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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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一日,每天都夢到自己被扔到蛇窟里。 司笑怕蛇,當那些蛇變得兇巴巴不聽她的話時,她要在夢里嚇懵了好嘛。 見司笑臉色蒼白,小童猜測道: “司笑師姐, 您說......會不會有人故意用了邪門法術害您?!?/br> “你覺得有人敢害我嗎?” 小童:“......這倒也是?!?/br> 雖說如此,小童心里想,司笑師姐做噩夢還是挺蹊蹺的。 要知道,小童點的安神香和一般的安神香不同,是全修仙界最貴香閣出品的安神香,氪金解決一切,保你安眠靜心。 然而,在整個洞府飄滿了nongnong安神香氣息的情況下,司笑師姐居然還會做噩夢,這很不正常。 小童想了想,“不過,也保不準是您誤打誤撞接觸了什么邪物?!?/br> “我最近都沒有出去?!彼拘Φ?,她聲音有點飄,看來還在恍惚中。 司笑有些苦夏,近些日子天熱,她一直待在洞府中,唯一接觸的外物只有相青玉差人送來的一封信。 信中說相青玉這幾天回來,附帶一卷據說是小特產的銀線。 相青玉送來的銀線堅韌,像是從提線木偶上拆下的。不知道相青玉去了哪個旮旯角落才弄來了這東西。 相青玉這禮物送的,司笑只覺得莫名其妙。 “要不找個醫修幫您看一下吧?!毙⊥盍?。 “先不說這個,你有沒有聽到鈴鐺聲?!彼拘Υ驍嗨?,漂亮的眸波向周圍掃。 小童呆了一下,“沒有啊?!?/br> 司笑又側耳聽了聽,周圍安謐祥和,遠處仙鶴鳴叫,云卷云舒,有幾道鐘聲繚繞。 那就是夢里的鈴鐺聲還在她耳邊殘留了。 司笑搖了搖腦袋,甩去那可怕鈴鐺聲。在噩夢里,她總是被一個有鈴鐺的人殺死。 雖然看不清臉,但司笑完全可以確定,那就是男主姬子癡。 看來,她應該就是夢到了惡毒女配被男主弄死時的場景。 司笑決定在系統下次出現時跟系統說一下,看看能不能屏蔽。 想起姬子癡,司笑問小童:“姬子癡出關了嗎?” “司笑師姐問的正巧,剛才緣汝真人那邊的小童傳信說姬子癡已經出關了?!?/br> “司笑師姐,您要找他嗎?” 司笑頓了一下,拒絕:“不用?!?/br> 系統還沒布置任務,她不需要找姬子癡。 遠處鐘聲又響了幾下,司笑道:“今天是思亡會?” “對,您要過去么?” “當然要去?!彼拘Σ叵滦睦锏暮ε?,把靈蛇扯到自己胳膊上。 惡毒女配司笑雖然囂張跋扈,在宗門內作威作福,但她還是很關心宗門的,所以思亡會司笑必須去。 不過司笑心里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相青玉今日回來,她要問一問相青玉知不知道席劍在瞞她什么。 相青玉和席劍是一起入門的弟子,關系還可以,應該能問出些什么。 她遇到過席劍幾次,那名玄衣青年每次看著她欲言又止隨后又躲得遠遠的,讓司笑不在意也不行。 *** 被姬子癡打了后柳橋一下子就蔫了,老老實實和小伙伴御劍到達思亡會。 看到那位正在跟弟子們溫和相談的男子,柳橋迎上去,“相師兄!” “柳師弟?!毕嗲嘤癯⑿?。 相青玉面龐清俊,親切溫和,讓人想起瑤臺池邊的青蓮,這青蓮不遠,伸手一捧水,便能碰到。 相師兄待弟子親切和善,實力優越,是晚寒真人的親傳弟子,且心系天下蒼生,時常帶領他們抵御魔修,可以說是柳橋等人心中名副其實的大師兄。 這次思亡會,很多死去的弟子都是相師兄曾經的同伴。 相師兄與那些弟子相處的時間比任何人都久,想必是最傷心的,卻還要強顏歡笑安慰眾弟子。 柳橋覺得那些纏著相青玉說話的弟子太不懂事了,現在應該進去祭奠熄滅的魂燈才是。 “你們能不能少說點廢話,相師兄還有那么多魂燈需要見,哪有時間陪你們?!绷鴺虼驍嗄切┤?。 這時,柳橋瞥見相青玉神色略有古怪,柳橋立馬反應過來,他這么說不就是在說人家相師兄死了很多同伴嗎。 柳橋臉色頓時難看,支支吾吾的,“對不起,我、我一時失言,不是有意要提及師兄的傷心事......” 聽到柳橋的話,相青玉眉眼間適時流露出一絲憂傷,不過很快收回。柳橋看到相青玉的神情心中愧疚,不由得低頭,脖子癢癢的,下意識撓了撓。 “柳師弟,你脖子上的傷是怎么回事?”相青玉忽然問。 柳橋這才發現包扎好的傷被他撓出血了,脖子上一疼,柳橋立馬想起罪魁禍首姬子癡。 相師兄愛戴宗門弟子,肯定看不慣像姬子癡這種下手狠毒的人。 姬子癡別以為當了親傳弟子就可以胡作非為了! 還有相師兄在呢! 柳橋正準備向相青玉告狀,突然來了一個小童,見那小童同相青玉說了幾句話后,相青玉眼中頓亮,接著也不管其他人了,直接離開。 “相師兄這是要去哪?”柳橋拽住小童問。 “你是......”小童打量了他一下。 “我是內門弟子柳橋,之前跟相師兄在外抵御魔修,不?;刈??!?/br> 小童念著現在是在思亡會,面前的人是抵御魔修的弟子,態度稍微好了些,“有事么?” “相師兄要見誰?” 相青玉對司笑師姐殷勤的很,這在靈墟宗本就不是秘密。 雖然有些后來入門的弟子不知道,但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 所以小童直接說:“還能有誰,我們司笑師姐唄?!?/br> 柳橋卻皺眉,“那什么司笑師姐怎么能讓相師兄現在離開?!?/br> 沒看到相師兄在參加思亡會嗎? 柳橋當然知道司笑師姐,在入門儀式時,那個司笑師姐態度那叫一個傲慢,給他們這些新弟子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聽到柳橋話語里的不滿,小童立馬變臉,甩開他的手,“司笑師姐做什么事需要你這個內門弟子管嗎?!?/br> “你!”柳橋反駁的話還沒說,就被旁邊的人拉住,“罷了罷了,這小童不過是仗勢欺人的狗奴才,我們可不要因為這樣的人在思亡會吵起來?!?/br> “......” 思亡會的周邊掛了許多琉璃花燈,燈芯不老不滅,以愿消逝弟子的魂燈重新燃起。 相青玉從這些琉璃花燈中穿過,臉上始終掛著淡然溫和的笑,想起馬上就要見到司笑,他嘴角的笑意更甚。 司笑居然會主動找他說話,相青玉怎么不喜悅。 而且,師父半年前跟他說過一件事,說司笑竟然什么也不要,只要跟他說幾句話。 這話太引人遐想了...... 要不是手里的事情緊急,師父的命令無法違抗,相青玉早就回來了,哪需要再等半年。 相青玉看了看周圍的琉璃花燈,覺得這些花燈很美。 司笑難道開竅了?主動找他說話是假,真正目的是要找他告白? 要知道,前一段時間他寄給司笑一卷銀線,已經表明了他的心意,現在司笑在他剛回來時就找他......相青玉深吸一口氣,理了理衣襟確保儀容。 相青玉看周圍的花燈時,瞥到路上有一位少年。 那少年盯著琉璃花燈,若有所思。 少年身上穿的純白衣袍引起了相青玉的注意,那不是親傳弟子的衣服嗎,和自己所穿衣服規制一模一樣,相青玉皺眉。 這豈不是撞衫了? 之前靈墟宗只有兩名親傳弟子,相青玉和席劍。席劍喜歡穿玄衣,親傳弟子的衣服基本不穿,所以只有相青玉一個人總是穿著親傳弟子的尊貴衣服在靈墟宗內亂晃。 現在看到另一名穿著同樣衣服的親傳弟子,相青玉的心情有些古怪。 這個少年應該就是緣汝真人新收的徒弟姬子癡了。 不過才筑基,應該沒什么好怕的。 相青玉想了想自己的身份,覺得應該和姬子癡說點話來建立友好關系,但是他現在要去見司笑,沒空理姬子癡。 罷了,下次再說,反正都是靈墟宗的親傳弟子,時間還長,不急。 這么想著,相青玉直接穿過琉璃花燈,正好與姬子癡擦肩而過。 “......” 姬子癡收回視線,看了一下相青玉的背影。 相青玉出現在視線余角時,姬子癡就已經猜出他的身份了。 相青玉......靈墟宗內喜歡司笑的人。 跟著相青玉,應該就能找到司笑。 找到這個騙了他的“器靈”。 姬子癡指節碰了一下琉璃花燈,光華碎灑在少年眸中,他眼底冷情,像暖不透的玉。 姬子癡不覺得這些琉璃花燈有什么用,即便修士讓花燈的光不老不滅,在他眼中也和人間的花燈一般。 都是些沒意思的東西罷了。 姬子癡不急不慢跟上相青玉時,步子稍頓,少年歪頭,鼻尖輕輕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