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李夫子帶來的證據
第76章 李夫子帶來的證據 白木槿無所謂地點點頭,贊同地道:“父親既然這樣說,槿兒也無話可說,不過我還有話要問明沖!” 白世祖自知有些理虧,便訕訕地退了開,等著白木槿說話,他也想知道這件事到底還有什么隱情。 白木槿看著明沖,問道:“你既然拆開了布,那一定是看到了書吧?” “奴才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封皮,并未打開書,所以也不算是看了,因為心里緊張,就匆匆把書塞進了二少爺的書袋里!”明沖這回學聰明了,故意這樣說,就怕再著了白木槿的道兒。 白木槿點點頭,眼里對明沖有幾分贊許,然后道:“那封皮上有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比如是什么圖,那書是新的還是舊的,這應該能看出來吧?” 明沖因為的確沒有看過那本書,所以也答不上來,便有些為難地偷偷看了一眼白高軒,似乎想讓白高軒幫忙,但是此時白高軒可完全不想摻和進去,就全當沒看見。 陸氏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得上前去告訴明沖,但礙于這么多人在場,也不好開口,只希望明沖能夠聰明點兒。 明沖撓著頭,想了又想,急得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才道:“好像……好像是畫了兩個小人,書是有些舊了,因為二少爺書袋里的書都是半舊的,這樣才不容易被看出來!” 明沖自以為說的滴水不漏,卻沒想到恰恰中了白木槿的計,白木槿往門外看了看,然后才道:“祖母,父親,因為近日之事,辰兒一回來便告訴我了,我為了證實辰兒話的真假,特意著人去請了今日學堂里教課的李夫子,他是見證者之一,現在正在外面等候,不如請他進來問問清楚,怎么樣?” 白世祖沒有開口,白老夫人卻是先同意了,道:“既然李夫子來了,自然得請進來說話,也好問問,今日學堂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這……這是我們家的內務,一個外人來恐怕不好吧?怕到時候傳出對咱們寧國公府不利的話呀!”陸氏趕忙要阻止,她生怕李夫子說出些對白高軒不利的話來。 白木槿看著陸氏,又對白老夫人道:“李夫子為人正直,已經答應了槿兒,無論在府里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絕不會外傳,他是文華學院里出了名耿直之人,相信他絕不會說假話,也不會散播對寧國公府不利的傳言!” 白老夫人也是對李夫子有所耳聞,而且能在文華學院當夫子,絕對不是什么碎嘴的宵小之輩,便道:“請進來吧,李夫子的為人我還是相信的!” 白老夫人都發話了,白世祖也不能有異議,陸氏只能乖乖閉嘴,心里卻恨不能將白木槿給千刀萬剮了。 李夫子在喜鵲的引領下走進來,給白世祖和白老夫人見了禮,白世祖在外人面前還是比較有分寸的,忙請了李夫子坐下。 在場的人只有白老夫人輩分最長,便由她先開口問道:“李夫子,今日之事,兩個孫兒都回來說了一番,只是他二人各執一詞,可否請夫子將事情的原委道來?” 李夫子原就是因此而來,自然不會推辭,向白老夫人拱了拱手,道:“事情原是這樣,今日我要檢查學生的作業,便讓他們取出來,當時白高軒書袋里掉出來的是……是一本穢亂的美人畫,他開始指責是白慕辰栽贓,但又說不出來證據,問了兩個書童,都說不知道這回事兒,后來白高軒才承認了原來是他準備用這書嫁禍給白慕辰,卻沒能得逞,反而不小心弄到了自己書袋里,哎……” 聽了李夫子的話,白高軒和陸氏的臉色瞬間慘白,陸氏憤怒地站出來,指著李夫子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老匹夫,胡言亂語,你說他們到底給了你什么好處,竟哄得你來陷害我的軒兒!” 李夫子沒想到自己將實情說出來,反而被罵了,臉色刷地就紅了,胡須都跟著顫抖起來,憤恨地站起來,對著白老夫人和白世祖拱手,不忿地道:“這原是你寧國公府的家事,但事情發生在學院里,院長托我過來將事情交代清楚,沒想到竟然惹人懷疑我的品性,這豈不是含血噴人,老夫飽讀圣賢書,雖然未能入朝為官,但也知道禮義廉恥,怎會做這種齷齪之事?莫不是要損我清譽,毀我文華學院的名聲?” 李夫子一臉受辱的表情,恨不得現在就拂袖走人,可是先前來時就答應了人,無論如何都要將事情交代清楚才可離去。 白老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氏,呵斥道:“你這個沒見識的婦人,誰允許你在夫子面前無禮?還不給我退下!” 雖然陸氏也是二品誥命,但到底是內宅婦人,像李夫子這樣的飽學之士極受敬重,如此羞辱一個名望高的夫子,說出去怕是要被人恥笑,傳到了圣上耳朵里,白世祖的官聲損毀,說不得皇上一個不滿意,奪了白家的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白世祖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也跟著瞪了一眼陸氏,道:“不得胡言亂語,婦人之見!” 然后又拱手向李夫子賠罪道:“李夫子,拙荊婦道人家,不會說話,您多多包涵,切莫和她一般見識!” 李夫子冷哼了一聲,才勉強擺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開口道:“我所知道的就是這樣,當時問著兩個書童時,還口口聲聲表示并未有人接近過對方的書袋,不可能被調換,我稟告給王院長,院長為了學院的聲譽,所以勒令白高軒退學,我此次來也是為了通知寧國公這件事,還望寧國公早作打算!” “什么?院長竟然要軒兒退學?此事能不能再商量,我寧國公府愿意出五千兩銀子,給學院辦學之用,還請院長網開一面,從輕發落!”一聽到白高軒要被退學,白世祖也不鎮定了,慌忙求情。 李夫子搖搖頭,嘆息了一聲道:“因著同班的學生都看到了,您也知道,文華學院多是貴族子弟,令郎這件事影響極壞,若不是院長幫忙壓下,怕不出半日就會傳遍京城,到時候貴府的聲譽怕是就要掃地了,哎……” 白世祖頹然地倒退了幾步,似乎腿都有些支撐不住身體,幸而旁邊的小廝扶了一把,才沒讓他失禮。 白老夫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今丟臉的可不只是白高軒一個人了,連帶著白家也跟著顏面掃地,她一時間憤怒難忍,若不是李夫子還在,她怕就要暴怒了。 李夫子從懷中掏出一本被紙包好的書,遞給白世祖,道:“這是令郎今日掉下的那本書,院長也讓我帶過來了,還是交還于你們吧,該說的我也說完了,容我告退!” 白老夫人讓孫嬤嬤去接了書,然后道:“有勞夫子了,還請夫子回去多多打點,盡量幫著遮掩此事,日后白府定有厚報!” 李夫子點點頭,拱手道:“不用老夫人說,學院也會盡量壓下此事,畢竟于學院也是一件丑聞,老夫告退了!” 白老夫人又派人送走了李夫子,才冷眼看著陸氏和白高軒,陰沉著聲音道:“你們還有何話要說?” 白高軒瑟縮了一下,不敢抬頭看人,只躲在陸氏身后,陸氏硬著頭皮道:“此事絕不是真的,請老夫人不要相信那夫子的一面之詞,軒兒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白木槿走上前,對白老夫人道:“剛剛明沖不是說他看過這本書,還說書封皮上是兩個小人,書是半舊的嗎?不如老夫人看看,這書到底是不是明沖所說的那樣,也好證實一下是不是辰兒栽贓陷害!” 明沖眼見事情有所不對,立馬改口道:“奴才,奴才忘了,奴才當時一緊張,根本沒看清楚,所以不記得那書到底是什么樣子了!” “你說你不記得了?那書的封皮的顏色你也該記得把?”白木槿問道。 明沖咬咬牙,硬是搖頭道:“奴才什么都不記得了,當時心里著實害怕,哪里還記得書是什么樣兒!” 不待白木槿說話,跪了半天,也沉默了半天的文澤卻突然磕了頭,開口道:“明沖不是不記得,而是根本沒見過那本書,他一直在撒謊,因為夫子找奴才二人問過話以后,他便跟我說自己前晚仔細檢查過二少爺的書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白木槿聽了,沒有大家預料的那般高興,反而疑惑地問道:“那你為何不早說?” “奴才剛剛不說,是因為說了明沖也不會承認,若不是他無法指認出書的樣子,老夫人和公爺也不會相信奴才所說的話!還有,奴才一直跟著大少爺身邊,平日里小綠并不是她剛剛所說的那樣忠于大少爺,相反,大少爺的事情,她事無巨細都會去稟告夫人,少爺的起居一直都是由奴才打理的,她只是負責盯著大少爺的行動,這是辰楓苑上下皆知的事情,小綠本就是夫人的人!”文澤面無表情地將真相說出來,眼神鎮定清明,沒有一絲作偽的痕跡。 白老夫人聽了,只覺得心口翻涌著無盡的怒火,厲聲呵道:“這個賤婢,竟然口口聲聲說忠于辰兒,你既然忠于他,為何說出的話都是在指摘他謀害軒兒?” 小綠沒想到文澤竟然臨陣倒戈,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忙磕頭,否認道:“老夫人,您明鑒啊,奴婢沒有,是文澤撒謊,奴婢對大少爺忠心耿耿,從未有過背主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