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舌尖相觸的一瞬間,周遲旭聽到了自己理智崩塌的聲音。 “砰——!” 男人反客為主,掐住了青年小巧精致的下巴,另一只手墊在青年的后腦,毫不留情地將人壓在了身后的石壁上。 后背抵著堅硬冰涼的石頭,薄年的唇角泄露出一絲難受的低.吟,想要掙扎,卻根本無法從男人手下逃出分毫。 今夜的他早已在酒精的催發下沒了神志,甚至主動向面前這個壓抑了許多年的男人,獻上了自己的唇瓣。 海灘巨石之后,隱秘的角落里,兩個身影緊密地灸饞在溢啟,高大的男人死死擁著面前清瘦的青年,似乎要將他揉進身體里面。 青年高高仰著頭,承受著男人暴風驟雨般的親吻。 他修長白皙的脖頸拉成了一道弓弦,像是引頸受戮的天鵝般,沖男人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咽喉。 淡粉色的唇瓣被粗.暴地叼住,在男人反復地舔吻中,已然變得殷紅一片,可憐兮兮地發著抖。 這分明是周遲旭第一次與薄年接吻,卻像是無師自通般,大舌纏著青年的舌尖不放,一路舔過敏.感的上顎,引得薄年嗚咽出聲,后腰都在不停地顫抖。 唇齒相依間,薄年口腔中的每一寸軟rou都被他一一品嘗了一遍,最后像是懲罰一般重重一吸,酥酥麻麻的電流從尾椎骨傳遍全身,薄年登時便軟了身子。 若不是周遲旭扶著,他早就滑到沙灘上,被海水給打濕了。 “嗯哈…不…唔!” 薄年被他這一吸弄的眼淚都出來了,軟弱無力的手豎在胸前,推拒著,想要跑,卻根本是徒勞無功。 男人似乎不滿于他故意撩撥,等這會兒真的撩出火了,卻又不管不顧,甚至還想將他推開。 再次含住了青年已經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唇瓣,周遲旭將他討饒的話重重吻了回去。 薄年從主動出擊到被親的淚眼朦朧,原本就因為酒精的侵蝕而混沌的腦子此時此刻像是蒙了一層霧,被親的久了,早已經忘了自己一開始想要反擊的念頭,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欲.望與感受。 他推拒,是被親的實在受不了了,天靈蓋都像是觸了電。 可當周遲旭捧著他的臉,溫柔又深入地吻他,薄年被親舒服了,像只貓兒似的,半睜著迷蒙的淚眼,小心翼翼地伸了伸舌尖,像是在回應。 他原本以為這個吻會一直溫柔到結束,可這回應的一下,卻像是觸碰到了什么按鈕一般,剛剛還動作輕緩的男人眼尾發紅,大手按住青年的后腦,兩張嘴唇再次彼此交纏了起來。 熱氣上涌,酒意醉人。 薄年最后竟生生被親暈了過去。 …… 酒店十一樓,1108號房。 床上的青年閉著眼睛,呼吸清淺,顯然已經睡著了。 然而那張嘴唇顯然紅的有些不正常,仔細去看,像是有些腫了。 青年面對著床邊睡的熟了,坐在他跟前地板上的男人卻撐著額頭,呼吸沉重。 他恢復了理智,可在海邊與薄年擁吻的記憶卻始終環繞在腦海當中。 那人動情時泛著粉紅的臉頰, 被自己親的節節敗退,受不住時的哭叫, 和淚光盈盈,委屈地看著他時漂亮的令人窒息的眸子…… 每一處細節都像是印刻在了他的腦子里,無法忘記,甚至現在想起來,周遲旭還依然有些口干舌燥。 他呆呆地看著面前正乖巧睡著的青年,緩慢地抬起手,用手背輕輕撫了撫那人雪白的臉頰。 今夜的失控,是他自制力不足,薄年喝醉了,將親吻認成了對他的攻擊,這件事周遲旭一開始就知道。 他說不會趁人之危,最終卻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 盛焦喝多了酒,現在早就睡下了,周遲旭找不到人商量,已經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在地板上坐了半個小時了。 他也不知明天薄年醒了記起這一切,自己該如何向他解釋。 情.欲的溝壑得到滿足后,隨之而來的是精神上的折磨,是他所愛之人可能會與他斷絕關系的巨大的恐慌。 他做了這種逾越的事,哪怕事件起因為薄年耍酒瘋,可周遲旭是清醒的。 無論是任由薄年胡鬧,還是像不久前那樣,輕而易舉地被挑起欲.望,這一切說白了,其實都與薄年無關。 責任最大的只有周遲旭。 直到現在,周遲旭才卑劣地、陰暗地想,為什么他的酒量不再差些,為什么他不演的像是被酒精控制,做出一副沒了理智、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樣? 若是他也醉了,或許還能有個理由解釋,能夠挽留住明日醒來的薄年。 分明是愉悅的一天,卻因為自己的錯誤,畫下了一個殘缺的句號。 周遲旭不愿看到明天的到來。 不愿看到薄年離開他身邊。 可時間在走動,他無可奈何。 無眠之夜。 *** 黑暗散去,外頭天色漸漸亮了,依稀能夠聽見外頭行人路過的交談聲。 可今日卻沒有出太陽,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潮濕一片。 烏云染灰了整個天空,昨日還湛藍寧靜的大海,此時此刻風卷浪涌,連海水都變成了黑色。 寂靜的酒店房間中,床上的青年眼皮動了動,掙扎了許久,隨后才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宿醉一晚醒來的感受實在是難以言喻,薄年頭疼的厲害,睜開眼時,面前只剩下模糊不清的馬賽克色塊,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