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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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和jiejie想的一樣?!贝抻诪懙?。 姐妹倆相視一笑,又悄悄撥了幾個能干的仆婦婢子出去,皆是從盛都帶來的自己人,做事老練又信得過,只讓她們暗中去盯著蔣氏那里。 *** 客棧終歸只是暫時落腳之地,徐述寒也住不慣,便讓永豐在離崔家不遠的地方租了一處宅院,東西都是現置辦起來的,勉勉強強才有點樣子,只用了一兩日工夫,徐述寒便搬了進去。 他從街上回來之后,便徑直一言不發進了房里,臉色難看 得緊,連帶著眸色都沉了許多。 今日與崔幼瀾一番交談,非但沒有解決他所掛心之事,還使得他郁郁難平,竟覺得同床共枕了那么久的人,原來自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 那七年里,崔幼瀾一直是個令他省心的妻子,雖然他一開始也對她有許多不滿,但后頭種種,足以將這些都抵消過去。 他也從不接受,到接受了她是他的妻子這件事。 她會把他身邊的一切都打點得妥妥當當,衣裳永遠都是最合時節,不會讓他熱著也不會讓他冷著,書房供的花從來都是新鮮的,仿佛自己會生長出來,無論他回家多晚,小廚房里總有一口熱飯菜。 他們的孩子體弱多病,她也照顧得很好,把病懨懨的平哥兒養到了七歲,還有茵姐兒,茵姐兒是他庶弟的孩子,他抱回來之后,她也待她視如己出。 還有徐家的那些暗流洶涌,她也應對得很好,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不必他再cao心。 除了他的生母金姨娘去世一事,似乎與她有些許瓜葛,可他后來也漸漸看開了,并沒有找她去對質。 徐述寒以為她離開并且不見他只是賭一時之氣,只要他找到她,她還是會冷靜下來,然后心平氣和地和他一起商議接下來的事。 可始料未及的是,她竟然對他說了那樣的話。 她對他已經視若無物,她也不想再要她從前最愛的平哥兒。 兩人重生連一月都未到,她從何時起竟成了這樣? 徐述寒倒也不覺得心痛,只是像泡在醋里一樣,酸酸的難受。 她連那個薛澤都如此上心,又是送錢又是送物,而對他這個曾經的夫君,竟然連多過問一句都沒有。 還是說她還是因前世死前的事對他心懷怨懟,對沈雪音依舊介懷? 修長而又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然攥了起來,用力之下更是慘白,而徐述寒的心緒仍舊是久久未能平復。 她上輩子死于他之前,而如今他也重生了,她明知道他一定也是死了的,卻連問都不愿意問一句,他為何也重生了,他上輩子又是怎么死的。 心里那隱忍已久的酸澀忽然就迸發了出來,徐述寒一雙狹長美麗的鳳眸中沾染了一抹不易使人察覺的水光,映著微微泛紅的眼圈。 崔幼瀾對他說了不想糾纏,原來就真的是如此絕情的。 她甚至還為了她的jiejie而來威脅他,這個jiejie甚至上輩子都幾乎未曾聽她提起過。 徐述寒氣極反笑,只覺四下寂寥,心中愁苦再無人可訴。 第16章 懲治 月黑風高,此時已過了子時,崔家祖宅以及宜州城的許多人,都早就沉入了睡夢之中。 遠遠的有梆子響過幾聲,崔家內院中,便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老宅后面仆役所住的廊房旁一個破舊的邊門出去了。 這道邊門平日里都是鎖著的,旁邊也堆放著一堆雜物,并不起眼,鑰匙一向由宋娘子掌管著,下人們若私下里想出去,也是從這里走,不過這就要向宋娘子使銀錢通融通融了。 此刻宋娘子自己出來了。 她把自己拿著的一串鑰匙收好,不由也愁了起來,這串鑰匙也不知道還能拿多久,看這形勢蔣氏也是自身難保了。 這邊門并不是正常連通崔宅與外界的地方,所以周圍黑燈瞎火的,連盞燈都沒有,宋娘子方才出來的時候也怕夜里行走被人發現,便也沒有拿燈籠,只是借著宅子里本來就有的燭火走路,這下倒了外面,才是兩眼一抹黑。 蔣氏極怕哪一日自己就不中用了,到了那時哪還有人再來討好自己,給自己送禮,自那日收了瓷器擺件之后,便應下了那事,也催促著那邊趕緊再奉上原先說好的好處,只怕遲了生變數。 其實要是讓宋娘子說,也不必這么急,倒是把薛家的事辦了之后再一并收才穩妥,一是那邊到底是普通人家,能再送什么好東西,不如等薛家那地到了手之后再好好敲上一筆,二是少出去也少招惹人眼,然而蔣氏是掉進錢眼子里的人,自然不肯聽,能拿就趕緊拿。 有時連宋娘子一個下人都覺得蔣氏眼皮子淺,而那崔文和也放縱,由著她胡作非為,若蔣氏收斂些,也不至于招來俞氏,這到底是人家的東西。 正想著,前面便走來了一個人,宋娘子心里有數,朝那邊招了招手,也不管對方有沒有看見,自己站著也不動。 人很快到了跟前,宋娘子問:“老單頭,東西呢?” “先前說了過幾日就給王管事的,沒想到那么急……”被稱為老單頭的人道,“匆忙之間才湊出來的?!?/br> 說著便遞給宋娘子一只極小的盒子,宋娘子一邊接過一邊道:“給我也是一樣的,我直接去給夫人,更方便些?!?/br> 她打開盒子一看,眉頭皺起來:“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