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20)她最后的掙扎虐慎看
清晨八點,系統的冰冷播報聲在林芙耳邊炸裂:【圍剿已開始,請玩家尋找生存方法】 她猛地睜開眼。 遠處的山路上,人潮黑壓壓一片,密密麻麻地向山頂涌來。 鎮民們帶著鐵鍬、鐮刀、錘子,甚至是廚房里的菜刀,神情興奮、貪婪,幾乎像是赴一場盛宴。 他們腳下泥濘不堪,鞋底沾滿半夜雨水混著腐葉的泥巴,指甲縫里都是攀爬時劃破的血泥。 而最讓林芙毛骨悚然的,是他們的臉。 那些她之前熟悉的,平日里和藹可親的面孔,此刻都扭曲得面目全非。嘴角上揚極不自然,眼白泛黃,瞳孔猩紅。 霍德太太的駝背挺得筆直,走在最前方的艾迪醫生和格雷德皮革店老板臉上堆滿亢奮的笑,連平時一臉病態虛弱的澤尼婭都神色空洞但步伐堅定。 林芙喉頭發緊,猛地破門而出,光著腳瘋了一樣往林間跑。 她知道哪里最危險,哪里最偏僻,那里只有梅麗莎會去。 她的雙腳很快被枯枝割破,刺痛混著泥水和冷風,但她不敢停。 耳邊是人群追逐的喘息、樹枝斷裂聲、鎮民們興奮至極的吶喊。 即便她熟悉這片森林,可幾百人鋪天蓋地追捕之下,她很快被團團圍住。 粗糙的麻繩狠狠勒住四肢,把她如同破布娃娃一樣架在木架上,押回了山下。 廣場。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林芙被丟在中央,嘴里被塞入冰冷的抹布,無法說話,眼前是一張張興奮到扭曲的臉。 男女老少團團圍在她周圍。 他們每個人手里都端著一個碗,碗內都是干凈雪白的,平日里不愛干凈的乞丐都把自己的碗洗得格外干凈,似乎這樣就能多拿到幾塊rou。 有人抱著嬰兒,有人摟著孩子,他們目光狂熱,嘴里不停呢喃著某種晦澀的語言。 隨著抬著她的木架的轉彎,林芙的頭也順著轉過去,卻瞧見人群里一個模糊的身影,與艾布納頗為相像,是他小時候的模樣。 這一瞬,林芙感到一陣眩暈,現實與幻覺的交錯讓她倍感難受。 木架停住,立在中央,兩邊是四個壯漢在守著。 鎮長此時緩緩走上前。 他穿著黑色長袍,臉上是病態溫柔的笑意,像個禮拜日教堂里的牧師,但手上攥著的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剔骨刀。 “主親切地告訴我,我將代替他的旨意施行此刑?!?/br> 他輕聲說,語氣溫和得幾乎讓人心安。 “我受神明指引,代行審判?!?/br> 他的吐字格外清晰,聲音鏗鏘有力,一層層傳到人群的最尾端。 眾人都很安靜,保持沉默,只一雙眼死死頂住木架上的女體,嘴邊留著不明液體。 沒有人質疑。 沒有人害怕。 林芙的手指被生生拉直,鎮長動作溫柔得像是為她整理指甲,然后毫無預兆,刀鋒瞬間劃下。 “唔!”她死死咬住嘴里的布。 血濺在鎮長的臉上,他卻只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微笑著,又慢慢割下一小片肌膚。 第一刀。 第二刀。 血沿著她的指縫、手腕、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石板上,發出微弱的噼啪聲。 空氣開始躁動。 烏鴉的叫聲從遠處傳來。 越來越多。 天色開始暗下來。 鎮民們越來越興奮,孩子們跺腳歡呼,婦人們開始蘸著她的血液往自家嬰兒額頭抹去,像是受祝福。 林芙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她的血rou一片片被切割、被送到那些饑餓的手中。 有人甚至當場塞進嘴里,咀嚼著、吞咽著,發出粘膩的聲響。 烏鴉逐漸變得不對勁。 它們的羽毛鼓脹,雙眼開始泛紅,身體膨脹扭曲,發出不屬于鳥類的濕滑聲響。 每一次翅膀拍擊,都有血珠甩灑下來,滴在人群臉上、頭發上,沒人在意。 鎮長繼續切著林芙的rou,嘴角的笑容逐漸猙獰。 “她的力量!她的邪惡!” 他舉著滿是鮮血的刀高呼:“都無法傷害我們!” 人群歡呼,他們的眼神越來越癲狂。 rou太香了。 林芙看見一個老婦人咀嚼著一塊血rou,嘴角溢出鮮紅,眼珠卻在瘋狂地轉。 烏鴉,開始攻擊。 第一只烏鴉撲向人群,尖喙刺穿了一個男人的脖子。血噴涌而出,那男人發出半聲慘叫便倒地抽搐。 接著,第二只、第叁只……無數烏鴉蜂擁而至。 尖叫、嘶吼、骨裂聲瞬間爆發。 人群四散而逃,但又有人被拉回廣場,鎮長還在狂叫: “這是她最后的掙扎!” “作為上帝的子民,我們無需害怕!” 人群一片混亂。 林芙的意識恍惚。 她感覺到麻繩松了。烏鴉的利喙撕裂了捆綁她的繩索。她殘破的身體滑落在地,血糊滿全身。 她費力抬手,懷里的衣物和人偶還在。 她咬牙,撐起殘破的身體。 有人撲來,帶來刀光一閃。 一具人偶落在那里,正好擋在她身前,她趕緊摟進懷里。 人偶手臂處斷裂的木頭與血rou混合,像真實生命一樣噴出血漿。 另一具人偶從衣服中掉落,滾入血泊。 林芙來不及撿。 她瘋了一樣向山里跑。 身后是人群、烏鴉、尸體和血海。 腳下踩著碎rou、內臟、斷裂的骨頭。 烏鴉簇擁著她,頭頂是扭曲的天空,地面是腥臭黏滑的血漿。 濃稠得像水一樣的血rou糊在她身上。 她全身濕透。 滿是血。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逃出去,但她知道: 不逃,就會被活生生吃掉。 她拖著血rou模糊的身體,穿進黑暗深處。 身后的人群,仍在歡笑,仍在進食。 而天空中的烏鴉,卻越來越多,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