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1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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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碰上混不吝的,你們連自己人都護不住,還辦什么差事,拿命往里填嗎?” 秦管事擦了擦額頭的汗解釋,“這……一般有鬧事的,報上我們家爺的名號,都多少會忌憚些?!?/br> 也沒誰敢真對一個皇子貝勒叫囂成這樣啊,這茬找得有點過分了。 耿舒寧對秦管事的推脫不以為意,漫不經意掃了眼某個被偷看的地方,眼神冷靜,語氣不屑。 “首先,真來找茬的,你們無法保證對方一定給十三貝勒面子,天王老子都還有不得已低頭的時候呢?!?/br> “其次,清醒著,大家都披層皮子過活,喝了酒世界都可能是他的,就算豁出去清醒了被砍頭,也非得作惡的不少見,不然刑部也沒有用武之地?!?/br> 她對今天這場戲有點失望,“別跟我說碰上這種事兒的概率不大?!?/br> “一旦發生,纖蘿閣就會從曲高地兒變成掛羊頭賣狗rou的窯子,流失掉所有追捧的清流貴客,這個后果你們承擔得起嗎?” 秦管事被問得汗流浹背,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隔壁允祥也臉色發黑,曲藝樓里的規格,還有各種花樣兒,他可以說能算得上京城首屈一指的存在。 但耿舒寧說的這話,像一個巴掌扇到了允祥臉上,他面子有點掛不住。 他期期艾艾湊到胤禛身邊,“四哥,歲寧居士說得有道理,我不是沒想到,只是要將人培養到獨當一面,得需要時間……” 他話還沒說完,就又隱隱約約聽到格外尖銳的驚呼和喧鬧聲。 允祥臉兒都青了。 在場都是有功夫的,大都耳力不錯,能聽得出,這是碰上真鬧事兒的了。 聽動靜,陣仗比耿舒寧還要大。 允祥坐不住了:“我出去看看!” 等出來門,除了秦管事外,跟在他身邊的另一個長隨焦急跑過來。 “壞了我的爺,碰上簡親王和烏雅家三爺一起過來,這是砸場子來的?!?/br> 他欲言又止,還是沒敢說,本來對方還只是挑刺兒,可能是聽到耿舒寧這邊的動靜,想湊個熱鬧,突然鬧騰起來了。 允祥擰著眉,面色說不出的難看,還真叫耿舒寧說著了。 簡親王雅爾江阿就是個混不吝,仗著瑪法和阿瑪的軍功,又被搶了這曲藝樓的干利,雖然不敢跟他明火執仗干起來,找點麻煩他確實攔不住。 至于烏雅家三爺,那是太后娘娘的親弟弟,出生的時候太后都已經做了德妃了,從小被家里嬌慣,老紈绔一個。 允祥的面子在這二人面前,還真不夠使。 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往那邊去,準備破財免災。 只要雅爾江阿沒喝到人事不省,看見他在場,這老東西也不敢真砸了纖蘿閣。 只他剛走幾步,才鬧完了一出的雅閣門口,斜倚著個吊兒郎當的小爺,滿臉興味。 耿舒寧見允祥看過來,朝他抬抬下巴,“還是我請十三爺看場好戲如何?” 允祥挑眉,“歲……小歲爺這是混賬做多了,久病成醫?” 耿舒寧心知剛才下了他的面子,被懟幾句并不在意,她喜歡用事實扇人耳刮子。 她笑著吩咐巧荷:“去,給我準備一身清倌兒的衣裳來?!?/br> 一直冷靜的巧荷今兒個頭回變了臉,趕忙上前,“主子,您留奴才一條命吧!” “有什么差事您吩咐奴才,奴才學東西不慢?!?/br> 說罷,她偷偷看了眼允祥身后。 允祥聞言臉色突然好看了些,抱著胳膊挑釁,“別啊,還是叫爺看看小歲爺的本事唄?!?/br> 耿舒寧跟著看過去,見允祥突然有了看熱鬧的心思,心下一動。 她垂眸思忖片刻,在巧荷緊張到極點的時候,嫣然一笑,湊到她耳邊吩咐幾句。 猜出某位爺在這里,她才不會中別人的激將法呢,作死和找死完全是兩碼事。 巧荷松了口氣,趕忙去辦差事。 允祥摸了摸鼻子,沖耿舒寧側身邀請:“今兒個有貴客在,小歲爺一起過來喝杯茶?” 耿舒寧想了想自己讓巧荷去辦的事兒,含蓄笑著搖了搖頭。 “算了,待會子要是我這戲唱得好,我怕十三爺臉太疼,您還是好好看看我給您的那一沓紙吧?!?/br> 她轉身進屋,抬手隨意揮了揮,“我就在自個兒雅閣里喝茶,等解決了麻煩,我也該回去清修了?!?/br> 見耿舒寧不上當,聽她用腳踹上門,允祥遺憾咂摸了下嘴又轉身回去了。 這纖蘿閣內已經叫他安排人改裝,他在的雅閣四通八達,哪個包間都能聽到動靜。 他想知道,耿舒寧到底有多少本事,敢這么囂張。 他一回去,就見某尊大佛站在窗口,背著手似是在賞景,屋里仍然沉默得可怕。 不單是害怕這位大佛,還因為……角落里傳出來的聲音。 “爺~您想不想玩點不一樣的?咱們纖蘿閣的招牌只有爺這樣的貴客才能見著呢?!?/br> 雅爾江阿猥瑣的笑聲帶著點回音傳過來。 “行啊,要是本王滿意了,少不了你們的賞銀,要是今兒個不叫本王滿意,就別怪本王拆了纖蘿閣!” 烏雅三爺哈哈大笑:“王爺別這么不解風情嘛,實在不行就看看床上功夫,伺候好了也行……嚯!這什么?” 巧荷嫵媚動人的聲音,像帶了鉤子一樣,“爺可知道,什么叫冰火兩重天?這冰酒和火酒的滋味兒,您嘗嘗就知道了?!?/br> 雅兒阿江:“快,給本王嘗嘗……嘶!夠勁兒!” 巧荷聲音更魅惑:“大爺~咱們纖蘿閣還有明月不夜天,喝一口神仙不換,可比床榻里那點子事兒有意思多了?!?/br> 烏雅三爺口齒不清:“騙,騙人的吧,我怎么不……嘭!” 似是有什么摔倒了,而后又響起幾聲碰撞和囈語。 很快,巧荷冷靜的聲音再次響起:“纖蘿閣的招牌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一杯值千金,叫他們簽字畫押?!?/br> “一式三份,兩份給十三爺,一份連人一起送去他們府上,就說這是纖蘿閣的誠意,不需要他們結賬?!?/br> “若是兩位爺再起不該起的興致,十三爺留下的兩份會分別送到暢春園和御前?!?/br> “這,這怎么就倒了呢?”秦管事夢游一樣的聲音,伴隨著允祥身邊大佛的輕笑同時響起。 巧荷聲音更冷:“混酒再加點麻醉散,你也能倒?!?/br> 允祥:“……”今晚的沉默,足夠他回憶一輩子了。 胤禛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太正經了,這方面你不妨跟老九和老十多學學?!?/br> 允祥下意識問:“那何不干脆跟小歲爺學?”論混賬手段,明顯這祖宗更技高一籌啊。 胤禛轉身往外走,慢條斯理回答:“我家這位小祖宗,連我都得供著,捧著,舍不得勞累,你哪兒來的臉?” 允祥:“……” 等人出了門,他跟做夢一樣回頭,看向同樣癡呆的齊溫澄和陳流。 “你們聽見了嗎?”他指著自個兒,“我連問問都不行?” 齊溫澄下意識回答:“您不怕再被打臉?” 允祥:“……”淦! 陳流神色麻木,還沒用晚膳就感覺飽了。 要不是撐得慌,他怎么會覺得萬歲爺……竟像在炫耀自家孩子似的得意? * 耿舒寧沒去跟十三貝勒和某尊大佛告別,帶著巧荷準備回莊子。 要是知道她想自己上陣,十幾天前告辭的那天,狼一樣盯了她半天的狗東西,說不定又要啃上來了。 她和巧荷一前一后踏出纖蘿閣,突然感覺鼻尖一涼。 抬起頭,便看到了雪花一片片往下飄落。 耿舒寧微微愣了下,今年的初雪來得這么早? 其實她挺喜歡下雪,因為白皚皚的雪會讓整個世界都美好許多,如夢似幻,遮掩一切的不如意。 上輩子的初雪,被人過度定義了許多浪漫,比如擁抱,親吻和許愿。 她現在勉強算心想事成,剛剛造作一場也非常盡興,實在是不必許愿了。 只是,登上馬車前,余光又掃見那‘歲’字幡,在冷風中獵獵作響,驀地頓了下,扭身望回纖蘿閣。 她突然有點想見那尊大佛。 不是因為什么情愛,大概又是矯情和對上輩子的思念吧,曾經將她往懷里摁的力道,確實特別令人安心。 “主子?”巧荷見她回頭,小聲問了句。 耿舒寧回過神,垂眸笑了笑。 已經決定要遠離,就不能再做會讓人誤會的事情,些許花花心思,待得雪停也就散了。 她順著巧荷的力道微微用力,登上馬車。 一掀開簾子,人就愣住了。 趁著她愣神的工夫,帶著扳指的修長大手探出來,將她直接拉進了馬車。 巧荷接過車夫遞過來的斗笠,對著偽裝后的蘇大總管笑了笑,一躍坐在車轅上。 車轱轆立時咕嚕咕嚕動了起來。 * “您怎么在這兒?” “為什么回頭?” 耿舒寧踉蹌著跌進馬車,狼狽抬頭的瞬間,跟胤禛同時問出了問題。 聽清楚胤禛的話以后,耿舒寧趕緊推開他扶著她的胳膊,不自在地坐在一旁。 她在胤禛溫和的注視下,吞吞吐吐回話:“我……猜到您來了,給您辦差,想著總得給您請個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