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吳冰振翅，濃重的黑暗從他周身涌出，黑暗直沖天際，徑直驅散了雨云！

    天放晴了。

    吳冰再次看了蘇凡一眼，黑色羽翼振翅一飛，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唯有一片黑色的羽毛，打著旋的落下。

    田維維迅速趕來，仔細檢查蘇凡：“你沒事吧？”

    “天界在上，我是真的不知道，水天使居然會墮落……”他顯然也一片余悸，“他本是天界最為忠誠的戰士……應該在最緊要的關頭覺醒，到底為什么……”

    蘇凡的心中一片晦澀，他伸手接住了那片黑色的羽毛。

    ……

    齊允的消失并沒有掀起水花，本來他就被人界所排斥，此時規則被修正，人們幾乎忘記了有一個儒雅俊美的老師，只大概有印象，一個叫做齊允的教授再次出國深造去了。

    順利驅逐了一個地獄大君，蘇凡本來應該高興，但他不知為何總是想起吳冰逐漸變黑的雙翼。

    這位水天使，是因為自己而墮落么？

    他想著想著，就停住了手里的動作。

    “怎么了？為什么走神？”蔣持的聲音響起，他不滿地望著蘇凡，“最近總看你魂不守舍的?！?/br>
    蘇凡回過神來，答道：“沒事?！?/br>
    蔣持狐疑地一挑眉，目光又落在蘇凡胸前的白天使水晶胸針上：“為什么總戴這一個，不戴那個黑色的？”

    “這個天使看起來很丑?！?/br>
    很丑其實不至于，不過蔣持就是看它不舒服：“明天換那個黑的來上班?！笔Y持要求道。

    蘇凡要到哪里去給他找那個黑色的？那個里面竄出來的惡魔，早就將其損壞了。

    蘇凡只能敷衍道：“不喜歡黑色的，要不明天我都不戴了?！?/br>
    蔣持拿蘇凡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高興地聳聳肩，換了個話題：“你什么請我去你家坐坐？”

    “唔，等我有時間的時候?！碧K凡還在敷衍。

    蔣持生氣：“你不肯去我家，又不讓我去你家，這是什么意思？”

    蘇凡看回去：“去家里這么私密的地方，你是想做什么私密的事情？”他一語道破了蔣持的小心思，蔣持只能暫時閉嘴。

    “好了，我下班了?！碧K凡說著，收拾東西就走了出去。

    蔣持瞇著眼。

    他目送蘇凡出了大樓，過了馬路，似乎和一個男生匯合，一起走了。

    那個年輕的男生……是什么人？蔣持皺眉，拿起電話：“喂，幫我查一個人……”

    這一邊，蘇凡和田維維匯合，也在路上討論著蔣持的問題。

    聽說了蔣持對白水晶的態度，田維維道：“……他雖然還沒有覺醒，無法發現那上面有過我的圣光痕跡，但應該有著本能的厭惡?！?/br>
    “小心為上，明天就不戴了?！?/br>
    “尚未覺醒的惡魔其實很好對付，只要知道了真名，哪怕不念誦經文都可以將他送走?！?/br>
    “為了避免刺激他突然覺醒，最近一定要保持他心情的平穩?！碧锞S維細細地囑咐著，“把他送走后，就再也不同擔心了?！?/br>
    “既然如此，那反正都要知道他的真名，不如干脆就在找到真名后，直接送走好了?！碧K凡問道，“不要分兩次?！?/br>
    “雖然這樣風險大了一點，但應該可行?！碧锞S維表示同意，“據我的觀察，他應該是個第六層的地獄恐懼魔，性格自傲，他們的真名如果不在尾巴上，就會在角上?！?/br>
    “要讓恐懼魔長角，”田維維說著，“那必須是疼痛和歡愉都達到頂峰的時候?！?/br>
    追求疼痛來獲取力量嗎？這倒是很符合蔣持的性格。

    蘇凡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出乎意料，蔣持的憤怒來得又猛又急。

    這天他將蘇凡堵在了辦公室的門板上，下頜緊繃：“你、為什么……你居然和他同居！”

    話都說不清楚了，蔣總裁的確是氣狠了。

    蘇凡皺眉，田維維之前講過，不能讓蔣持太過激動，以免覺醒了自己的惡魔身份。

    于是他放平聲音：“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他接著又安慰了一句，“別生氣，慢慢說?！?/br>
    一句“別生氣”讓蔣持的怒火滅掉一半：看看！他還是關心我的！

    但他按住蘇凡的手并沒有放松：“我是說上次來找你吃飯的那個年輕男孩，叫田維維的，你最近都住在他家？！”

    蘇凡坦然點頭：“是啊。我家水管壞了，我和他是好朋友，暫時住他家過渡一下?！?/br>
    蔣持不高興：“為什么不來我家？！”

    蘇凡笑了：“我覺得，我們的關系還沒到那一步呢，蔣總?！?/br>
    “叫我阿持！”蔣持堅持。

    “好的阿持，”蘇凡從善如流，水潤的唇只是輕輕開合，蔣持就覺得自己魂靈都飛了一半。

    猝不及防地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最想聽的，蔣持只覺得心臟，連帶著整個人，都酥麻了一半。

    蘇凡接著說：“所以說，你暗中調查我？你是覺得，別說異性，現在我連同性的朋友都不能擁有了嗎？”

    “我……我不是……”蔣持的否定更加心虛。

    蘇凡冷笑一聲就要走。

    蔣持拉住他：“別，別走，我錯了……”驕傲的總裁低下了他的頭顱，燒灼皮革的味道包裹著蘇凡。

    “咔！”是什么扣在總裁手腕的聲音。

    銀光一閃，居然是一副銀色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