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2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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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荷見到幔帳內比以往更甚的風光,臉頰微紅,趕忙將早備好的薄荷蜜水端過來。 耿舒寧接過來一口干掉,這才覺得嗓子眼舒服了些。 “回主子,還沒過午時呢,萬歲爺留話,說今兒個忙,午膳怕是回不來,叫您等他一起用晚膳?!鼻绶歼@回倒是沒有往常伺候時的臉紅,只略擔憂扶著主子起身。 昨兒個主子在年羹堯面前那般肆意,晴芳就覺得有些不妙。 眼下見到主子身上的痕跡,這都不算什么,可看著主子走路時的不自在,還有蜜水都潤不回來的嗓音,令她心里越加發沉。 怕不是萬歲爺生了怒,將火氣都發作在幔帳里了吧? 昨個兒儲秀宮和漱芳齋還有禮部其他的官員和宮人看著,若是有不好聽的傳出去,損了萬歲爺的顏面…… 萬一累及主子此時失寵,先前宮外那些被主子壓制下去的家族,還有宮里被主子摁著的妃嬪,估摸著得生吞活剝了主子。 “主子恕罪,奴婢有幾句話不得不說?!鼻绶妓藕蛑⑹鎸庛逶〉臅r候,便等不及小聲勸慰主子。 “這女子再要強,在夫君面前該服軟的時候還是得服軟,您……您別覺得委屈,夫妻之道本就是互相低頭,您說是也不是?” 耿舒寧閉著眼泡在浴桶里解乏呢,聽晴芳這話古怪,詫異睜開眼。 “皇上早上走的時候,看起來心情不好?” 不能夠??! 她向來覺得,幔帳里的事情不能只有一個人享受,互相取悅才能得到更多快樂。 她昨晚上被這狗東西迫著,翻身做了好一會子的主人,為了叫他早些歇著,她甚至還這樣那樣地?;ɑ顑?。 雖然引得這男人更沒完沒了,但他的表情可是越來越高興的。 晴芳愣了下,下意識道:“萬歲爺看著心情還不錯,可昨兒個您跟年大人……交談甚密,蘇總管特地跟奴婢說了,您回來之前,萬歲爺捏碎了那串云南進上來的迦南佛串子?!?/br> 耿舒寧挑眉:“若皇上寵幸了其他妃嬪,我摔摔打打的話,你猜蘇培盛會不會勸皇上跟我服軟?” 晴芳:“……”想也知道不可能,皇上寵幸妃嬪那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巧荷端著主子要換的衣裳進來,正好聽到耿舒寧的話,拉了晴芳一把。 她笑道:“我瞧著蘇總管的意思,怕是想叫主子知道萬歲爺在意主子,卻不舍得對主子發作,是替主子爺討巧呢?!?/br> 她還調侃:“就算您愿意服軟,奴婢瞧著呀,萬歲爺怕是也舍不得?!?/br> 就以她們家主子的性子,服一次軟,怕是造作十回都補不回自個兒心里的虧,到時候頭疼哄人的還是皇上。 只要皇上心思清明,才不會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晴芳欲言又止,雖然她忠心主子,可無論如何,主子伺候的畢竟是皇上…… “晴芳,你當知道,我與旁人不同,別說在皇上跟前我不會服軟……”耿舒寧起身,由著巧荷給她穿上衣裳,意味深長看晴芳一眼。 “就是在太后,甚至老祖宗和太上皇面前,我亦不會卑躬屈膝?!?/br> “如果你習慣不了這一點,我可以安排你在宮外辦差?!?/br> 晴芳臉色發白,立時跪地請罪:“是奴婢想岔了,奴婢愿意伺候主子左右,求主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br> “僅此一次?!惫⑹鎸庪S手拉她起來,“如無必要,不必跪我,我想要的忠心,不在形式上?!?/br> * 等巧靜伺候著耿舒寧用午膳的時候,巧荷偷空將晴芳拉到燒茶的梢間里。 避開了人,巧荷罵晴芳:“以前我覺得你比巧靜通透,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你也不想想,主子將來是要與萬歲爺比肩的,老祖宗和太上皇再疼主子,也由不得主子盛寵太過,影響子嗣?!?/br> “太后就更容不得主子成為比她更濃墨重彩的存在,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 晴芳焦急跺腳:“我哪兒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主子在皇上面前太要強,時間久了會讓后宮那起子……鉆了空子!” 都說女子以柔克剛,后宮妃嬪甚至想爬床的宮人,怕是一輩子都在鉆研‘柔’之一字。 眼下皇上和主子感情好,時間久了呢? 晴芳想勸主子,好歹剛柔并濟也成啊,別一味偏著性子…… 巧荷不客氣地打斷她的思緒:“那若太皇太后、太上皇和太后為難主子呢?” “你猜主子是需要站在他們那邊指責主子的奴才,還是與主子一條心,指哪兒打哪兒的奴才?” 晴芳又一次愣住。 “可別說我不提醒你,先前在溫泉莊子,主子對九衛的要求你該記得?!?/br> “巧靜現在還誠惶誠恐得不到主子信重,你若再犯,怕是留不得了?!?/br> 晴芳臉色更蒼白,瞬間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她在以世俗女子的規矩勸主子。 可她們跟隨的主兒,明顯跟這世道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也因此得了皇上的寵愛。 要主子真漸漸變得與其他女子一樣……才會真失了萬歲爺的心。 晴芳給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前兒個去六尚局辦差,聽那邊的幾個尚官和掌儀說了幾句,左了心思,往后我再不敢了!” 巧荷皺眉:“六尚局?誰說的你可還記得?” 晴芳遲疑:“她們就是在值房里私下說道,沒發現我……或者裝沒發現我?!?/br> 她這會子回過味兒來了,緊咬著牙扭身就走:“我帶御前的容惠去的,她知道是誰,我這就去問清楚?!?/br> 容惠是蘇培盛帶出來的,在御前伺候了好幾年,記性特別好,直接就跟晴芳說了。 一共有四個人,尚服局的納喇尚官,尚宮局的他他拉掌儀,還有尚膳局的陳尚官和喜塔臘掌儀。 當然,容惠跟晴芳說完,立馬也跟蘇培盛稟報了。 * 巧荷和晴芳還沒去找陳嬤嬤查,蘇培盛就回了養心殿。 “歲寧主子,嚼舌根子的幾位,奴才知道是誰的人,您不必叫人去查了,否則怕會打草驚蛇?!?/br> 耿舒寧挑眉:“蘇總管不如跟我說說,她們都是誰的人?!?/br> 蘇培盛有點尷尬:“萬歲爺吩咐,說用過晚膳,他會親自跟您說?!?/br> 耿舒寧瞬間了然,又是太后啊。 等蘇培盛離開后,陳嬤嬤近前伺候,得知晴芳叫人忽悠了,眉心皺得很緊。 “主子,六尚局的尚官,那都是八旗體面人家的夫人才能擔任,背后牽扯的人可不少?!?/br> “納喇尚官的夫家舒穆祿氏,是孝康章皇后外家,陳尚官出身陳佳氏,夫家是三等公忠勤公索綽羅氏,忠勤公府乃是萬歲爺親妹溫憲公主婆家?!?/br> “至于他他拉掌儀和喜塔臘掌儀,身份來歷也不一般,他他拉氏曾是孝康章皇后的貼身婢女,喜塔臘氏的額娘是孝懿皇后奶娘?!?/br> 如果是這幾個人,幾乎將太上皇、太后還有先孝懿皇后都盤算在了里頭。 一旦發作起來,就是直直下幾位長輩的面子,實在不好處置。 耿舒寧倒是有些佩服太后了,“咱們這位太后娘娘,在做德妃的時候,手段很是不俗啊?!?/br> 連孝康章皇后的外家和貼身婢女都能收用為自己人,甚至在孝懿身邊也安插了人手……嘖嘖,該她得康熙的喜歡,甚至能前后生下五個孩子,還站住了三個。 * 等胤禛回來的時候,就見耿舒寧用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一臉看猴兒的表情看他。 胤禛無奈:“你這又鬧得什么妖?” 耿舒寧笑嘻嘻湊上前,拉著他坐在羅漢榻上,“我只是想看看,萬歲爺的聰慧是隨了太后還是太上皇?!?/br> 她拉長了聲兒調侃:“如果隨老爺子嘛,那就不用擔心了,太上皇至今也英明神武?!?/br> “如果隨太后我可就要為自己擔憂了,您可別上了年紀后,突然做些驚掉旁人下巴的事兒……” 胤禛沉下臉,不太有說服力地低斥:“放肆!怎可妄議長輩之事!” 再說,在這混賬心里,老爺子難道比他更英明神武? 蘇培盛忙帶人出去守著。 趁殿內沒人,耿舒寧抱著胳膊冷哼。 “這長輩若仁慈,我自當敬著,若她不做長輩該做的事兒,連我帶我男人一起欺負,我憑什么尊她敬她!” 胤禛沉默片刻,捏了捏額角,表情喜怒不辨,聲音卻很疲憊。 “你這急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就不能等用過晚膳,朕再慢慢跟你說嗎?” 耿舒寧:你總說我像你,隨誰還用說嗎? 見她眨巴著杏眸望著自己,胤禛哭笑不得,心情倒稍微和緩了些,捏捏她的臉頰。 “其實也沒那么復雜,額娘恨朕,只要朕痛苦,最好早些薨逝,她才會滿意?!?/br> 耿舒寧不解:“可當初我在……壽康宮還有慈寧宮時見到的太后,完全不是這么個性子???” “她還挺關心皇上的,也掂得清輕重,為人處世也都恰到好處,怎么會……” 壽康宮她是參考原身的記憶,慈寧宮時她可是親自接觸了太后烏雅氏。 她當時是真挺喜歡跟富婆貼貼的,還以為正史說太后和大兒子不對付是謠言,最多就是有些不擅長跟彼此打交道罷了。 但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太后好像打開了什么開關,突然扭曲得跟換了個人似的。 胤禛低聲解釋,“額娘當初將朕給孝懿皇后養,以為可以換得嬪位,能在自個兒身邊養個阿哥,豈料皇阿瑪只給了她一個封號貴人?!?/br> 孝懿皇后解釋過,若是烏雅氏有了身孕,皇上還會晉封。 一下子從個小答應封嬪,以老爺子那種晉位非常吝嗇的,想也知道不可能。 但烏雅氏覺得孝懿皇后騙了她,就此生了恨,利用在孝懿皇后身邊安插的人手跟胤禛接觸,說孝懿皇后的壞話,讓他向著自己。 胤禛那時候還小,在承乾宮住著,他又能做什么呢? 敵視孝懿皇后? 烏雅氏只是貴人,沒辦法把他搶回去養著,他只會處境更艱難。 “朕將這話跟額娘說了……她氣得動了胎氣,早產生下小六,后來胤祚身子不好,她便覺得是孝懿皇后指使朕,害自己的親兄弟?!?/br> 胤禛越說面色越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