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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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發現耿舒寧的目光,握著佛串子的手掌上青筋勃發,帶著強行壓抑后的無奈。 他知道,這小狐貍又伸爪子撓人,就是不知她生什么氣,能從暢春園氣到現在。 胤禛淡淡開口:“皇額娘,今兒個是您的大日子,命婦還在大宮門外等著,朕也該帶人去正大光明殿了?!?/br> 至于耿舒寧,千秋節人多眼雜,胤禛怕叫人鉆了空子。 起身的功夫,他吩咐:“既已給皇額娘請過安,以歲寧居士的身份也不便留下?!?/br> “蘇培盛,你安排人送歲寧居士回莊子上清修?!?/br> 太后也反應過來了,笑著頷首,像什么都沒發生過,拉著耿舒寧的手,笑得溫和。 “本宮給你準備了回禮,待會兒叫周嬤嬤安排好,一塊送你出去?!?/br> “有功夫多進來看看本宮,若有不長眼的欺負你,只管來找本宮,我給你做主?!?/br> 耿舒寧乖順謝過太后的恩典,又跟已經壓住異樣的后妃和太子、公主阿哥們見了禮,平靜退了出去。 誰也沒攔,更沒有一句多話的。 后宮里出來的,哪怕是粗使宮人都知道如何粉飾太平。 * 耿舒寧回到莊子上,才將將過了午時。 晴淑迎過來的時候格外震驚:“主子這就回來了?” 不是說要在圓明園多待幾日嗎? 耿舒寧捂著肚子喊餓,聞言瞪她,“怎么,不歡迎我回來呀?小心回頭我拿了墩兒的鞋叫你穿!” 晴淑:“……” 伺候著耿舒寧去圓明園的晴芳噗嗤笑出聲,見主仆倆都幽幽看過來,更笑得控制不住。 “我去給您提膳!”晴芳怕主子給她穿小鞋,顫抖著肩膀扭頭就出去了。 晴淑慌忙給自己找補,“奴婢不敢嫌棄主子,只是您出了莊子以后,林主事吩咐人過來,叫奴婢收拾了些您常用的物什帶走了?!?/br> 這分明是皇上的意思,要留主子多住幾日呢,晴淑見到耿舒寧才會這么震驚。 從大宮門到長春仙館雖不算太遠,可圓明園比前兩年精致得多,直行的道兒都修葺成了園林假山流水,要繞好多路。 耿舒寧一大早就走了個來回,這會子腳底板都疼,脫了繡鞋懶洋洋歪到了軟榻上。 等晴淑解釋完,她輕哼了聲。 “我一個有夫之婦,夫君下落不明,每日憂心夫君生死,哪兒敢往萬歲爺跟前奔呀?!?/br> 晴淑:“???”您哪兒來的夫君?! 耿舒寧斜眼睨她,“愣著干嘛?還不去請我婆母和長子墩兒過來一起用膳!” 晴淑:“?。?!”說好的干娘呢? 她滿頭霧水出了門,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問。 看到晴芳,晴淑一把揪住她,仔細打聽。 晴芳只笑得意味深長,“主子怎么吩咐,咱就怎么辦差,多余的事兒,哪用得著咱cao那份子閑心呀?!?/br> “梁老夫人那里,給安排兩個丫頭過去伺候著,墩兒少爺那里也安排個小廝,別丟了主子的體面?!?/br> 把依然暈乎乎的晴淑給忽悠走,晴芳笑著搖搖頭,將膳食提進屋擺好。 * 巧荷重傷還未曾痊愈,九衛暫時由晴芳掌管。 耿舒寧用人不疑,又被她救過命,給了晴芳很大的自主權,些許微末小事是不用稟報的。 比如,晴芳趁著耿舒寧跟祖孫倆親親熱熱用膳的時候,悄悄吩咐人,去把主院給收拾了出來。 以她對主子和主子爺的了解,過不了幾日,主子爺必定會來莊子上。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玉米出苗后,胤禛就借著到皇莊子上巡視的理由,來了溫泉莊子。 胤禛到的時候,耿舒寧已經用新蓋起來的窯洞燒出了生石灰,正帶著暗衛,興致勃勃在后院空闊的地方挖水坑呢。 墩兒也對這游戲感興趣,請護衛他和祖母的暗衛做了把木頭鏟子,嘿咻嘿咻跟耿舒寧比著玩土。 耿舒寧拿著鐵鏟一鏟一大把土,得意沖墩兒炫耀,一點沒有欺負小孩子的不好意思。 看著墩兒撅著腚,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耿舒寧笑得差點把土揚到繡鞋上。 她笑著逗墩兒:“再加把勁兒!挖出腦袋那么大的坑,今天中午叫膳房給你做獅子頭吃!” 墩兒氣得不行,看不起誰呢,他都四歲了! 他轉身用腚對著耿舒寧,嘟囔:“我能挖……埋兩個腦袋的坑!” 耿舒寧:“……噗!哈哈哈……有志氣,挖完了我去給你找腦袋!” 眾暗衛:“……”你們對話還能更陰間一點嗎? 胤禛一進東偏院,就看到臉上掛著泥點子的耿舒寧,還有她跟墩兒毫不違和的融洽氣場。 他額角青筋蹦了蹦,多轉了幾下佛串子,面色非常平靜。 這小狐貍比孩子還熊的事兒,他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他閉了閉眼,轉身,吩咐蘇培盛:“去!把那混賬洗干凈,請到正院來!” * 耿舒寧還沒反應過來,就叫苦著臉的晴芳和晴淑勸回了屋里,洗得噴香,好說歹說送進了正院。 耿舒寧知道胤禛來了,倒也認真沒掙扎,她也想藍盆友……的身體嘛! “爺今兒個怎么有功夫出宮啦?”一進門,耿舒寧笑著脆聲問,人毫不見外掛到胤禛身上去。 優秀的女朋友不用他拽,自己就會往膝蓋上坐,就是這么熱情。 但胤禛卻格外冷淡,拽開她胳膊將人推到一旁,說話也帶著冷意。 “梁夫人請自重,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免得被人知道了要沉塘?!?/br> 耿舒寧:“……” 她夸張地挪動屁股坐遠了點,歪腦袋注視著胤禛面無表情的樣子,唔……四大爺冷著臉的樣子更叫人想睡嘻嘻~ 耿舒寧憋著笑,無辜解釋,“若我不那么解釋,就要被太后娘娘和后宮的主子們扔進后宮,做后妃的meimei去,我總得想辦法自救呀?!?/br> 胤禛抬起眼皮子淡淡睇她,“朕既叫你去圓明園,就有法子護你周全。你問也不問朕,就多了個夫君,叫朕的臉面往哪兒放?” 耿舒寧更無辜了,“那您還三宮六院呢,我也沒問您要臉面不是?” 胤禛面色更冷了些,到底忍不住,恨恨將人拽過來,將她腰肢箍得生疼。 “你到底是女子,朕不管你夢過什么,這世道對女子苛刻,你以寡婦之身成為皇后,知道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彈劾?” 耿舒寧沉默不語,這話倒是實在。 隨著康師傅推行滿漢一家親,推崇程朱理學,大清對女子的苛刻是一日嚴過一日。 清初時候寡婦二嫁三嫁都格外受歡迎的風俗,在康熙三十年以后就很少見了。 胤禛又問:“跟朕歡好之時,你就知道朕有三宮六院,說不在乎的是你吧?” “朕應了你約束自身,朕做到了,你就是這么回報朕的?” 見她不說話,胤禛氣得直想賞她屁股板子,越說面色越冷冽。 “你不為朕考慮,也該為你自己考慮考慮!什么渾話你都敢說,你……” 他捏著耿舒寧的下巴,迫她與自己對視,眸底的審視和煩躁一覽無余。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想過……認真陪朕一輩子?” 耿舒寧咬著唇遲疑了下,就這一遲疑不得了了。 胤禛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的,還是個急脾氣,當即就要叫她往膝頭趴。 這頓打眼看著是躲不過,耿舒寧哪兒還顧得上要形象。 她飛快抱住胤禛的脖子,死活不肯挪窩,“我就是吃醋了!” 胤禛欲用力的胳膊頓了下,乜她,“你吃什么醋?” “醋你先前說的不是非我不可!醋你接受我推過去的人,醋你曾經對別人也是獨寵!”耿舒寧噘著嘴小聲嘟囔。 “我知道后妃的存在是既定事實,可你獨寵我,到底是因為我有用,還是因為喜歡我?” 還是因為她夢里的一切都沒人能替代,如果她夢里的東西掏干凈了呢? 她不想內耗,奈何感情就是容易患得患失。 她不去找胤禛,是不想叫自己陷入那種為了感情丟掉自己的愚蠢境地。 跟太后和后妃說出自己‘嫁人’的事兒,她遲疑了兩天,還是無法打消這念頭。 是為了給兩人……好吧,她沒那么無私,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緩沖和后退的余地。 胤禛感覺得出耿舒寧的懊惱、忐忑和煩躁,心里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心疼。 他放下佛串,掌心撫著耿舒寧的脖頸兒用力,低頭吻住她的唇,用舌尖撫慰她自己咬過的地方。 好一會兒,等耿舒寧眸子里泛起霧,輕哼出聲,胤禛才放過她。 唇齒相依的繾綣,到底叫胤禛藏不住眸底的愉悅,他面上的冷意也消散了個干凈。 慢條斯理剝著那身青灰色的居士袍子,胤禛溫聲開口。 “知道為何朕為你取字歲寧嗎?” 耿舒寧腦袋擱在他肩膀上,方便他拉開肚兜的系帶,懶洋洋嗯了聲。 “歲歲安寧嘛?!?/br> 她被沖到村子里后,教小孩子唱曲兒,被暗衛找到,就是唱的歲歲安寧順口溜。 衣裳散了一地,胤禛沒動肚兜的細帶,抱著黑底菡萏肚兜并雪綢褻褲的嬌嬌兒,沒入了姜地色的幔帳里。 在開口時,胤禛的聲音喑啞許多,“錯了,歲寧,寧得一人心,歲歲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