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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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他實在不敢繼續聽下去了,生怕自己知道得太多,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干爹說這是神仙打架,一點不夸張,實在太嚇人了。 * 耿舒寧捅完了軟刀子,就沒再聽見胤禛吭聲。 這人倒是憊懶模樣,叫耿舒寧不甚柔和地伺候著穿好衣裳,坐到外殿。 宵夜是青蒿甲魚湯和參湯雞汁涼拌龍須面,前者補身祛風邪,后者滋養利口。 胤禛好些日子沒吃這么痛快了,心里思忖著事兒,一個不注意二兩的面吃了個精光,湯也喝了大半,感覺到撐才醒過神來。 見趙松目瞪口呆見了鬼似的,胤禛難得有些尷尬。 他冷眼睇趙松,“招子不想要了?” 趙松趕緊低頭,今天這一頓,趕上主子爺一天吃的了。 他實在不知道,都是伺候的,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怎么就能這么大呢? 震驚,叫趙松再止不住心里的猜測——主子爺不是就喜歡被人訓得三孫子一樣,才肯好好吃東西吧? 這……不是賤骨頭嗎? 胤禛不知道他的腹誹,不然趙松保管見不著明早的太陽。 他這會子心神也不在趙松身上,像是先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面無表情起身。 耿舒寧:“奴婢伺候主子爺歇下?” 胤禛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轉身往外走,“朕哪兒敢叫接了懿旨的大姑姑伺候,陪朕出去消消食?!?/br> 耿舒寧挑眉,今兒個在墳頭蹦迪的次數不少了,這狗東西脾氣不好,還是得從長計議才行。 她從善如流跟在后頭出了九洲清晏殿,沿著鶯飛閣和清輝閣之間的長廊,一路往湖邊去。 盛夏夜的晚風,丁點涼意都無,又叫湖水壓住了燥,溫熱撲在臉上,還是挺舒服的。 耿舒寧默默陪著胤禛走了小半個時辰。 既然他說不用伺候就寢,回到九洲清晏殿前,耿舒寧就站在門口,杏眸往趙松身上掃。 但不等趙松抬起頭,胤禛就拉起她的手,把她拽進門。 “萬歲爺?”耿舒寧略有些詫異。 她不想叫宮人看到自己和皇上如此親近,掙扎欲抽出自己的手。 胤禛學著耿舒寧先前那樣低聲呵她:“別動!” 趁著耿舒寧怔忪的瞬間,胤禛將人拽到大開的窗戶前,一只手將她推到窗邊,從背后箍住惦記了一晚上的柔軟。 耿舒寧蹙眉,“您這是——” “叫朕抱一會兒,朕不做別的?!必范G從背后抱著她,下巴擱在她頭頂的絨花扁方上。 耿舒寧不掙扎了,力氣比不過是一方面,也怕扯著他的傷口。 他聲音含著笑,前所未有地慵懶,“朕覺得你說得對,咱們兩個半斤對八兩,都是一樣的性子?!?/br> “朕先前聽你支使了,你這會兒也乖一些,咱們好好說說話?!?/br> 耿舒寧輕哼,開口依舊刻薄,“說什么?您那八兩,可千萬別往狡言飾非上頭學?!?/br> 胤禛低笑,“你知道朕為什么吃睡不香,以至于神思不屬受了傷嗎?” 耿舒寧不說話,胤禛也沒等她回答,只是在她頭頂的聲音更加溫柔,幾近纏綿。 “南下的路上,朕在龍舟上聽過狂風,還叫暴雨澆了滿身,這些都有聲音?!?/br> “到了江南后,小橋流水,鬧市熙攘,鳥鳴蟲吟……朕耳朵里灌進了許多許多聲音,卻始終想不出,下雪是什么聲兒?!?/br> “朕很苦惱,覺得你是騙朕?!?/br> 耿舒寧略心虛一瞬,倒是不傻。 “不……”胤禛輕笑,“是氣你辜負朕待你的好,直到南下路上有人送女子到朕跟前兒,與你很像,朕終于有了發泄的人選?!?/br> 耿舒寧越聽,身體越僵硬,聽到這替身文學,不打算聽下去,伸手去掰胤禛的大手,她覺得惡心。 但胤禛卻擁得更緊,無奈嘆息,“你聽朕說完?!?/br> 耿舒寧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聽著。 “人是蘇培盛發現的,送到朕的床上,朕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待發現是當地官員送上來討好的瘦馬,朕將人攆出去了?!?/br> 叫人都滾出去后,他就吐了,吐到了窗外也沒叫人發現。 只是當時在船上,竟變成了暈船癥狀,一直惡心著,想到那瘦馬躺過他的床,連覺都睡不好,換了臥房也是無用。 胤禛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惡心。 情不知所以起,思念是在他還沒察覺的時候一點點加深的,他開始反復回憶起耿舒寧說過的話。 他的欲望,因她而起,卻用在了其他人身上。 一如蘇培盛覺得,他的惱,他的欲,也可以用在跟耿舒寧相似的女子身上,省得總惦記著。 可那狗奴才忘了,他有潔癖,更厭惡小腳,起先只是惡心蘇培盛選了個不合適的人。 漸漸地,他夢里開始出現耿舒寧。 不再是洗寢衣的夢,而是……耿舒寧帶著對他的情意,沒能逃出那夜的破閣子,在旁的男人身下綻放。 甚至她出了宮后,將旁人當作他,被翻紅浪……一想到這些場景,他就恨不能鉆到夢里將那些男人碎尸萬段。 出于男人的劣根性也好,占有欲也罷,他知道這小狐貍與他多像,突然就明白了她用那樣的方式,一定要出宮的緣由。 “朕發現,自己鉆了牛角尖,下雪就是沒有聲兒?!必范G偏過頭,眸光深沉看著耿舒寧的側臉。 “一如你對朕的情意,也如……朕對你的情意,無聲無息就能覆蓋住天地,叫人看不清自己?!?/br> 耿舒寧聽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要不是知道自己的‘愛’是假的,她真信了自己的胡說八道有那么多深意。 就像作者看到別人解析自己的文章一樣,就有種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荒謬。 胤禛發現了她的不自在,眼底閃過一絲篤定的笑意,吻輕輕落在耿舒寧發髻的絨花上。 “怪朕不好,是朕明白得太晚了,叫你如鯁在喉,叫你一次次傷心,原諒朕一回可好?” 耿舒寧鼻尖微微發酸,不管這道歉是真是假,真的讓她有點意外。 所謂情意雖是假的,但上輩子那么多年的偶像光環不假,這輩子發現穿越到偶像身邊,彷徨中生出的安定和錨點不假。 她對這狗東西是有過期待的,很微弱,關風月,她想過妥協,想過留下。 可惜風月太輕,全都隨風散了。 見耿舒寧始終不肯說話,胤禛用巧勁兒叫她轉過來,躬下身,額頭抵著她的,以示弱的方式與她對視,給出最動人心的情話。 “不只你心悅我,我也心悅你,發現這件事后,實在太過歡喜,我才會走神受傷?!?/br> 耿舒寧被緊緊攬住的身體漸漸發軟,只唇角弧度僵硬。 “怪我咯?” 胤禛笑了,“不,朕只想讓你知道,你曾經所求,是回報你同等的感情,朕可以做到?!?/br> “你想出宮,朕不攔著,獨寵你一人,需要時間?!?/br> “你想要的,朕早晚都能給你,你大可以在朕身邊一直做女官,看朕是否會完成對你的承諾?!?/br> 發現擁在身前的嬌嬌兒身子越來越軟,胤禛輕咽了下喉結,目光灼熱到幾乎無法止乎于禮。 他沒忍住,低頭親下去。 耿舒寧不自在地偏開頭,輕輕推他,吻落在耿舒寧的臉上。 看著這小狐貍瞬間起了紅霞的臉蛋,胤禛聲音愈發低啞。 “寧兒,答應朕,等等朕可好?” 耿舒寧guntang著臉頰低頭,貝齒咬著唇瓣,到底還是推他,聲音藏不住地赧然。 “您叫我想想,我先伺候您歇下吧?!?/br> 說罷,她不給胤禛拒絕的機會,拉著胤禛去龍床前,只露出個頭頂替他寬衣,將人推著躺下,放下了明黃幔帳。 胤禛始終帶著淺笑,在幔帳放下后,笑容漸漸加深,透過胸腔帶動出了得意和愉悅。 “別叫朕等太久?!?/br> 耿舒寧將溫茶放在床凳上,聞言頓了下,倒退幾步,蹲安。 她告退的聲音里沒了羞澀,倒像在武陵春色旁邊那座閣子里,胤禛曾經對她說話時的嘲諷。 “萬歲爺……皇上,下回您再想忽悠舒寧的時候,切記別太溫柔,還是您的刻薄和冷臉更叫人習慣?!?/br> 胤禛臉上的笑倏然消失。 “您越溫柔,只會叫人越警惕,想來以您今晚這勁頭,怕是挖了不小的坑想叫人鉆?!?/br> 胤禛慢吞吞起身,看著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扔下一句話。 “舒寧一萬個愿意等等萬歲爺,等著您早日恢復正常?!?/br> 胤禛:“……” 第49章 大清以孝治國,胤禛算著時間,在太后的千秋節之前三日回來的。 回來之前,他令人秘密給太后送了請罪折子,暗示了回宮后會發生的事。 大宮門外,太后那番落淚,有被胤禛病弱模樣震驚的成分,更多是以前做德妃時候的拿手本事重現。 實則胤禛的傷,并沒有看起來那么重,多是熬將出來的。 太后‘受驚暈厥’,因擔憂皇上龍體臥病在床,下懿旨取消千秋節大辦,便不用去暢春園邀請太上皇出來,在宮宴上面對新帝與臣子們的沖突。 這番母慈子孝的戲碼,在胤禛回京前就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