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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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嗚咽出聲:“您知道難堪,我這么大了被人打屁股就不知道嗎?您是人,我就只是個玩意兒不成?!” “我知道您會殺了我,也省得我天天提心吊膽地怕您難受,為您cao心!” 這叫嚷都叫她壓在了嗓子眼里往外吐,沙啞中帶著哭腔,就……慫得非常剛,叫人氣得想打死她,又特別想笑。 可能是被耿舒寧多次惹怒提高了閾值,明顯聽出她在服軟,胤禛唇角抿直,手上卻立刻松了力氣。 他狠狠捏了捏額角,重新將這狗脾氣的狐貍拉著坐下,“現在倒是會好好說話了!” 耿舒寧猛地蹦起來,用力推他,見胤禛面容始終陰霾,殺意未消,她委屈地鼓著臉推搡。 “我疼!我坐不下!您打我一頓還不夠,非要折磨我不可嗎?” 胤禛:“……”叫她這始料未及的大膽震到,他忘了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他只冷冷看著耿舒寧不說話,手不自禁松開。 耿舒寧心里憋氣,但也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死十次都夠了。 什么動搖,什么情愫,什么溫情,全伴隨著剛才巴掌聲不翼而飛,她前所未有地想出宮。 只要離開紫禁城,她一定消失得無影無蹤。 想瀟灑過日子的方式多得很,也許艱難了些,卻實在沒必要跟這狗東西虛與委蛇。 懷揣著這樣兇狠的念頭,耿舒寧低著頭,忍著疼跪下,低下了自己倔強的腦袋。 她抽噎著放軟了聲音:“奴婢剛才氣急敗壞失言,萬歲爺要如何處罰,奴婢都認了?!?/br> “先前之所以提出宮,是想著也許奴婢有法子,幫萬歲爺查到一些粘桿處查不到的消息?!?/br> 胤禛心下微微一動,瞇了瞇眼,“你抬起頭來說話?!?/br> 耿舒寧偷偷吸了口氣,抬起頭,認真看胤禛:“只要您叫奴婢出宮一趟,奴婢有五分把握,能拿到涿州堤壩坍塌背后的指使之人,還有湖廣與京城聯絡的蹤跡?!?/br> 胤禛以審視的目光,對耿舒寧露出驚疑和忌憚之色,這是他第一次沒辦法把她當作一個女子。 即便是男兒,粘桿處里的暗衛個個都是精英,也做不到這點。 以前他不曾仔細問過耿舒寧,現在卻開始好奇了。 “你有什么辦法?”胤禛深深看著她紅腫的杏眸,沉聲問道。 他更想知道,她是從哪里有的這樣的辦法,她……到底是誰。 帝王的多疑他也有,這樣本事的人,怎么會輕易為他所用? 一旦無法控制,若被外人拉攏,與朝廷作對,對大清江山將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打擊。 耿舒寧敢提這樣敏感的事情,自然打算好了在某種程度上和盤托出。 她始終沒低頭,仰頭露出帶著淡淡紅痕的脖頸,以最脆弱和臣服的姿態面對帝王猜忌。 “我跟您說過,我曾……莊周夢蝶,不是說謊。夢里時光如白駒過隙,也許百年,也許千年,如滄海一粟在我眼前出現過?!?/br> “只是醒來后,也許是因rou.體凡胎之故,我只記得一些非常零碎的片段?!?/br> 這也不算純胡謅,所以她非常坦然。 就像慶某年里說的那樣,上輩子對她而言,永遠是一個只能魂牽夢縈的仙境。 思及此處,她眼淚又止不住落下來,整個人都籠罩在深深的失落之中。 “我所會的技能,了解的手段,都自夢中而來,可惜我能記起來的太少了?!?/br> “我與您所說的,是夢里一個叫做情報部門精通的事情,那快餐店就是其中一處?!?/br> “想讓情報成為一個完整體系,其他的店鋪就要與之相呼應,真切的地點、架構還有如何經營,都得我親自看過,才能有五成的把握確定,怪我……記住的太少了?!?/br> 她當初就該多看點特工類的小說,可惜時間都用在奮斗和小哥哥身上了嗚嗚~ 胤禛不自禁起身,將她扶起來。 一時間,不知是該安慰她這不知從何而來的悲傷,還是問她在夢中還見過什么。 沉默了會兒,等耿舒寧細弱的胳膊開始掙扎,他才輕輕擦掉耿舒寧的眼淚。 他想問她這該不會是屁股太疼才哭出來的,畢竟以前她自個兒也沒少掐。 結果一張嘴,胤禛就因她緊咬著唇掙扎的力道,不自覺冷下語氣。 “想出宮,罵朕一通就是你的誠意?你可知道要安排你出宮一趟有多麻煩?” 耿舒寧不可思議抬起頭看他,“難道萬歲爺不想知道那些蛀蟲都做了什么嗎?” 胤禛挑眉,“可你只有五分把握,若你有七分把握,朕會親自帶你出宮?!?/br> 耿舒寧:“……”那倒也不必。 她在心里再次問候過愛新覺羅家的祖宗,才勉強委屈抬眼覦胤禛神色。 小聲嘟囔,“那您要什么誠意才肯叫我出宮呀?” 她膽大的時候是真膽大,謹慎也是真謹慎,不會隨便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作為一個正經策劃,接觸到的知識面倒是不小,可哪家策劃也不會搞情報,她對快餐店探得了什么消息有些拿不準。 五分把握都有點夸大了,是仗著南城車馬行附近靠近外城門。 但凡京外來人,都要從這兒過。 那里魚龍混雜,底層能得到的消息最是繁雜,若仔細分辨,說不定就會有驚喜。 只要負責記錄的那人沒懈怠,就能得到最全面的京外來人信息,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比粘桿處沒頭蒼蠅一樣亂晃強得多。 最重要的是,她若是能將情報部門建立起來,靠著所謂的‘夢境’,往后出宮就容易得多了。 普通宮女出不去,她扮成太監拿著御前令牌就不一樣了嘛,人不能讓尿憋死。 等到合適時機,她趁機詐死,逃跑,或者隱姓埋名大隱于市,對她而言都不是問題。 這會吃人,還有狗東西打人的宮廷…… 正走著神,她突然感覺屁股一痛,忍不住瞪過去:“唔!您干嘛!” 這人怎么能隨便,隨便碰人那啥呢! 胤禛不動聲色叫她回神,裝著思忖了片刻,緩了臉色松口。 “你親朕一下,親得朕滿意了,朕安排你出宮?!?/br> 耿舒寧:“……”他在想屁吃! 她面無表情轉身要走,“那奴婢不出去了,奴婢這就回去禁足反??!” 但她沒能走動。 這人胳膊就像是鐵做的,他不松手,她就跟個雞崽子一樣無能為力。 胤禛看著她憤憤的小臉兒,像極了炸毛的雞,到底忍不住低低笑了出來。 抱著哄人的心思,他聲音溫柔許多。 “朕剛才不該罰你,算朕給你賠不是,這誠意朕親自來討也罷?!?/br> 來不及拒絕,腰便被折了往后壓,又被控著脖頸兒堵住唇,耿舒寧連顫抖的屁股都充滿著憤怒。 這宮廷真的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第52章 好幾日時間,耿舒寧都沒出現在御前。 哪怕是趙松和小成子哭給她看,耿舒寧也一直紋絲不動悶在鶯飛閣里,問就是挨了板子腚疼。 趙松有些想不通,他天天在御前,也沒見著尚功局的武嬤嬤??! 蘇培盛想起先前在門口聽到的啪啪聲,笑而不語,祖宗挨罰,哪兒能叫武嬤嬤動手呢。 左右萬歲爺這幾日雖然冷著臉,可也沒發脾氣,比先前那種風雨欲來的陣仗好太多了。 去求耿舒寧出來,也不是真強迫她,是求給萬歲爺看的。 當奴才的就得先主子所想,可別叫主子爺以為他們委屈了姑娘,更不能讓主子開口服軟給那祖宗臺階。 * 又過去幾日,涿州一帶連日放晴。 得知皇上震怒,又有七貝勒胤祐坐鎮,朝廷還派遣了對永定河況頗為了解的徐廷璽出京,助陣病倒的河道總督張鵬翮,截留了山東境內的兩萬石漕糧,緩解了賑災的壓力。 至于湖廣那邊,雨勢卻只是見小,災情依然嚴重。 好在新任總督石文晟還算穩得住,曹寅也帶了三百余大夫奔赴湖廣賑災。 每日上朝,文武大臣們討論的,不再是如何賑災,反而因為該如何治罪涿州官員和湖廣官員爭吵不休。 哪怕是京外的官兒,那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刨了坑里的蘿卜,各方勢力才好安插自己的人進去。 胤禛這一次沒發脾氣,也沒急著處置誰,粘桿處始終沒查到滿丕的馬腳。 到了七月底,一大早,胤禛就將耿舒寧提到了九洲清晏殿。 “請皇上圣安?!惫⑹鎸幟鏌o表情地行禮。 胤禛聽到動靜,自御案前站起身,上前提著她的胳膊,將人拽起來。 敲了敲耿舒寧的腦袋,胤禛沒好氣地低斥:“你那點子傷,用著朕送過去的白玉膏子也該好了,可見好就收吧?!?/br> “朕用了多少力氣自己還不知道?換上衣服,叫你出宮?!?/br> 耿舒寧捂著腦袋,把刻薄話咽回去,眼神噌地就亮了。 “萬歲爺放心叫奴婢出去了?” 胤禛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下鑰之前一個時辰就得回來,再耽擱,你就別出去了!” 耿舒寧聞言,顧不得說話,匆匆躲到屏風后,請宮人幫忙,換好了一身無品階小太監的衣袍。 等換好衣裳繞出屏風,耿舒寧扶著瓜皮帽四下一看,胤禛和蘇培盛都不見了,只有趙松笑瞇瞇候著。 他手里捏著塊黑色的布條,“姑娘,今日您出去不能走大宮門,要走暗道……得罪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