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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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穿越女有什么定律,女人堆里是非也多,她可不想靠頭鐵去試,老實在長春仙館茍著多自在。 她眨巴著杏眼兒沖烏雅氏軟聲癡纏,“送什么都是主子的孝心,奴婢可不敢居功,伺候主子本就是奴婢的本分嘛!” “若非主子舍得好東西叫奴婢糟蹋,奴婢也做不出好東西來,回頭試出更好用的方子,您多賞點好東西就是啦?!?/br> 烏雅氏哭笑不得地搖頭,輕輕拍拍耿舒寧的手,眸子里有些不可言說的遺憾。 可惜禛兒不喜這丫頭。 比起眼下后宮那些不中用又呆板的,她卻是越來越喜歡耿舒寧這通透性子,愈發想將人留在宮里。 說什么本分不本分的,她也不是個糊涂主子。 這丫頭做出叫香皂的新鮮玩意兒來,洗漱時更加干凈不說,還自帶香氣。 用完了皮子也不緊繃,擅長保養的烏雅氏很清楚這是個好東西。 明明可以將方子送出宮,叫耿家做買賣,獨一份兒甚至宮里太后都夸贊的好東西,必定能賺不少錢。 耿佳德金的繼室再糊涂,耿佳德金也不會虧了出方子的閨女,尤其這閨女還是皇太后身邊的紅人兒。 但耿舒寧先前聽烏雅氏說了好,二話不說就將各種制作精油和香皂的方子呈了上來。 烏雅氏捏在手里,甭管是在自己宮里做,還是讓烏雅家在宮外幫忙張羅,都能當作獨屬于皇太后的體面節禮送出去,能幫她辦不少事兒。 當然,小丫頭心誠又是個嬌憨的,她也不會虧待耿舒寧就是了。 感覺耿舒寧偷晃她的手,晃得烏雅氏心軟,無奈點點耿舒寧額頭。 “懶丫頭,回頭本宮可要叫烏雅嬤嬤去瞧瞧小庫房,別本宮一扭臉,空得耗子都不去?!?/br> 烏雅嬤嬤驚了下,詫異看向依然溫溫軟軟笑著的耿舒寧。 主子的意思……竟是叫耿舒寧自己去小庫房挑東西?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體面。 在一旁伺候的周嬤嬤心里再度感嘆,如今舒寧姑娘可真真是嬌客了,連太后穿衣打扮都說得頭頭是道。 半點不用耿舒寧動手,被拉著坐在一旁圓凳上,只動動嘴就算伺候了,好東西都任她拿,誰說獻上幾張方子就虧呢? 這不就叫主子記在心窩子里了。 耿舒寧笑瞇瞇起身謝賞,依舊不疾不徐伺候著太后說話。 直等送太后離開長春仙館,她才慢悠悠往小庫房去。 太后想得沒錯,古法陰干的香皂方子拿出去開鋪子,是能不少賺錢。 可耿舒寧能拿原身去世的外祖家在宮里說事兒,卻瞞不過耿佳德金這老狐貍。 他那元配都不會的東西,岳母還能交給外孫女? 就算能瞞得過,她也不愿意便宜耿家人。 沒得到時候分她個仨瓜倆棗的,她還得心存感激,更少不得被繼母忌憚算計。 雖然耿舒寧不會做玻璃、青霉素和水泥,可她上輩子給客戶做體驗活動不少,她會做香水和化妝品??! 洗漱用品哪有美妝用品賺錢。 送上一個對耿舒寧不算重要的方子,金銀少不了,又能叫太后記住她的功勞,耿家還占不著任何便宜。 一年時間,她能拿出來的東西還有不少。 早晚攢夠了,能叫太后賞她一門好親事。 這筆賬,耿舒寧用屁股都會算。 * 在心里盤算繼續往外蘇什么的耿舒寧,還不知道,她堅決不肯便宜的渣爹,這會子比她還喜滋滋地被請進了九洲清晏。 一進大殿,耿佳德金眼角余光就見皇上坐在御案前批折子。 比起外人猜測的氣急敗壞,皇上竟平靜得不像話。 這叫他心里更敬畏新帝的城府,愈發小心翼翼,半點不敢耽擱地甩袖子跪地請安。 “微臣請陛下金安!” 胤禛沒抬頭,手中的朱筆穩得像絲毫沒發現來人,游刃有余地在折子上寫著自己的批復。 過了會兒,他放下朱筆,才淡淡叫了起,也跟著起身,踱步到羅漢榻前喝茶。 坐穩后,胤禛不動聲色打量耿佳德金。 跟那小混賬長得確實挺像。 不過柳葉眉換成了劍眉,眼兒沒那么圓,有點內雙,再加上剃了發,曬成了古銅膚色,卻是毫無耿舒寧的柔弱模樣,顯得頗為英武。 可能習慣了懟耿舒寧,他開口便帶了幾分不客氣。 “朕聽允祥說,你想進朕的鑾儀衛?!?/br> “怎么,皇阿瑪的鑾儀衛不夠你施展的?” 兩句話,叫耿佳德金剛直起來的腿又彎下,轉個方向跪了回去。 聽出皇上話里的質問,耿佳德金斟酌著,回話雖略諂媚,卻滴水不漏。 “回萬歲爺,太上皇跟前的欒儀史瓜爾佳大人盡忠職守,且用不上奴才呢?!?/br> 他說的是兵部尚書瓜爾佳觀音保的兒子巴彥,那是端和皇后的堂弟。 “先前是太上皇給奴才指了道兒,叫奴才進宮辦差,奴才才敢跟十三貝勒多嘴?!?/br> “奴才愚鈍,卻明白拜什么菩薩燒什么香的道理,絕不會給萬歲爺添膩煩?!?/br> 胤禛挑眉,父女倆這點倒是一樣,嘴都挺能說。 他慵懶靠在矮幾上,垂眸睨著耿佳德金,“你可想清楚了,皇阿瑪的人,想讓朕放心用,要付出的比旁人多?!?/br> “不管前程如何,朕這里,卻是沒有回頭路給你走?!?/br> 耿佳德金心下一喜,想也不想腦門兒就磕在黑金石的地面上,聲音鏗鏘有力。 “奴才謹遵主子爺吩咐,無論前程如何,萬死不悔!” 男人有的通病,耿佳德金有不少,但他在正事上還算拎得清。 不然滿大清包衣那么多,有本事的也不缺,怎么就他被抬旗,混成了僅次于托合齊的得意人呢。 他心里清明,太上皇和眼前這位都不是好糊弄的,帝王心眼子怎么算都比他多。 所以耿佳德金從開始就走一條路子到黑,該耍的心眼子他不少耍,到了主子面前,他有什么說什么,從不隱瞞。 這才是太上皇一直喜歡用他的原因。 在胤禛面前,這路子也對他胃口。 做帝王的,不怕底下人笨,就怕笨還要自作聰明。 胤禛輕笑了下,隨手扔下本折子到耿佳德金面前。 “看看,告訴朕你看出了什么?!?/br> 耿佳德金雙手恭敬捧起折子,越看越心驚。 這竟然是河南官商貪贓枉法的罪證,上到河南總督,下至縣里鄉紳,厚厚一沓子全沒個干凈人。 可他是奔著鑾儀衛和禁衛營去的,皇上為何要他看這個? 看完后,耿佳德金心里哆嗦,手上卻穩穩將折子托到頭頂,沉聲回話。 “回萬歲爺,以奴才拙見,河南官場……該換血了?!?/br> “說得好?!必范G起身,緩步至耿佳德金面前,含笑親手將人扶起來。 “若讓你去河南,朕給你兩年時間,手段不論,只管拿到證據,替朕肅清河南官場,你可做得到?” 耿佳德金受寵若驚地起身,聞言有點傻眼,到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時沒敢回話。 胤禛比耿佳德金高一個頭,居高臨下看著對方,平靜吐出鉤子來。 “若你能做到,河南總督的位子朕留給你,京中也不會缺你站腳的地兒?!?/br> “不急著給朕回話,你可以回去仔細思量清楚?!?/br> 耿佳德金呼吸一窒,他在鑾儀衛只是從四品的掌司。 巡撫掌地方駐兵,不可能讓他去擔任,只可能是知府,是正四品,也算高升了。 雖然地方官員比京城官員天然地位低一截,可五省總督……可是正二品! 若將來差事辦好,能在京中加授官職,至少也是從一品的大員! 兩年后,他才三十九,往后的前程誰說得準! 就算前頭有刀山火海,這么大的誘惑擺在面前,耿佳德金也愿意去闖一闖。 只是惦記著不能給皇上留下毛糙心急的壞印象,耿佳德金強壓著激動,抖著嗓子應下。 在他告退之前,胤禛又叫住他,語氣意味深長。 “機會朕給你了,也只有一次,若你做不到,或者移了心思,你耿氏全族都會被除籍問罪?!?/br> 耿佳德金心頭一凜,趕緊躬身。 “主子爺的話,奴才謹記于心,絕不敢忘!” * 待得耿佳德金離開,蘇培盛輕手輕腳替主子換了茶盞。 “萬歲爺,可要安排粘桿處派人盯著?” 胤禛靠在明黃色軟枕上,閉目凝神,“不必,他是個聰明人,朕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br> 如果真有人盯著,一旦被耿佳德金發現,反倒是幫他保持清醒。 胤禛只看結果,過程……他想知道的時候,自有法子知道。 思忖片刻,胤禛沉聲吩咐,“山西那邊,往噶禮身邊安排幾個人,萬不可打草驚蛇,只管將他的一舉一動報上來便是?!?/br> “嗻!”蘇培盛頓了下,小心翼翼覦主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