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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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從嘉似乎是稍稍點了點頭,淺笑起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便是?!?/br> 一時二人都無話,耳邊只剩馬車骨碌碌前進的聲音。 不知不覺中夏日已悄然過去大半,眼見著秋風就要起來了,略帶著涼意的風輕輕拂起車簾,崔幼瀾透過縫隙望去,便又想起那日匆忙夜奔,也是這般和周從嘉一同坐在馬車里面。 那時的她又多狼狽呢,她永遠都不想再去回憶,可那日和她在一起的,卻要成為她的夫君了。 似是看出崔幼瀾在想什么,周從嘉忽然開口道:“七娘子不必再想著前事,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往后的日子必是鮮花著錦?!?/br> 崔幼瀾收斂回心神,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才道:“多謝?!?/br> 不一時到了承恩侯府,周從嘉先下了馬車,然后再扶崔幼瀾下來。 門口早已有許多人候著,不僅是崔幼瀾的父親來了,就連大伯父也在,見到周從嘉前來,便也一臉喜色地都過來寒暄起來。 崔幼瀾先前不肯嫁給徐述寒,而坊間又傳得難聽,實在是一盤將死的棋局,崔家也是苦惱不已,然而眼下卻忽然峰回路轉,周從嘉肯為崔幼瀾去請旨,而圣旨也已經下來,便足以讓一切謠言不攻自破,也不必再委屈崔幼瀾嫁給徐述寒。 崔家上上下下都松了一口氣。 第37章 孑然 周從嘉在崔府外稍作停留, 卻對崔家眾人的請他過府再三婉拒,見他實在不肯,崔家眾人也就歇了心思, 待周從嘉走了之后便關上了府門。 承恩侯府大門以及外面的大街很快就安靜下來。 有早落的秋葉悄然墜落于地,又被一陣疾風卷攜著吹去遠方。 有人久久駐足與承恩侯府巷口。 天色漸漸深起來,映得徐述寒一雙瞳仁愈發像是要滴出墨來。 他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收場。 除去沈家那老婦實在可惡之外, 一切便只等著崔幼瀾點頭便是,便是她不十分情愿, 只要她重新嫁給自己, 天長日久總有重歸于好的一日。 可周從嘉卻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甚至不由得他作出任何反應,周從嘉就去圣上那里討要了一道旨意, 于是一切都蓋棺定論了, 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 圣上金口玉言不容任何人抗旨或有異議。 徐述寒只覺自己胸口堵著一口氣, 舒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連呼 吸間都仿佛有了血腥味。 早知周從嘉會用這個法子,他應該一早便去向圣上先請了旨意, 當時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不想以此來迫她, 免得她更加激怒她。 從得知這個消息開始, 徐述寒想過要立刻入宮去, 但最終還是來到了承恩侯府外面等候。 他看著周從嘉和崔幼瀾從同一輛馬車上下來,顯而易見兩人是剛剛出宮的,周從嘉還扶了她一把, 徐述寒已經沒有旁的心思去看周從嘉,他只在暗處死死盯著崔幼瀾, 企圖從崔幼瀾的臉上瞧出一絲不快。 她戴著冪籬,徐述寒望不見她的臉, 便始終心存希冀,可巧有風微微掀起她的薄紗,讓徐述寒得以窺視到她的臉。 崔幼瀾的神情雖然說不上很高興,可也并沒有顯現出什么不樂意。 只這一瞬,薄紗便重又墜下,牢牢將她的面部覆住,仿佛從此他永遠失了機會。 徐述寒想即刻上前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問崔幼瀾,她是否真是心甘情愿的,抑或是被那道圣旨所迫,可人站在這里,他卻根本沒有勇氣。 如此煎熬著。 等他慢慢回過神來,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人了,似是他一人孑然立于世間。 原來曾經擁有或者篤定的一切,也是會消逝的,幾乎僅僅只是他一個不注意,便讓周從嘉搶了先。 果真是如此嗎? 或許從一開始,他和崔幼瀾之間便如牽著一根緊繃著的弦,兩個人在兩頭不得不被牽連著,那個孩子就是那梗弦,如今孩子沒了,弦也就斷了,兩人也就再也沒有理由牽在一起了。 徐述寒不愿再想。 他又立了一會兒,才木然轉身離去。 或許這一切只是他臨死前的一場夢,有人只看到往事如走馬燈,再度回味一遍,而他卻沒有這樣的資格,在死前都要讓他再失去所有,如臨地獄。 *** 崔幼瀾的親事以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發展忽然了結,崔府也就很快先放了她這一茬,先忙其他的事去了。 因為崔清月馬上就要入宮了。 年初時便說定了,等入秋便送一位崔家的女兒入宮去,如今時候是到了,只不過人選從崔幼瀾換成了崔清月。 崔元媞從宮里派下幾位女官來教導崔清月行事禮儀,俞氏又常把崔清月叫到跟前去說話,是以崔清月一日從早到晚都沒有空閑的時候,連崔幼瀾也很難再見上她一面。 而崔幼瀾也不不太想見到崔清月,或者說是不敢見到她。 她自己將要嫁給周從嘉,不再去走前世的老路,可崔清月卻仍要入宮,崔家一定要送一位適齡的女兒進宮去,不是她就是崔清月,她沒有任何辦法。 她想提醒崔清月,可卻根本不知道那時宮里發生了什么事,還是說崔清月真的僅僅只是病死的,什么都無從說起,而崔清月即將要入宮,又真的愿意聽她說這種晦氣的話嗎?她亦不敢在此時去犯了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