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2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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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鄂增壽的堂弟,工部侍郎布凱,緊隨其后。 接著是允禟的表舅禮部筆帖式郭絡羅銘保,并十四福晉的阿瑪兵部侍郎完顏羅察,都一一站了出來。 允祉遲疑了下,沒有動。 允祺沖他翻了個白眼,只當自己先前在誠郡王府是放屁,自個兒利落站了出來。 “臣弟也附議!” 允祐咬了咬牙,跟著站了出來,接著是迫不及待的允俄、允裪和允祥。 四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附議了這份奏章,也叫金鑾殿上的文武百官都看明白了。 明顯襄郡王早有成算,跟耿家聯手,猜度上意,并且還得到了皇上的明示。 否則這些郡王們不可能一窩蜂地站出來。 阿靈阿嘴撇不下去了,鄂倫岱掏耳朵的手也握拳背到了身后,眉心擰成了疙瘩。 法海同樣微微蹙眉,封后和立后所代表的意義完全不一樣。 身為佟家族人,他不反對封耿舒寧為后,卻不愿意耿家越過佟家,成為下一個赫舍里氏。 他不動聲色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兵部尚書張廷玉和禮部尚書陳廷敬,兩個老狐貍都垂著眸子袖著手,睡著了一樣,明顯是打算中立,不摻和這件事。 兵部不發聲,卻有很多武將附議。 陳廷敬向來是聽皇上的,他不出聲,就相當于支持了。 法海扭頭看了眼鄂倫岱,想了想,也跟著垂下了眸子,沒急著出聲。 佟佳氏的前程,還用不著他這個理藩院尚書來管。 鄂倫岱身為領侍衛內大臣,才是佟佳氏的領頭羊。 不出他所料,一眾附議的聲音,被鄂倫岱洪亮的嗓音所打斷。 “臣反對??!” “耿氏原為包衣旗鼓人,身份卑賤,即便抬旗,只能歸屬上三旗漢軍旗,祖上亦無戰功,封后都屬勉強,更無資格立為嫡后!” 只掛著個國公身份來上朝的阿靈阿緊跟在鄂倫岱后頭,聲兒比鄂倫岱還大。 “大清過往皇后皆為滿蒙貴女,即便不論戰功,血脈也尊貴!” “歲寧女官往上倒三代還是漢人,入旗不過兩代,滿漢不通婚,可為妾,不可為妻,否則有違祖宗規矩,還請皇上三思??!” 兩人一開口,赫舍里氏、伊爾根覺羅氏、鈕祜祿氏和佟佳氏在朝的官員都跟著附議起來。 烏雅氏和馬佳氏還有烏拉那拉氏,在朝中已經無人,但與三家交好的大臣和姻親也同樣站出來反對。 改任吏部尚書的瓜爾佳觀音保沒發話。 左都御史納蘭揆敘也沒吭聲。 瓜爾佳氏和索綽羅氏,以納蘭氏為首的舒穆祿氏都沒開口,也勉強算得上是中立。 如此算下來,朝堂上支持和反對的人,大概是對半分,在允禟的一聲冷嗤中,開始了熱熱鬧鬧的爭吵。 胤禛心知立后不可能一蹴而就,一直沒吭聲,只淡淡看著底下跟菜市一般,吵得熱火朝天,看不出喜怒。 甚至在阿靈阿和允禟的帶領下,都已經開始擼起袖子,問候起各家早就入了土的祖宗,比大集上講價的還要接地氣。 蘇培盛提前得了主子吩咐,仔細看著滴漏。 估摸著過去半個時辰后,他立刻站出來,揚聲道—— “萬歲爺口諭,立后事關國體,茲事體大,各位愛卿皆可進折子上書己論,此事過后再議!” “退朝!” * 下朝后,允禟等人求見皇上,阿靈阿和鄂倫岱怕他們私下里進什么讒言,也嚷嚷著要進御書房覲見。 胤禛誰都沒見,只叫蘇培盛傳話,讓他們先回去冷靜。 林福早早在御書房候著,“屬下已經記下了反對的官員,大多是鈕祜祿氏、佟佳氏和赫舍里氏的附庸?!?/br> “吏部侍郎高寅是河南總督李光地的門生,翰林院舒穆祿巴彥,原本歸附輔國公華玘,實則其父當年為石華善所救,應當是瓜爾佳氏的人?!?/br> 胤禛扳指在案幾上輕磕,丹鳳眸微闔著思忖。 李光地在河南推行新政,今年的吏部評稱為上佳,可河南稅收并未有明顯變化,這評稱怎么來的,不言而喻。 所以瓜爾佳氏看似中立,實則是反對他立后,觀音保的嫡女兩年后滿十三,正好可以參加選秀。 他們家想做后族的心也沒死。 胤禛輕呵了聲,“把名單和粘桿處所掌握的證據都交給納蘭揆敘,令都察院和刑部嚴查,查出來的證據,遞到御前一份,送到這些人家里一份,讓他們自個兒選?!?/br> 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非黑即白的性子,知道有些罪名沒辦法太過計較,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先將緊要的事兒辦了。 可若他們不識趣,非要跟他對著干,以胤禛如今對朝堂的把控,也是時候該拿出鐵血手段,叫這些腦子不清醒的明白何為皇權。 林福遲疑了下,問道:“耿家三房和歲寧女官的繼母納喇氏母家,先前曾與鈕祜祿氏有所來往,納喇氏今日也反對立后,這證據可要交給納蘭大人?” 耿家三房是耿雪那一脈,自耿雪他們家被流放,三房沒落,對耿佳德金尤為不滿,私下里小動作不斷。 胤禛面無表情:“不必,避開人交給耿佳德金就是了?!?/br> 這在外頭事關耿舒寧的臉面,如果耿佳德金連后宅和族人都管不住,也別指望沾小狐貍的光,就跟烏雅公府一樣,做個閑散國公便是。 林福走到殿門口,就見耿舒寧一陣風似的,疾步從外頭進來。 他趕忙側立一旁,怕這位主子再不小心往上撞。 “請歲寧主子安……” “林主事不必多禮,你們聊完了?”耿舒寧攜一股冷風入了殿,在地龍的暖意下微微打了個哆嗦。 林福應了聲是,躬身道:“奴才先行告退?!?/br> 耿舒寧沒急著問,先將大氅和暖手爐遞給巧荷和晴芳。 等她們退出去后,就著早上的甜蜜勁兒,直直坐在胤禛懷里,將手往他胳膊下頭塞。 說話也帶著嬌氣:“今兒個太陽大,化雪后好冷,帶著棉捂子都暖不熱?!?/br> 胤禛拉著她的手搓了搓,“這不是暖的?” 耿舒寧哼哼,“不是手,您往上摸……” 胤禛頓了下,從善如流抬手往上去。 耿舒寧低頭看了眼身前不老實的大手:“……我說您往手腕子上摸,不是叫您往耍流氓上摸!” 胤禛低低笑著抓住她往自己脖子里貼的手腕,替她輕輕摩挲著暖和。 “你一大早出去做甚?” 耿舒寧道:“新來的秀女里,有幾個瞧著不錯的,但人太多,穎慧自個兒帶不過來,我請陳嬤嬤挑了些精通宮內規則的嬤嬤和姑姑過去,幫著調.教?!?/br> 想起昨晚說的事兒,她問:“怎么樣,今兒個早朝有打起來的嗎?” 胤禛看向耿舒寧的小臉兒,她臉上一點擔憂都沒有,反倒像是聽人嚼舌根子時的興奮,明顯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他哭笑不得,“你這是怕你阿瑪被打,還是怕老九被打?” 耿舒寧杏眸一亮:“真打起來啦?誰挨打了?我阿瑪嗎?” “哎呀他不是武將出身,這身手也不行啊,肯定是風流久了把身子都搞虛了,嘖嘖~” 她別說擔心了,直恨不能端盤瓜子兒,跑金鑾殿里看個現場。 胤禛卻不是合格的說書人,只簡單道:“沒打起來,吵得厲害,也在朕的預料之內,此事你不必擔憂,前朝的麻煩,朕能——” 話沒說完,他的薄唇就捂上了一只小手。 耿舒寧一臉不認同地看著他,“本來不能去現場支援那些為我戰斗的戰友們一番,就夠叫我遺憾的了,爺萬不能剝奪了人家一起打仗的權利嘛~~” 大概是耿舒寧先前太忙,很久沒造作了,胤禛有點受不住她這一波三折的小動靜。 他無奈拍她一下,“你好好說話,說說你又打算作甚?” 耿舒寧捂著腚不樂意地鼓了鼓臉兒,“爺不愛我了,以前我這么說您可——哎哎哎!我好好說話!” 她本來還想造作下,豈料嗓音剛夾起來,自己雞皮疙瘩都還沒起來呢,人就被打橫抱起來了。 看胤禛腳步直直往寢殿去,她不得不老實下來,乖巧坐在羅漢榻上,跟胤禛提前稟報自己的計劃。 “我打算派人代表我去南書房和六部衙門拉拉票,告訴他們立我為后的好處和不立我為后的弊端,友好說服他們?!?/br> 政治耿舒寧確實玩兒不明白,但在宮里久了,她已經搞清楚如今的朝堂分布。 如今還沒有軍機處,胤禛借先前洪災時的緊急事件設置了南書房,內閣議事和議政王大臣會議都在南書房,算大清的權力中樞。 南書房內大臣的人選只有皇上知道,明面上還是以內閣為主。 內閣下分六部,是實際辦事部門,其下是其他文武各衙門,除都察院、翰林院、內務府外,大多歸六部管轄。 所以她只需要說服內閣大臣和六部支持,其他人反對與否都無關緊要,畢竟胳膊扭不過大腿。 胤禛沒懂,“你準備怎么拉票?” 即便他站在耿舒寧這邊,也知道立后對耿氏是好事兒,旁人反對,是因為損害他們的利益。 這個票不好拉。 耿舒寧笑得格外篤定,“那當然是擺事實,講道理啦,我可是以理服人的人呢?!?/br> 立她為后會損害其他人的利益,誰說不立她為后,就不會損害他人利益了? 她這些年干了那么多事兒,這幾個月累得狗一樣,也不是白忙活。 兩害相較取其輕,能坐到權力中樞的位子上,旁的不說,腦子肯定是長了的。 胤禛定定看著耿舒寧,見她無辜眨著眼,卻不肯多說,笑了出來。 “你所為可會逼得老御史死諫?” 耿舒寧搖頭:“不會!” “可會讓老爺子跳腳?”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