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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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胤禛帶著說不出的煩躁瞪她,面色冷厲。 “宮人自戕的罪名還用朕跟你說?” 耿舒寧掙開他的束縛,再次恭敬跪地:“那就請萬歲爺看在我一片……忠心的份兒上,成全舒寧?!?/br> 這一次,她的傲骨再沒有退卻,抬起頭,逆著光,看向那個高大的身影。 “哪怕青燈古佛,舒寧甘之如飴,我可以耿氏全族的性命發誓,此生絕不背叛!” 當然,自梳也行,不然就得偷偷喝酒吃rou了。 怕胤禛看出她走神,說完,她將腦袋磕在手背上,等著他的答復。 胤禛確實被她這番話震到了。 從沒人如此熱烈地表達過自己的愛意,更沒有人以這樣決絕的方式斬斷自己留下的路。 耿舒寧有句話說對了,他確實無法回應她這樣濃烈的感情。 而耿舒寧捏準了他的性子,最務實不過。 她站在巨人肩膀上拿出的新奇玩意兒,對他很有用,他不會逼著耿舒寧去死。 胤禛沒扶她,倒退著一步一步坐回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沙啞出聲。 “好,朕答應你了,你去吧?!?/br> 耿舒寧偷偷吁了口氣,不枉費她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左膀右臂的路子,終于走通了。 “舒寧——謝萬歲爺恩典!” 她平靜地起身,“舒寧告退?!?/br> 轉過身,她慢吞吞行至門前。 蘇培盛早聽到動靜,大氣不敢喘地開門。 人怎么請來的,自然還得怎么送回去。 哪怕只為了耿舒寧對主子爺這樣的情深意重,蘇培盛也愿意把她當祖宗供著。 耿舒寧踏出門檻,突然頓住腳步,怔忪抬頭,看向天際。 天兒已經不早了,灰蒙蒙的,卻有一點一點的白落下。 她倏然回頭,看不清里面坐著的人,卻依然露出帶著酒窩的笑,再給這狗東西最后一擊—— “爺,下雪了?!?/br> 剎那間,冷靜看她出門的胤禛,深邃眸底掀起劇烈波瀾,心底猛地一空。 第45章 大雪紛飛起了陣勢之時,耿舒寧也干脆利落離開了養心殿。 胤禛沒攔著,只覺得殿內地龍可能燒得太猛了,叫人呼吸不暢,走到窗前,大開著窗戶,安靜看落雪看了好一會兒子。 快到晚膳時候,蘇培盛實在熬不住,搓著手捧了大氅過來,小心翼翼上前伺候。 “主子,天兒冷,您千萬保重龍體??!” 胤禛由著蘇培盛伺候,天寒地凍的他也知道冷,只是不想動。 “蘇培盛,你現在聽見落雪什么聲兒了嗎?”胤禛平靜問,似是疑問,又似是呢喃接了句—— “朕怎么聽不到呢?” 蘇培盛心窩子莫名酸澀抽了下,說不上是為了那小祖宗還是自家主子,張了張嘴卻難得不知道該怎么回話。 胤禛也不用他回話,自己接著往下說—— “身為皇子也好,皇帝也罷,朕既然生在皇家,傳承子嗣是朕的責任,最忌諱專情,以她這玲瓏心思,難道不懂嗎?” “說喜歡朕,朕就沒見過她這樣喜歡人的,叫人半點摸不著心腸,你信不信,就這么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回了自個兒屋里,指不定怎么偷笑呢!” 越說胤禛越覺得自己有理。 “她就是個純粹的混賬,說什么帝王寵愛虛無縹緲,朕就差縱容她騎在朕脖子上了,以她的聰明,在宮里立足,還用靠朕的恩寵?” “再說了,她勾得朕不上不下的,又不把酸話說清楚,朕怎知她的心思?” “朕說她狡言飾非,渾身都是心眼子,一點不為過吧?” 蘇培盛:“……”那您就別招這祖宗了唄! 后宮那么多愿意哄著您的,有不需要您勾的,您倒是去??! 胤禛闔上眸子,盡量冷靜地去聽落雪,心里的火氣卻叫他連撲簌聲都聽不見。 “狗奴才,你舌頭叫人割了?” “朕只是不想叫她的盤算落空,朕有錯嗎?” “你說她是不是仗著自己有本事,朕縱著她,才敢這樣一次一次算計朕!” 蘇培盛被主子冷冷睨上一眼,心里叫苦不迭,只想順著主子的話應和。 “萬歲爺說得是,都是姑娘的錯,您就不該縱著她!” 胤禛被噎了滿口的風雪味兒,火一下子熄在胸膛里,憋得他五脊六獸哪兒都不舒坦。 他一腳踹蘇培盛腚上,“朕是那樣刻薄的人嗎?對待有功之人朕若不拉攏,誰還肯為朕賣命!” “若叫人知道朕連個女子都欺負,別說朝臣了,百姓們都得笑掉大牙!” 蘇培盛捂著腚,滿臉復雜,特別想說,您就是掐死那祖宗,想不叫人知道緣由還不簡單? 可他自認沒有耿舒寧那么硬的腦袋,他不敢說,只好賠笑。 “萬歲爺息怒,要不回頭奴才叫陳嬤嬤好好勸勸姑娘,也叫姑娘知道您是為了她……” “滿嘴胡沁!”胤禛低低冷喝,“朕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作甚,朕是為了江山社稷!才要容忍這樣的混賬!” 蘇培盛:“……”行吧,您開心就好! * 胤禛的猜測倒沒錯,耿舒寧一進值房,將門關緊了,窗戶縫關嚴了,將蜂窩煤點上,就把自己悶進炕上的被褥里笑了。 她知道,自己這玩弄人心的婊招,放在后世演個電視劇,估計能被人罵出好幾十集。 可……她從來不是個好人,她自私她認啊,她能出宮過逍遙日子了哈哈哈…… 從穿過來到現在,她是碰見偶像一時起過花花心思,后頭迷茫的時候,甚至還有過睡睡玩兒也行的心思,對此她沒什么心理負擔。 對性,她還是那個念頭,能叫人開心,不傷害別人就行。 是前朝后宮還有那狗東西青玉閣里的逼迫,一次次叫她在飄之前就清醒過來,徹底明白了這個世道的規則。 她的花花心思也就全收起來了。 說到底,她這個前粉隨偶像,務實,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有句話她沒撒謊。 她要自己在皇上那里成為唯一的特殊存在,她不會讓自己成為后宮里的悲劇之一。 就算出宮后要被看管,莊子上的空子總要好鉆些,大口喝酒大口吃rou不成問題。 至于生理需求……女人自己也可以愉悅自己,她多攢點銀子,到時候搞點小玩具嘛。 地契到手,皇上的承諾到位,哪怕還有四個月才能出宮,她已經忍不住幻想出去后的逍遙日子了。 越想,她肩膀顫抖得越厲害,憋笑憋的。 但陳嬤嬤端著晚膳進來,看到埋在被褥里顫抖的耿舒寧,可不這樣想。 她慌張將晚膳提盒放在矮幾上,趕緊去扶耿舒寧。 “姑娘這是怎么了?” 是聽到有妃嬪懷孕難受啊,還是又被皇上給罵了? 陳嬤嬤小聲安慰,“姑娘萬別多想,萬歲爺心里定是有您的,有那玲瓏炭的功勞,無論如何萬歲爺也不可能虧待了您?!?/br> 妃位,甚至貴妃位,說不定很快就是姑娘的。 耿舒寧滿臉通紅坐穩,因為在養心殿哭過,又被落雪凍了下,眼紅鼻子也紅,看起來倒是很可憐。 她沙啞著軟糯嗓音解釋,像是自圓其說一般。 “我沒事兒,只是萬歲爺答應叫我出宮為他辦差,我……我高興?!?/br> 陳嬤嬤頗為震驚:“不是,姑娘您還真要出宮???” “我不出宮,答應嬤嬤的大宅子和仆從哪兒來呀?”耿舒寧自己打開提盒,來回走了那么久,又哭又喊的,實在費力氣。 她一邊吃一邊逗陳嬤嬤,“指望我那繼母嗎?那咱倆估計都得在宮里餓死?!?/br> “再說,誰說出了宮就回不來了?”左膀右臂也有面圣的時候啊。 “只要我在萬歲爺那里無可替代,在宮外大富大貴,保管叫您比老封君還舒坦!” 過去她就這么哄奶奶的,每回都把人哄得滿臉笑,陳嬤嬤自然也不例外。 當然,這話不是撒謊。 耿舒寧沒機會叫奶奶跟她一起享富貴了,但她能讓陳嬤嬤安享晚年,也算圓自己一點遺憾吧。 “對了,御前沒人為難陳珍吧?”耿舒寧從米飯里抬頭,認真問陳嬤嬤。 陳嬤嬤雖心神不安,還是帶著笑點頭,“您放心,萬歲爺吩咐過,不管您想做什么都由著您,太后娘娘也有意將陳珍攏在身邊,她好著呢?!?/br> 好到陳珍在外頭的夫家,得知陳珍這樣出息,都不敢再將她閨女當根草對待了。 陳珍那老不死的婆婆,還叫人帶了話進來,問陳珍對女兒的親事有沒有想法。 姑侄倆都知道,舒穆祿氏是明著要拿陳珍女兒的親事換好處,至于這好處是陳珍給,還是她女兒夫家給,舒穆祿氏穩坐釣魚臺,都不拒絕。 偏陳珍也不敢撅回去,只能黑不提白不提地先支應著,送銀子回去安撫一二。 眼下耿舒寧說,皇上答應叫她出宮,與當初那慈寧宮的志向可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