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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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舒寧好不容易光明正大來一次養心殿,對胤禛的提防和審視同樣不意外,慢條斯理拿過趙松送進來的碗,揭開了食盒。 食盒里……只有兩塊怪模怪樣的干面餅子。 驀地,胤禛輕嗤出聲,“叫朕失望是什么結果,你清楚嗎?” 耿舒寧垂著眸子,臉蛋上的緋色始終不曾消除,她特地在掌心擦了好幾層胭脂,為的就是這會兒。 她赧然卻堅定道:“舒寧清楚,必不會叫主子爺失望?!?/br> “蘇培盛,叫不相干的人離遠些?!必范G挑眉,真被挑起了興致,意味深長看著耿舒寧。 “你想伺候朕吃開水泡餅?” 蘇培盛明白,主子爺的意思是控制住太上皇安排的人。 察覺出二人之間的氛圍愈發微妙,蘇培盛估摸出,主子是不想再叫人洗寢衣了。 他咧著嘴躬身應聲,立刻出去安排。 耿舒寧不緊不慢將面餅放進碗里,又放了一把干巴巴的果干樣的東西,還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黑塊。 提起茶房剛燒好的熱水,提高一點,繞著碗沿澆進去,輕巧轉了一圈,停在中間的黑塊上,用熱水將之沖開。 一股濃重的酸辣香味兒瞬間在殿內彌漫開來,叫食欲不振了許多天的胤禛口中泛起津液。 他眼神閃了閃,腦子轉得比任何人都快,驀地站起身,大跨步走到耿舒寧面前,不自禁掐住了她的腰。 “這是……” 耿舒寧被腰間力道掐得踉蹌撞胤禛身上,聲音又不自覺發軟。 “這是豬骨酸湯面,惦記著萬歲爺出門在外不方便,奴婢特地叫人用爐子烤出了這樣方便儲存的面條,您嘗嘗看?” 胤禛側頭,總覺得有些怪異,“確是為了朕?” 耿舒寧嗔了他一眼,“奴婢就是想證明自己對主子爺有用,對得起您的夸贊?!?/br> 胤禛深深看她,沒說什么,甚至也沒挑剔看起來顏色略暗沉的面條,接過耿舒寧遞過來的筷子,很自在地挑起面條放入口中。 還沒做皇帝之前,有時出京城辦差,趕不上驛站住在荒郊野外,干饃他都啃過。 更不用說跟著皇阿瑪一起出征準噶爾的時候……口中一瞬間出現筋道且酸爽的香味兒,叫胤禛不自覺想得更多。 他嘗出了rou味兒,滋味比他想象中好很多,比不上御膳房精心做出的面條,候卻帶著股子叫人欲罷不能的酸香,格外開胃。 耿舒寧在一旁柔聲介紹。 “調制面條的湯塊,用了骨頭熬出高湯,用最不值錢的酸菜配上rou皮叫湯汁濃郁起來,稍加了一點點茱萸,熬到最濃的時候,用微火烘干?!?/br> “這方便面條用粗糧制作,在爐子里烘干一次后,抹上肥rou熬出的油,再次陰干,能夠保存至少半年不會變味兒?!?/br> 、 “青菜不方便攜帶,慈寧宮膳房的諳達聰慧,將雞子和蔬菜煮過壓碎,放在爐子里烘烤,制作出了蛋塊和蔬菜干?!?/br> “另外還能做干拌面,萬歲爺可要嘗嘗?若不方便做飯時,只要燒一點熱水,就能熱乎乎吃上一頓……??!” 她剛要伸手拿另一塊面條餅,就被胤禛拽了一把,沒能站穩,低呼著坐在他腿上。 胤禛將她困在胸膛和圓桌之間,目光銳利又灼熱地盯著她,“你知道,這東西在軍中的作用?!?/br> 他沒用問句,知道這是耿舒寧給出的投名狀,讓他無法拒絕的投名狀。 軍中糧草一向是讓戶部和兵部頭疼的地方。 吃得不好了將士沒力氣,吃得太好了,戶部估計要哭死,國庫也撐不住。 但今日這碗叫胤禛都胃口大開的面,用到的只是骨頭、酸菜、rou皮甚至粗糧這些不值錢的東西。 只要她肯拿出方子來,哪怕跟準噶爾打起來……不,往后但凡要出征,將士們都能吃口熱乎的。 甚至還能講究一下口舌之欲,提高將士們的士氣。 她到底從哪兒知道這么多稀奇古怪卻有用的法子? 耿舒寧睫毛顫了顫,下意識緊緊揪著胤禛的龍袍,“我……我想做一個對萬歲爺有用的人,日夜都在惦記著這一點……還有其他好東西得慢慢想呢?!?/br> 因為‘在意’,她腦子好使,也很正常不是嗎? 胤禛看她的眼神愈發幽深暗沉,她說得有道理,不管這是哪里來的妖魔鬼怪,他這真龍天子也不怕。 “朕在慈寧宮說的話,并不是空話,要是御前伺候的都跟你一樣,朕確實會省心許多?!必范G似笑非笑抬起她的下巴,莫名地沒有審問的心思。 只是聲音多了點子喑?。骸跋胍裁促p賜?” 耿舒寧忍著羞怯大膽抬起頭,水汪汪的眸子一眨不??粗范G,眸底的欲言又止幾乎要溢出眼眶,卻始終沒有吭聲。 她聽人說過,若男女之間有感覺,對視五秒鐘就會挪開視線……或產生親吻的沖動。 她賭這狗東西被女人慣壞了,不會慫,他會—— “唔……”灼熱的手掌突然摁在她后脖頸上,燙得她驚呼出聲。 而后被低下的薄唇更方便地入侵,濕潤的舌尖毫不客氣勾住她的。 耿舒寧不自覺閉上眼,被親得嗚咽著軟軟去推胤禛。 他箍住人的力道太大,大到她腰疼,舌根子也發麻,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 曖昧的水聲似有若無在殿內回響,被親到頭腦昏沉的耿舒寧氣都喘不勻地被抱起,叫胤禛困在了羅漢榻上。 耿舒寧許久都沒有跟男人親近過了,卻品嘗過青事的美好,這狗東西太會親了……只叫她出乎自己預料地無法抵擋。 渾身上下都發軟,尤其是guntang的腹部,似有什么伴隨著沖動汩汩而出。 直到耳畔被咬疼,耿舒寧不自禁昂起的秀氣脖頸僵了一下,貼在龍袍上的臉頰,也被金線刺繡硌得生疼,叫她多了股子清明。 眼看著灼熱又濕潤的氣息要從耳畔往下,她使勁兒咬了下舌尖,顧不得自己涌動的欲望,用上吃奶的力氣推開困住她的力道。 她翻身撅腚,飛快遠離羅漢榻,驚惶的聲音因為青欲啞得格外叫人憐惜。 “皇上!您冷靜點!” 胤禛原本涌上潮色的冷白面皮有發黑的跡象。 他咬著牙瞪耿舒寧:“過來!” 耿舒寧心里冷笑,過個屁! 她只撲通一下跪地,聲音哽咽,“萬歲爺饒了奴婢吧……奴婢不能伺候您!” 胤禛閉了閉眼,面色難看得叫人害怕,“耿舒寧,從慈寧宮到養心殿,你以為朕看不出你撩撥朕的心思?” “朕說過了,想騙人的時候,把你那雙招子藏得嚴實點!” 而不是直勾勾盯著他,比夢里還擾人。 耿舒寧腦袋扎得更低,“奴婢……奴婢會努力控制自己,只是奴婢……不干凈,不能伺候萬歲爺?!?/br> “朕不在意!”胤禛沒耐心了,起身上前,想制住這恨人的混賬繼續。 耿舒寧被他失了穩重的力道疼得驚呼,實在忍不住閉著眼低喊出聲。 “我說的是小日子!萬歲爺您拽疼我了!” 胤禛:“……” “耿舒寧,你真是會伺候!”他松開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努力控制住火氣,指向門外—— “滾出去,朕最近不想見到你!” 耿舒寧匆匆抹掉眼淚,像被臊狠了一樣,捂著臉完美遮住臉上的笑意,沖出養心殿,噙著兩泡淚拉陳嬤嬤跑了。 蘇培盛:“……”這祖宗又招萬歲爺了?! * 回到慈寧宮時,已經臨近下鑰時分。 冬日天黑得早,早就點上了燈。 耿舒寧一靠近,周嬤嬤就著羊皮宮燈,看清了耿舒寧紅腫的眼眶。 燈籠是紅色的,照在她臉上,映得耿舒寧那張鵝蛋臉哪兒都紅,看起來竟有些凄涼。 周嬤嬤驚了,“這是怎么話兒說的,怎么哭著回來了?” 耿舒寧失落搖搖頭,啞著嗓子咬住唇,像是強忍哭出聲的沖動,說不出話來。 陳嬤嬤眼神復雜看了耿舒寧一眼,低低回話,“耿女官……是叫萬歲爺罵出來的,許是沒伺候好,萬歲爺叫姑娘滾?!?/br> 她其實也不知道姑娘到底在做什么,站在殿門口陳嬤嬤是聽到里面有些動靜的,后頭的發展卻叫人摸不著頭腦。 周嬤嬤心下更吃驚,“這……到底怎么回事?” “萬歲爺……說只想叫奴婢替主子調.教女官送去御前?!惫⑹鎸幧硢≈ぷ拥吐浣忉?。 “奴婢會錯了意……嗚嗚,萬歲爺說不想再看到奴婢,奴婢實在是沒臉見人了!” 陳嬤嬤在路上告訴耿舒寧,寧楚格保證,若自己登了高,絕不會跟瓜爾佳嘎魯代和鈕祜祿靜怡一樣沒心腸。 想到這會兒養心殿可能發生的事情,耿舒寧就忍不住想笑,說完話干脆捂著臉沖回值房。 太后已經歇下了,又叫周嬤嬤的話給驚起身。 “難不成本宮會錯了皇帝的心思?” 周嬤嬤也拿捏不準,“萬歲爺是個辦實事兒,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性子,許是……如話里所說,真就是為了省心,才夸舒寧姑娘,并不是對姑娘有意思?” 烏雅氏:“……” 想想把自個兒都哄得恨不能要星星不給月亮的討喜丫頭,她心里啐了一口。 她這兒子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 翌日一大早,烏雅氏清楚了,她的好大兒確實是男人。 因為胤禛把索綽羅寧楚格給幸了,還叫了三次水,封了常在賜居儲秀宮。 烏雅氏努力回想了下寧楚格的容貌和身段。 寧楚格在女官里不算出色,烏雅氏只記得是個清秀的,眉眼也都大氣,只是比起嘎魯代和鈕祜祿靜怡都還差一點。 身條的話……瘦得前后都差不多,胤禛竟喜歡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