甚至鼓起勇氣抗議,覺得只讓王公大臣家的孩子入學不公平,非王公大臣也還有鄉紳地主呢。 胤禛再次頒布旨意,各地官學歸屬皇家學院附屬官學。 在官學中表現優異的學生和先生,皆可憑功德晉入皇家學院,免除學雜費,與學院其他學子和先生遵同樣規矩。 耿舒寧也下發了懿旨,封穎慧夫人和十四貝勒允禵同為京城皇家學院副院長,總管全國各地學院監察一職。 齊妃封一品齊夫人,懋嬪和寧貴人封三品宋夫人,常在封五品夫人,答應和官女子封七品夫人,代表皇后,去往設立總督府的五處都城,以及發展比較好的八處府城擔任后勤管事,受穎慧夫人管轄。 胤禛下令年羹堯駐守青海,令董鄂增壽和策棱分別領兩萬官兵,御駕親征云南,用湮滅大炮和新式鳥銃,只用半年不到的時間就打敗了當地土司,徹底鎮壓了云南邊境的動亂。 耿舒寧這回沒跟著去親政,但也帶著九衛,攜太上皇和皇上旨意,去往五處都城巡視各地官學。 她親切友好地訪問了當地鄉紳、百姓和官學中的學子及官學夫人,將歲寧后的傳奇名聲徹底傳播開來。 等到兩個人在京城碰頭,雍正八年的第一場雪正好洋洋灑灑落下來。 胤禛難得來了興致,擁著耿舒寧去了兩人的秘密基地青玉閣,站在新起的三樓跟她一起看雪。 “寧兒還記不記得,當初你我第一次在初雪日相見的情形?” 耿舒寧嘿嘿笑:“記得,我以退為進告白,都快把你說哭了!” 胤禛:“……朕說的不是在養心殿那次,是在纖蘿閣外?!?/br> 頓了下,他將耿舒寧翻了個面,抬著她的下巴瞇起眼,因為幾番征戰,愈發威嚴冷峻的面容上多了點子威脅。 “以退為進?朕以為你那時是真想離宮?!?/br> 耿舒寧懶洋洋靠在窗戶邊,反正有炭盆,也不冷。 “是呀,我是想離開,但你用美男計死纏爛打,我又沒那么大毅力,實在難受,惱羞成怒非得叫你也跟著難受不可?!?/br> 她那時是真不打算跟這位爺有什么牽扯,偏偏動了心,實在不甘心只有自己糾結,矯情得心里抓狂。 誰不叫她好過,以她的性子,必得叫對方更不痛快。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明暗相交的大殿內,這男人那眼神都空了一塊的表情,是多么叫人愉快。 胤禛早知道這混賬的惡劣性子,咬她鼻尖,“那纖蘿閣那次,也是心里不痛快?” 耿舒寧抬頭瞪他,“您還說呢,您總把我跟雞崽子一樣往懷里摁是怎么回事?” 他敢動手動腳,她就敢耍流氓,主打一個有來有往。 胤禛被逗得低低笑了出來,一下一下在她唇上啄吻,語調戲謔。 “你不就喜歡朕那樣緊緊擁著你嗎?” 照這小狐貍的說法是缺乏什么安全感,像是在男mama懷里一樣。 想起耿舒寧寄信到云南那邊,解釋‘男mama’是怎么個意思,胤禛挑起眉,眼神又有了要算賬的微妙。 耿舒寧趕緊轉開話題:“您就不問問我三把火都怎么燒的嗎?老夫老妻您就不關心我了是不是?” 胤禛哼笑了聲,拽過大氅替她攏住靠近窗口的后背。 “第一把火肅清后宮,恨不能叫朕身邊連只蚊子都是公的,是也不是?” 耿舒寧:“……”好個小成子,叫人傳信給他,他怎么什么都往御前說??! 回頭得叫巧荷好好給他緊緊皮子! 胤禛摸著耿舒寧的小手冰涼,拉著她往閣子里頭坐在軟榻上,叫人將火盆子湊得近些。 “第二把火,皇家學院為女子立威,提高女子在當下世道的地位……朕忘了謝謝你,若不是你,允禵大概還要頹廢些年頭?!?/br> 耿舒寧所為,叫京城有了新氣象,皇子阿哥府上都叫自家后宅催著上進,那些兄弟們如今都能干著呢。 哪個福晉不想成為穎慧夫人??! 更不用提允禵,胤禛發現,這小子還是將太后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 小時候過于桀驁不馴,重新回京后卻像驚弓之鳥,將自己封在府里自怨自艾,眼看著人都快廢了。 是耿舒寧提議,叫允禵親眼去看看自己曾想爭取的江山,到底是什么模樣。 才短短一年時間,見慣了各地的風土人情,走遍大清的山水,允禵心胸也比過去開闊,寫信回來已經有過去的幾分崢嶸氣場,叫胤禛心里格外欣慰。 等允禵徹底恢復過往心態,胤禛是想叫他駐守云南邊境的。 那個地方不會一直安穩,卻又易守難攻,很容易擁兵自重,還是親兄弟過去守著會更好些。 耿舒寧撇撇嘴,“您在意他,他在我們大婚時也算是立了功,捎帶手的事兒,也值當得您謝我?” 她靠在軟枕上,歪著腦袋打量自家男人。 “我怎么感覺……您比過去客氣了呢?是不是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她一回來,還沒來得及聽跟隨南下的巧靜稟報,就被胤禛拉到青玉閣來,總感覺這男人怪怪的。 胤禛輕咳了聲,“朕只是聽人說為人夫者當溫柔體貼,這一年來辛苦你在外頭幫朕和皇家提升民間的聲望,朕心疼你受的罪?!?/br> 這第三把火,應當就是巡視各地官學了。 這卻不是為了耿舒寧自己,而是為了最大限度地解決滿漢矛盾,潛移默化地融合滿漢,對朝廷的好處更多。 耿舒寧還是覺得不對勁,這男人剛才還提起過去,她只用稍微回憶一下,就能記起這狗東西過去到底多刻薄。 向來言簡意賅,動不動就‘放肆’、‘爾敢’‘你不要命’的冷面閻王,突然學人家溫潤如玉派…… 她翻身跪坐在榻上,一把拽住胤禛的衣領,挑眉注視他。 “愛新覺羅胤禛,再給你個機會好好說,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兒?” 如果有,那她真正的第三把火也不必燒了! 胤禛無奈扶著她的腰,她這會子倒是敏銳起來了。 他好脾氣地就勢抵著她額頭,輕聲解釋,“云南土司投降的時候,過來遞投降書的是什么圣女,說是降清的戰利品,要入宮伺候朕?!?/br> 耿舒寧平靜松開手,“然后呢?” 胤禛抓住她后撤的手,“朕叫人攆她出去了,只是這女人不識好歹,帶著一群擅蠱的護衛想要闖皇帳,朕叫林福捉了,扔進了狼窩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