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 1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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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已經亂成一團了。 韓渠不管怎么說那也是他們家的嫡長孫。 但凡是個家世顯赫的豪門, 多多少少都有點要綿延百世的念頭, 對香火和長子都看得相當重。 在韓高志打拼事業那些年,韓渠被家里老人族親慣得不成樣子是有原因的。 這次出事, 韓渠說上微博熱搜就上熱搜,說被拘留就拘留,哪怕他本人沒有掉一根頭發,光是明面上的聲名狼藉就足夠讓韓家上上下下都轟的炸開。 但老一輩的思路究竟是趕不上時代。 整個事件的幕后組織人是薄玦,主策劃人是謝斂昀,動手時全然以牙還牙。 當年韓渠怎么動用職粉黑熱搜黑詞條水軍搞得a, 現在他本人就擁有什么級別的待遇。 false團名在熱搜掛著怎么都不下來,韓渠本人的黑料更是被spf系的營銷號鏈條挖了個底朝天,傳得沸沸揚揚無休無止。 涉嫌與違禁品有染, 涉嫌強迫女藝人陪酒, 在國外留學期間在夜店打群架,國外賬號全是紈绔子弟的惡臭言論…… 吃瓜路人從周一一路吃瓜到周四, 發現最近這瓜田簡直像綿綿無盡通宵啃都啃不完。 [握草??!韓渠又有料被挖出來了,他當時為了搶股份居然背后陰人——] [樓上的瓜有那個讓混血模特墮胎同時腳踏三條船的厲害嗎?我今天習題冊一頁都沒翻開過可惡??!] [我的論文??!我的論文?。?!本來心想周一的料看完就鎖手機, 現在天天跟十萬馬力一樣?。?!] [寫論文 10086,btw韓狗被挖出來在國外抽□□了……這種人在國內估計只會更惡劣, 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然而韓渠根本沒時間收拾這些了。 他甚至沒時間去管false面臨的一堆亂攤子。 他必須在韓高志警覺之前,把自己暗中發展的那些事全部掩好。 不然就全都完了。 韓渠家里家外判若兩人,很大程度就在于他不光本人被韓高志鎮著, 從事業到資產也全都仰仗親爹鼻息。 韓高志是名門出身, 但年輕時遭遇重創, 是從頭開始摸爬滾打著從頭來過。 而他的兒子則是一路錦衣玉食走到大,留學五年回來照樣說不利落英語,全憑家底勢力兜著才到今天。 學識教養沒多少,野心胃口倒是大。 他清楚親爹正當壯年,在集團里讓位的概率少之又少,被三四個親信一鼓動就動了心思,明里暗里給自己挪人脈挪生意。 從二十出頭到現在,狐假虎威的那套確實玩得相當通透。 采彼文化和其他幾家公司能一路升到如今地位,占用大把資源,暗度陳倉利益交換的事兒也不少。 這些都不經查,這種節骨眼里被查更是要出大事。 四五個關系線,三條現金流,還有好幾個秘密轉移資金的大項目…… 絕對不能被發現。 從星期一韓渠被抓,到星期四丑聞再爆熱搜,峨山風投的股價都是一片慘綠,被輿論影響著不斷往下跌。 這也就算了,國內國外居然還同時有勢力出手搞事,完全是蓄謀以久準備把韓家往死里整。 大客戶說搶就搶,盤口說亂就亂,甚至高層還有四五個老人都提交了辭職申請。 韓高志在這戰場待了幾十年,馬上就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 做生意被針對算計是常事。 但是對方完全是不計成本,不求回報的暗中動手。 不要錢,不要他出讓什么,甚至寧可虧本都要把事情做絕。 這太鬼了。 有什么不對,絕對不對。 韓高志一邊要四處維護,一邊聽秘書頻頻過來匯報那混賬兒子又怎樣了,胸間悶著一口氣隱隱發漲。 找來找去,最后還是請了老朋友,托他代為出面,找裴如也賣個人情。 裴如也并不推托,只說沒空吃飯,開會中途可以見一面。 秘書把這話傳回來的時候,說話都不敢看老板的眼睛。 她親眼看著韓總這些年呼風喚雨越做越大,什么時候被這種二十多的后輩撂過臉子。 韓高志一樣臉色鐵青,最后還是答應了。 他隱約查到里頭還有更深一層,搞不好和玄御集團有關系。 但是龍家□□爺早就隱退,第二代第三代都跟他們家交情寡淡,根本不可能這時候再請出來套話。 萬般糾結下,韓高志去了一趟裴氏大樓。 然后跟孫子似得在會議廳外枯坐二十分鐘,半晌才等到被一眾人簇擁而出的裴如也。 “韓總,”男人示意其他人先走,停在他身旁笑道:“幾個月不見,怎么變憔悴了?!?/br> “難得裴總有時間,”韓高志克制著情緒道:“知道你時間不多,我們不如坦白說清楚?!?/br> “有些事,不像是奔著生意去的,但是我老韓做人做事沒虧過良心,還請指條明路?!?/br> 按照目前的這個起勢,幕后的那片勢力不光要打壓他在國內國外的生意,還想著把韓家利益網絡里疏漏脆弱的關節都剔出來洞穿擊破。 現在沒有完全動手,也已經是極其清晰的警告。 裴如也抿了口水,把玻璃杯交還助理。 “韓總,有些事,不能算宿怨?!?/br> “只能算報應?!?/br> 韓高志背后發涼,下意識追問出聲:“果然是——” 男人略一搖頭,淡淡道:“您一向洞若觀火?!?/br> “只不過您從來不覺得,這火會有一天燒到您自己身上?!?/br> 《神佑之選》節目大樓。 霍刃再回到公司時,走路都輕快地帶著風。 他不自覺地哼著小曲兒,放松到令助理都詫異。 長久以來的愧疚掛念總算能告一段落,就好像解開了生滿鐵銹的枷鎖般,終于能釋放許多。 一切都在向更好的前方行進。 池霽剛蘇醒不久,現階段不能獨立行走,說幾句話就要休息一會兒。 但只要配合得當的營養方案和復健護理,再過半年就能好轉很多。 臨告別的時候,池霽晃晃悠悠抱了他好半天,還拍了拍背。 “放松點,刃刃?!彼Φ溃骸扒锾煲黄鹑シ棚L箏啊?!?/br> 薄玦在旁邊幫忙攙著,手背上還留著改論文時的紅筆印子:“放心吧,這邊有我們?!?/br> 再回公司時,小白狼狀態好的就像換了個人。 他再也不用為開心快樂本身有任何負疚感了。 如今《神佑之選》進入總決賽環節,周四一排周五二排周六正式決賽,四處都張貼著醒目張揚的大型海報。 四個導師正居最顯眼的位置,其他選手也同樣各具特色,有種與海選時截然不同的明亮感。 顧少初退賽時錄了vcr,很友好的和選手還有節目組告別,緩解了現階段部分觀眾的焦慮感。 節目組還po出了一眾少年外出吃烤rou的花絮,十幾個小孩摟成一團,笑得像高中生。 作為男團選拔節目,《神佑之選》被多家公司密切關注,試圖對選手排名之類的能摻和一點是一點。 雖然最終六人陣容還沒有定下,哪怕是排名三十多的淘汰選手都已經靠此刻小視頻一夜出圈,說紅就紅的明明白白。 霍刃和其他幾個前輩先前就商量過一陣,最后確定總決賽錄兩個環節。 第一環節十人各分兩隊跳舞,第二環節給每個選手三到五分鐘的個人展示時間。 排名越靠前,能給予粉絲的安全感就越多。 他再回到練舞廳時,瞧見五六個少年扒在浴缸旁邊,身上都濕漉漉的。 “嘶,起來起來——” “霍老師回來了??!你們快點??!” “我靠我是不是腰扭了——” 霍刃強咳了一聲,推門而入。 旁邊衛老師靠在玻璃墻邊,擺擺手道:“說了這個不是一般人能跳的?!?/br> 祝熙之揉著膝蓋長長嘆氣:“可不是一般的滑啊,摔得我好疼?!?/br> 傅明年默不作聲把他拉了起來,跟霍刃解釋道:“節目已經排好了,老師,我們沒有別的意思……您別生氣?!?/br> 當年池霽在演唱會現場跳浴缸舞,輕靈自由的好似泡沫中的人魚。 后來那首舞被好些up主扒下來,試圖還原下意境和動作,均以失敗告終。 雖然那時候好些惡臭博主攻擊這‘太媚俗’‘有傷風化’‘故意賣弄性感’,甚至把這事兒當成一個把柄。 但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池霽跳的那場舞實在是絕了。 藝術就是藝術,美就是純粹的美。 霍刃幫他們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漬,詢問道:“浴缸哪兒來的?” 小孩兒們不敢說話,悄悄看衛戒。 從主公司空降過來的舞蹈指導衛戒面無表情:“我從樓上大床房里卸的,推車就在隔壁?!?/br> “不是這么跳?!被羧懈┥頁崦遣Aг「椎墓饣吘?,眸里含著親近的笑意。 “只要掌握了保持重心的技巧,一點也不難?!?/br> 時嘉年扒在對側邊緣,仰著頭一臉好奇:“霍老師能跳給我們看么?!?/br> “當然不行?!被羧姓溃骸耙且驳檬桥崂蠋焷??!?/br> 他還真挺想看。 玩笑歸玩笑,霍刃兩三句話講完要點,扶著時嘉年進浴缸重新再來一遍。 薄環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研究了一會兒忽然道:“霍老師,我們能找你搶演唱會的票嗎?!?/br> 一眾少年瞬間精神起來。 “老師打個折唄??!” “老師以前皇冠的演唱會我一場都搶不到票嗚嗚嗚太難了——” “老師您開演唱會昀總來不來??!” “咱們都這么熟了能不能給張前排票??!” 霍刃嚴肅搖頭:“不給?!?/br> 少年齊齊嘆氣:“那好吧……” “進前六就可以,而且可以上舞臺?!鼻嗄晷α似饋恚骸熬彤斪鍪墙o你們的出道禮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