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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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真的死了,你怎么辦呢?” 司笑沒想到姬子癡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心砰然重跳, 唇瓣微翕, 卻又聽到姬子癡繼續說。 “你會和別人結為仙侶么?”姬子癡指尖顫了顫, 聲音轉向幽暗,“司笑師姐,要是你拋下我,和別人在一起,我會拉著你一起死?!?/br> 司笑心里的感觸被他的話嚇得消散殆盡, 她皺了皺眉,咬牙說:“那我何必留在你身邊,自討苦吃么?” 姬子癡頓了一下。 他慢慢松開自己的指尖,臉頰枕在床榻,青絲散亂地貼在面上,少年眸色脆弱。 司笑見姬子癡臉龐隱有掙扎猶豫。 他掙扎了片刻。 出乎意料,這次姬子癡竟做出了妥協,說:“我不會殺了師姐,師姐能答應我一件事么?!?/br> “什么事?”司笑警惕。 “守著我的墓陵,一輩子都不要離開?!?/br> 司笑直接敲了一下姬子癡的額頭,“你做夢?!?/br> “要么活下去陪我,要么我會和別人結為仙侶,你自己選?!彼拘€氣似的說。 聞言,姬子癡忽然支起身體,少年烏黑發絲如綢緞,籠罩陰影,攏在女郎身體兩側。 他低頭盯著司笑,笑了一下。 姬子癡笑的漂亮詭譎。 當然要活下去。 姬子癡想。 沒有鎖仙花,他可以用別的法子。 就算是邪術,也無所謂。 不管付出什么代價,他都要活下去。 姬子癡心中暗暗計量著,面上,他對司笑露出脆弱,剛才的笑容一閃而過,似乎只是錯覺。 哪怕被世人懼怕謾罵......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好了?!鄙倌贶涇浀?。 他輕柔地拂去司笑臉上的發絲,低下雪白頸子,在她額上落下親昵的溫度。 接著,少年安靜躺在司笑身邊,軟軟地笑著看她。 姬子癡難得乖巧,司笑不僅沒有放心,反而陷入了惴惴不安。 更何況姬子癡剛才喪喪地問她倘若他死了,會怎么辦。 司笑慢慢眨了下眼睫,突然輕輕地親了下姬子癡的唇。 “如果你想讓我為你守墓......”司笑糾結了下,說:“也不是不可以的?!?/br> 他卻抱住司笑,貼上冷冰冰的身體,腦袋埋在女郎的頸窩,悶悶地說:“不用?!?/br> 司笑還想說話,卻被姬子癡捂住了唇。 被一個行走的冰疙瘩抱著,她肩膀微微哆嗦了下。 司笑想了想,沒有推開他。 冷就冷點罷。 她還是可以用靈力溫暖自己的。 “......” 姬子癡乖巧的狀態竟維持了一段時間。 他總是有點倦,有點茫然,只知道抱著司笑,身上的暴戾情緒也收斂了許多。 司笑起初很是擔心,怕姬子癡出離乖巧是在暗暗算著什么不好的事。 另一方面,姬子癡困倦的狀態讓司笑不由得憂慮于少年的身體狀況。 但螢零看了姬子癡后說主上只是需要休息罷了。 此前,姬子癡發病后都是自己鎖著,誰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狀態。 所以螢零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姬子癡也是很驚訝,但他藏下震驚,小臉板著,頗有說服力地對司笑囑托。 “主上需要好好休息,這段時間看好主上,不要讓主上使用魔氣?!?/br> 說這話時,螢零下意識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因為姬子癡就在司笑身后坐著,少年單手支下顎,眸色睥睨,冷淡地看著螢零。 聽到螢零說他不能使用魔氣,少年懶懶地笑了一下,這個笑容絕對是跟乖巧純良扯不上任何關系。 但司笑扭頭時,他卻露出了一副乖巧脆弱的模樣,連笑容都透出小心翼翼的溫軟。 螢零:“......” 這演技也是厲害。 螢零心中吐槽歸吐槽,面上掛著恭敬的神情。 不過螢零偶爾會想,也許主上冷漠的樣子是真,脆弱的樣子可能也是真的。 只是姬子癡的不安與溫軟只會在司笑面前露出而已。 司笑讓魔宮的人準備了點吃食,她不緊不慢地喂姬子癡吃東西。 少年起初很是抗拒,像是懶得進食。 但司笑掐了掐他的臉,惡狠狠道:“你想餓死么?!?/br> 修士是不需要進食,但姬子癡實在是太瘦了,所以司笑才如此說。 姬子癡被她掐著臉,委屈含糊道:“我吃?!?/br> 于是在姬子癡休息時,給姬子癡喂飯變成了司笑的工作。 他皺著眉,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乖乖地吃下。湯匙被少年含在唇中,他每次只吃一小口。司笑不耐,兇他:“快吃?!?/br> 姬子癡喉結動了一下。 突然握住司笑的手,取出湯匙。 司笑詫異抬眸,少年委屈地看著她。 “不想吃了?!彼f。 接著,姬子癡摟住司笑的腰,低頭吻住她的唇瓣。 兩唇相碰,冰涼溫軟,姬子癡慢慢勾著司笑,半低的眸子微暗,又是勾又是哄地讓她換個溫柔的法子喂他進食。 在司笑照顧著姬子癡時,外面進攻魔宮的修士們因為難以成功破敵,于是在魔宮外扎了簡單的營帳。 修士們抱著不破魔宮不回的決心,看樣子想和姬子癡來一場決一死戰。 師鈞在等越瑤回來,見越瑤的身影出現,他咳了咳,說:“真巧?!?/br> 越瑤拖著嬌俏尾音,懶懶地哦了一下。 “右護法這么閑?每天都在等我?” 師鈞被戳破心思,迥然瞬間,很快說:“我不過是想知道外面那些修士如何了?!?/br> “你若是難以力敵,受了傷,我就能替代你出去立功了?!?/br> 越瑤又哦了一下。 “那不巧,來的修士都比較弱,不需要你出場?!?/br> 越瑤雖是這么說,但師鈞下次見她,卻發現越瑤負了傷。 “是何人傷了你?”師鈞驚訝,步子猶豫了幾下,最后還是沒有扶住越瑤。 “一個瘋子?!痹浆庻久?,“應該是化神修士?!?/br> “化神修士?修士仙盟里除了那個什么檀畫真人外,不是已經沒有化神修士了么?!?/br> 師鈞疑惑,“就算有,也早被主上殺完了......” “而且那檀畫真人不是死了么?!?/br> 越瑤搖搖頭,“是一個斷臂的玄衣男子,比檀畫真人要狠?!?/br> 說話時,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越瑤嘶了一聲,罵道:“那男子白瞎了一副好模樣?!?/br> 見越瑤似乎要向旁邊倒下,師鈞下意識扶住她。 越瑤沒注意師鈞古怪糾結的表情,她沉著臉說:“對了,要快點告訴主上,檀畫真人似乎沒死?!?/br> 檀畫真人并沒有真的露面,越瑤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一個自稱令道士的人同她所說。 越瑤不是很清楚令道士是什么人,她之前沒有在魔宮見到過此人。 但令道士帶了姬子癡的令牌,應該是直接聽命于姬子癡的人。 消息是令道士帶來的。 不久,令道士進入魔宮,拜見姬子癡。 “主人?!绷畹朗肯仁菦]什么感情地對姬子癡說,接著看向司笑,令道士的態度就真正熱絡起來了,“司笑主人?!?/br> 被靈蛇如此反差地對待,姬子癡也沒有生氣。 他表情淡淡,似乎并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是什么。 離開人間后,靈蛇就不需要繼續扮演令道士了。 但是,靈蛇實在喜歡這個身體。 它終于可以說話了。 旁人也不會因為他是個寵物畜生而無視他了。 姬子癡懶得理靈蛇,又擔心靈蛇搶了司笑的注意力,于是隨手扔給靈蛇一塊令牌,讓它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