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南沒有關注網上說的是什么，而是將視頻往回倒仔細的觀察裴星比賽的內容，完完整整的看了下來，也是過去了兩個小時。抬頭的時候晏飛已經不再他辦公室里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直覺告訴他，這個比賽有問題，可是他沒找到。

    “什么意思？”韓非好不容易抽出時間給辰南打電話，卻不知道他不再的這一段時間里竟然發生了這么多，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一點開始問才好。

    辰南嘆了一口氣，聽見韓非那邊的聲音無比的嘈雜，“你在機場？”算算時間，現在也能算是傍晚了，“你又被派去新的任務了？”

    不得不說，辰南的直覺很準。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韓非那邊飛快的腳步聲，顯然是他在轉換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不多時，電話里就傳來了一陣噠噠聲。

    辰南低垂下眸子，目光雖然看著桌面，神情卻慢慢的冷下來了。

    “這不是上一個任務結束嘛，我打算出去放松一下?？磥硎菦]有辦法回去看你了?！边^了一會兒，韓非嘻嘻哈哈的打岔，“不過話說，你們現在也是比賽季了，得好好準備，總不能丟兄弟我的臉，我?？墒窍却党鋈チ??！?/br>
    “放心，你好好玩。飯別忘記照常吃，注意安全?！背侥纤菩Ψ切Φ拈_口，聽上去倒像是一個鄰家大哥哥在叮囑一樣。

    “安啦安啦，我這邊快要上機了，不跟你說了。你照顧好自己啊?！边@句話說完，能聽見那邊有人在喊韓非，他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辰南眸子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感。剛剛電話里傳來的噠噠聲，他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們兩個人特有的聯系方式，聽上去跟摩斯密碼沒有什么區別，但是代表的意思卻是大相徑庭。

    相關資料被封，切勿冒進。

    這就是韓非剛剛避開人群想要傳遞給他的消息。能讓韓非這么謹慎無非只有兩個原因，他一直在被監視——又或者，他的電話被上面監聽了。

    不管是哪一種原因，都足夠引起辰南的注意了。韓非剛剛從一個任務里回來，才得空給他打這么一個電話，現在卻馬上要起飛。他才不相信真的是他出國散心，恐怕是直接扎進了下一個任務里面才是真的。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瞇起了眼睛，背后爬上了一層涼意。跟killer斗到現在，他一直都沒有覺得他有一天會失敗。但是倘若a4控制的不僅僅是一個killer呢？

    “抱歉，宿主當前等級，無法得知該消息結果?！毕到y的聲音緩緩地在辰南的腦海里回蕩，“當前消息等級過高，無法得知消息結果?！?/br>
    “我現在多少級了？”辰南微微蹙眉，今天接二連三的似乎沒有一個好消息，最讓他不滿的便是系統這邊的百般推脫了。

    “目前宿主等級為五級，壽命時間還有兩個月零三天，功勛值325?！盿5仔細清算了之后才開口。

    聽見這句話，辰南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現在五級了，我記得我是才升級到五級的，而那個能力也是升到五級之后才有的？”

    a5愣了一下，沒有明白辰南的思維怎么轉的這么快，“沒錯，到達五級開放主動技能，原本得到的被動技能可以繼續使用?！?/br>
    “那蔣柔柔是怎么做到的？”辰南微微瞇了瞇眼睛，聲音里染上了一層寒霜。

    他總算明白哪里不對了，他一直以為他現在的這個能力跟他的等級沒有什么關系。似乎他也好，killer也好，都是在那段日子附近才得到了這種技能。

    而蔣柔柔才得到系統沒有多長時間，能讓一個沒有任何游戲技巧的人，瞬間就有了跟涼風想抗衡的能力——a2似乎是有些問題啊。

    a5能察覺到辰南的意思，卻也不太明白辰南的意思。他遲疑了一下，“a2的出現的時間本來就比我早，興許是她領悟到了我還沒有領悟到的能力?！?/br>
    只這一瞬間，辰南聽見了a5的話，他才反應過來了一件事情。

    這整個事情原本可說是跟他有關系，也可說是跟他沒有關系，他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扯了進來。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a5也好，母系統也好，偏生還要在將他拉如他們那個陣營的同時，在他和這些系統之間劃分一道線。這才是他從始至終覺得他始終在單兵作戰的根本原因！

    他當先最應該做的事情，是讓a5永遠的相信他，真真正正的跟他一條心。要不然面對killer的時候，他只有被動挨打的結果。

    在辰南腦海里出現這個想法的一瞬間a5就感應到了。他沉默了一瞬，并沒有發聲，就在辰南想要喚他出來對話的時候，一旁的顯示器突然亮了起來。

    a5的身形就出現在了電腦顯示器的上面，“我能通過這個方式顯現出來，但是我領悟的沒有他們多，所以一次顯現的時長不超過十分鐘?！?/br>
    他這一次的造型不像是上一次的老者，顯然能感覺得到他在慢慢的學習人類社會的各種各樣的東西，當然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人類社會的審美。

    至少他現在的造型雖然不能說流行，但也接近流行了。辰南看著屏幕里殺馬特造型的a5，嘴角微微動了動，到底是沒有打擊他的學習能力。

    不過a5自然能自行感受辰南想的是什么，“果然還是不好看嗎？”上一次見到辰南的時候，辰南雖然不說什么，多少對他是一種帶有尊敬的態度。

    那個時候他就意識到他的造型有問題了，卻不想這么長的時間，竟然還沒有成功的學習成。這邊a5還有些自責，辰南這里已經不再想這個問題了。

    “你一直都在說領悟，我等級提升，跟你的領悟也有關系嗎？”這是辰南現在最想要知道的答案。隨著時間的拖延，他跟killer交手的次數只會越來愈多。

    從今天killer將裴星從華申一隊趕出去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來，killer想要的是一個完完全全聽從于他命令的人手。他有那樣的能力，裴星的能力如何出眾已經跟他沒有什么關系了，他要的只是一些聽從于他的機器而已。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宣戰？或者說這是killer在得到他動作之后，回敬過來的反擊罷了。辰南看著a5，目光里帶著隱隱的壓力，這個答案他必須要知道。

    a5微微皺眉，略微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似乎是沒有必要瞞著辰南，“差不多，但是不完全一樣?！彼欀碱^似乎找不到一個很好的方法來解釋。

    “你升級只是在不斷重復做一件事情，而我領悟法則，需要對整個法則進行一種了解?！卑胩焖徒o出這么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辰南并不是很滿意。

    “那你口中那來來回回的法則到底是什么東西？程序？游戲規則？還是什么？你怎么才算是領悟？”韓非要是在這里，就能看得出來，辰南是有些著急了。

    屏幕里的a5不了解辰南，卻敏銳的把握到了辰南的內心波動，“你很著急，這并不是一個很有利的情緒?！彼f完這句話，看到辰南不愉的表情，微微挪動了一下位置，“法則對你們來說，更應該說是系統漏洞?！?/br>
    最后的四個字a5并不是很希望說出來，但是他從辰南的內心世界的波動里能感覺到無助和絕望。他隱隱的察覺，似乎他不說出來，對最后的結果會是一種顛覆性的決定，所以他才拼著被主系統抹殺，說出了足以讓他們致死的話。

    辰南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這些系統竟然是靠著系統漏洞活著的，但是下一秒他就反應了過來，“不對，如果你們靠著系統漏洞的話，只要知道a4領悟的是什么漏洞，將那個漏洞修復，他不是就沒有能力了嗎？”

    a5知道他理解差了，耐心的解釋道，“我們是通過領悟系統漏洞來提升自己的能力，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們依托系統漏洞而存在。我們存在的本身就是為了讓這個系統更加的完善，只有領悟了漏洞，才能有效的防止漏洞出現問題?！?/br>
    生怕辰南還不理解，a5瞬間就將屏幕轉換到了上一次國際賽上的情況，“你還記得當時你利用了一個bug，然后反殺嗎？”說著他就將鏡頭拉近了辰南當時的位置，果然清楚的看見了辰南屏幕上的一舉一動。

    辰南頷首，就是不用這個畫面幫他回憶，他自然也是回憶的起來的，“你想要說什么？”

    “當時因為你的原因，所以我提早領悟了一個他們都沒有領悟的法則，所以才會短時間內提升上來，要不然那個killer現在有的能力，你現在怕是還沒有?！?/br>
    他說的很直白，卻也瞬間讓辰南明白過來，“那如果我更多的幫你找到這些漏洞，是不是你提升的速度也會上升不少？”

    a5不太確定的搖搖頭，“很難，”他舔了舔嘴唇，顯然辰南的這個提議讓他很心動，“如果我能搶在a4之前的話，是有希望的?！?/br>
    聞言，辰南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他知道他應該努力的方向，這就沒有什么大問題了。三言兩語就斷了跟a5的聯系，辰南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步驟。

    從裴星被踢出一隊開始，killer的動作就已經步入正軌了。killer想要做的事情很簡單，不過是幫著a4拿到最后的勝利。a4想要的可就不僅僅是那么少。

    等辰南從辦公室里出來，一隊的人已經吃完晚飯了，看見辰南下來，晏飛遞給他一個飯盒，“你怎么下來這么晚，是發現什么不對頭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