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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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舒寧:“……”這狗東西是在威脅她吧?是吧! 她下意識悄悄抬頭偷偷打量,卻不意料撞進胤禛似笑非笑的深邃眸底,頭皮又開始發麻。 每次胤禛看她,不管冷厲與否,她總覺得像是被什么猛獸盯上了一樣。 耿舒寧蔥白的手指下意識緊緊握住瓷盒,腦??瞻琢似?,才囁嚅出聲。 “萬,萬歲爺說得是,奴婢定好好伺候主子?!?/br> 胤禛輕笑了聲,沒再說話,大跨步進了殿。 倒是蘇培盛沖耿舒寧燦爛笑了笑,甚至略有些討好。 耿舒寧沒理他,只鼓著臉兒咬了咬內唇,心里懊惱不已。 明明上輩子不管同學還是同事都夸她沉得住氣,怎么穿越到更該謹慎的地方,她反而壓不住虎性了呢。 她咬唇的力道更重了些,可能女人天生能察覺一個男人的好感,會不自覺恃寵生驕吧。 但她不該,也不能。 這個男人不是后世那些小狼狗,她驕不起。 耿舒寧深吸口氣,先前懟人的得意和蘇出好東西的高興瞬間沉寂下來,穩著腳步慢吞吞跟進殿內。 不能避開,若太后察覺她和皇上之間的齟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富婆肯定迫不及待雙手將她推九洲清晏去。 耿舒寧進殿的時候,胤禛和烏雅氏正說話。 烏雅氏看到好幾日沒來的兒子,還挺高興的,“昨兒個皇后跟我說,你打算在園子里過中秋,可要請你皇瑪嬤和……瓜爾佳氏過來?” 其實烏雅氏身為太上皇御封的皇太后,理應在暢春園伺候著。 只不過太上皇自打身子有了異樣,別說是她,就是現在的皇貴太妃佟佳氏都再也沒能得見太上皇身影。 所有的太妃們,現在都跟著太皇太后住在凝春堂一帶。 那邊離清源書屋隔著一整個福海,旁邊還有座娘娘廟和大佛堂,足夠她們每日禮佛靜心。 太上皇的后宮妃嬪們心里明白,就跟她們懷了身子及至坐月子期間,都會避免跟康熙見面一樣,怕太上皇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現在太上皇不樂意見她們也屬正常,反正太上皇也不少了那些不用在意的小答應和官女子們伺候。 烏雅氏本也該跟其他太妃們一樣。 但當時弘暉剛沒,皇后身子不好,胤禛特地跟太上皇請了旨,叫額娘坐鎮宮中,離了那格外寡淡的日子。 現在,說起要見太皇太后和瓜爾佳氏,就少不得要見先前的老姐妹們,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波瀾,烏雅氏有些不樂意。 可她又不能不提。 太上皇不出面是一回事,太皇太后深居簡出,也還是需要當婆母孝順著,總不能一直不請出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胤禛清楚額娘的忌憚,溫和替額娘倒了杯茶。 “朕前些日子去皇瑪嬤請過安,因著懿旨……皇瑪嬤不太愿意出來,說中秋想帶太妃跟二嫂一起去溫泉莊子上,朕也不好拒絕?!?/br> 太皇太后一生無子,先前是聽康熙的,現在換了皇帝,太上皇和皇帝打擂臺,她身子又不是太好,趨吉避兇也是正常。 畢竟誰都說不準太上皇到底能活多久,太皇太后都到暮年了,懶得摻和這檔子事兒。 烏雅氏知道太皇太后的脾性,臉上不自覺多了幾分高興。 “如此也好,回頭我親自去接太皇太后回來?!?/br> 遲疑了下,烏雅氏小心看著胤禛的面容,還是道:“中秋節頂好是請你皇阿瑪出來……總歸萬壽節是要見人的,也不能一直委屈著陛下?!?/br> 她這也是提醒兒子,父子倆爭執再深,皇家顏面為重,不能叫外頭人說嘴。 胤禛只淡笑著看了眼悄悄站在烏雅氏身后的耿舒寧,沒應這話。 “還有些日子,朕不急?!?/br> 烏雅氏:“……”她怎么覺得大兒子說話怪怪的。 耿舒寧面色不變,安靜垂著眸子,權當沒聽見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只手中帕子緊了幾分。 * 胤禛說不急,是真不急于見太上皇。 畢竟父子兩個提前商議好的戲臺子,這會兒才剛上演到最精彩的部分。 皇上先后訓斥了佟國維父子,鬧得朝堂內外風聲鶴唳,眾人都替皇上愁得慌,誰都想不出該怎么收場。 皇上登基年頭短,對朝堂還談不上把控。 而太上皇八歲登基,除鰲拜,平三藩,三征噶爾丹,帝王之威深入人心,絕不是新帝可以抗衡的。 偏偏新帝傻,不肯服輸,跟自家老子硬氣能得什么好? 倒是便宜了有心之人,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機會,私下里的暗流愈發湍急。 這里頭少不了佟家,前前后后的往暢春園沒少跑。 很快到了七月底。 太上皇突然下旨,令皇帝過繼弘皙,冊封弘皙為皇太子。 旨意從暢春園出來后,雖風雨欲來的氣息愈發催人膽寒,竟也沒人意外。 能上朝的臣子們心里叫苦不迭,生怕掃到臺風尾。 但凡有些門路和本事的,都想法子請了病假,想避開這場暴風雨。 也不是所有人都害怕,說的就是隆科多。 白日里梁九功去正大光明殿傳了旨,夜里他就摟著自己的愛妾李四兒,高興得連灌兩壺酒,哼上了小曲兒。 “爺不敬他又如何?不過是個包衣生的賤種,就算大姐養了他一場,也沒養出個腦子來?!?/br> 李四兒咯咯笑,順著隆科多的話,比他還敢說。 “前陣子老太太罵妾不知好歹,都怪那賤人生的貨!” “爺可得給妾做主,赫舍里氏又如何,再尊貴也死了個干凈?!?/br> 隆科多笑著在李四兒身上捏一把,“哈哈哈……就你那鞭子甩的,還用爺給你做主?誰敢攔著,你抽誰就是了?!?/br> 李四兒順勢歪到隆科多胸膛上,柔荑如蛇般往下,拿捏要緊之處,嬌滴滴的聲兒透著毒性。 “這可是爺說的,再有人罵,妾也不耐煩聽,妾可不會跟那等子喪氣貨一樣光說不練……” 即便李四兒這是影射自己的額娘,隆科多也只當沒聽見的,就著酒勁兒一個翻身,壓住李四兒渾身的嬌媚。 “那就跟爺練練……” * 自然,有人忐忑,有人得意,也有人……大半夜在陳嬤嬤掩護下偷摸出了長春仙館,苦著臉往九洲清晏去。 耿舒寧倒想拖延時間,但拖的時間越久,她心里就越忐忑。 她不會高估四大爺的心眼子大小。 再加上太上皇旨意一出,想也知道這位爺心情好不到哪兒去。 與其等著被提溜到九洲清晏去,不如自己主動送上門……啊呸,是化被動為主動,為自己爭取出宮的機會。 大夜里的,耿舒寧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出門,叫了耿雪陪著她。 意外又不算意外的是,她到九洲清晏的時候,趙松就在環繞殿群的湖邊玉石橋下等著。 聽到動靜,趙松笑著迎上來。 “姑娘這邊請,萬歲爺還沒忙完,請您側殿稍等片刻?!?/br> 耿舒寧沉默咋舌,這都快二更天了,寅時就要上朝,等忙完還有時間睡覺嗎? 雖然皇上值得罵的地方數不勝數,敬業這方面是真沒話說。 * 她從善如流被帶到偏殿。 耿雪在后頭沒跟上,也不知被帶去了哪里,偏殿內就只有她一個人。 等了會兒,耿舒寧等困了。 太后一般辰時初起身,底下伺候的人從寅時末就開始準備著。 她這些日子熬得不輕,實在撐不住,往羅漢榻上坐了,拿胳膊撐著矮幾打起了瞌睡。 而后不知道過了多久,腦門兒上驀地一痛,耿舒寧突然清醒過來。 她捂著腦袋迷茫抬起頭,就見胤禛逆著燭火立在她面前,像史前怪獸的黑影一樣,看起來依然那么可惡。 耿舒寧心里偷罵,面上恭敬地起身,離這位爺遠一點才蹲安。 “奴婢請皇上圣安?!?/br> 胤禛沒錯過她倒退幾步的動作,大馬金刀坐在她先前坐的地方。 淡淡道,“人人都能迎頭往朕臉上扇巴掌,你覺得朕能安?” 耿舒寧:“……”那我也不是你爹,我咋知道。 她先前那個嘴巴子,又不是自己愿意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好嘛。 見她不吭聲,胤禛也沒繼續懟她。 晚膳前他接到粘桿處遞過來的密報,對照李光地舉薦上來的人選,沒發現幾個得用的不說,倒又發現山西上下沆瀣一氣,貪污嚴重的事兒。 忙到這會兒,連晚膳他都沒用,實在沒心情跟耿舒寧計較。 兩人沉默的功夫,蘇培盛帶著人送了晚膳上來。 說是晚膳,都這會子功夫了,也并沒有那么多講究,只幾碟子清淡的涼菜,并著一碗參雞湯面。 胤禛干脆盤腿坐在羅漢榻上,偏頭看了耿舒寧一眼。 “餓嗎?” “回萬歲爺的話,奴婢不餓?!惫⑹鎸幉蛔杂X吞了下口水,卻還是義正詞嚴垂眸恭敬道。 她不餓,但有宵夜……也不是沒有肚子吃,只是不想跟狗東西一起吃飯就是了,她怕胃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