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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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我這鐲子,又差在哪兒了?” 還有另外一個聲音,一個勁的恭維著對方的鐲子好看。 沈知瀾看著沈潭,兩人臉上都寫滿了無奈。 繼續聽吧,不禮貌,突然冒出去吧,又擔心被這兩位親戚誤會他們在偷聽,更麻煩了。 正想著保持不動,先等別人離開,嗓門尖利些的那位繼續說道:“打量誰不知道似的?她那鐲子,不就是從兒媳婦手里哄來的嗎?新媳婦臉皮薄,不好意思跟她爭辯,這才出錢打了鐲子,還好意思拿出來炫耀?” 沒想到蹲這里都還能吃到瓜,沈知瀾著實無語了。 那兩個聲音念念叨叨,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了半天,終于腳步聲遠去,人走了。 他兩這才敢冒出頭來,沈知瀾長吁:“躲過一劫,嘿嘿!” 沈潭卻沒那么精神,他垂著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堂兄,你怎么了?是不是剛才蹲的腿麻了?” “沒有,我就是在想,要是我們能夠出去看看,該多好?” 這個話頭沈知瀾可沒法接,他只能長嘆道:“以后肯定有機會!不說別的地方,光是茂州我都還沒走遍呢!” “這倒是,以后有了機會,先把茂州城走遍!” 兩人都默契的沒提宗室無詔不得外出的事情,轉而聊起別的。 沈潭年紀大些,已經十五,平日都在宗學里上課,學習四書五經。但聽他的意思,宗學里的老師平時照本宣科,學的東西也就那樣。 沈知瀾發愁,等他進了宗學讀書,不會也是這樣吧?那能學到什么東西? 他正想著,院子的大門口突然傳來高昂的呼聲:“梁長史到!” 話音剛落,登時在人群里炸開了鍋,眾人都在驚呼著:“梁長史到了?” “他怎么有空來?” 擁擠的人群里硬是開辟出一條小路,讓梁長史能夠通過。 梁長史走到今日宴席的主人沈紋面前,行了個半禮,還沒等他動作,沈紋已經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梁長史肯來這一趟,真是蓬蓽生輝啊?!?/br> 梁長史面上帶著柔和的笑:“您真是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屆屬官,哪算什么?只能替王爺跑跑腿,傳傳口信而已?!?/br> 他回身從仆人手里拿過蓋了紅布的托盤,親熱說:“王爺事務繁忙,無瑕顧忌宗族兄弟間的宴席,只能派我過來,略贈薄禮,還望不要見怪啊?!?/br> “哪里哪里,王爺為了咱們茂州的平安夙興夜寐,怎么好為了小二的生辰而耽誤王爺的時間呢?”沈紋嘴上說著客氣話,實際一扶托盤,就猜到這是什么。 銀子,沉甸甸的銀子! 沈紋笑的嘴咧到后腦,一連聲請梁長史上座,梁長史再三謙讓,坐在主位的下首,跟其他人談笑風生。 沈知瀾看到這里,不免有些佩服,這位梁長史是個能屈能伸的人才啊。 在藩王的府邸里,為了維護地位和處理各種宗藩事務的需要,設了長史一職,領正五品的俸祿,等同于王府的大管家,可比他們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宗親,尊貴體面的多。 即使是知府大人,也不敢輕易怠慢這位。 但梁長史平時依舊是不亢不卑,笑面迎人,所以人緣頗好。 主位上熱鬧非常,而看完這場戲的沈知瀾咂舌:“乖乖,我總算是懂了為什么紋堂叔愛請客了?!?/br> 親戚不能丟了面子,送的禮物自然要多,如果再碰上茂王心情好,那肯定少不了一份薄禮。 對茂王說是薄禮,對他們來說就是厚禮??!剛才那么一瞄,沈知瀾能夠斷定,至少也有二十兩紋銀! 真是思路超脫,生財有道。 參加了一場宴會,還順帶看了一場戲。沈知瀾想要賺錢的心思,更急切了。 只有銀錢握在手里,才會有體面可言。 大概是知道他的急切,后院的杏子終于熟了,沈知瀾跟jiejie狗狗祟祟的摘了兩筐杏子,一稱正好十斤。 先用清水洗凈,洗掉杏蒂,剖開杏核,果rou放在一邊備用。 沈知汝正準備把杏核扔掉,沈知瀾連忙攔?。骸皠e扔,這東西可以做杏仁茶,還是一位藥呢?!?/br> “那就留著,炒著吃也行?!鄙蛑昃桶研尤柿粝?,另外曬干。 做杏脯其實也不難,先用白糖腌漬三個小時,等出水,再中火煮十分鐘,加入其余的調味料。十分鐘后,帶湯汁浸泡過夜。等到第二天,再把入味的杏rou撈出,晾曬,就是美味的杏脯了。 現在天氣又熱,頂多三天,這些杏脯就能曬干。 他們兩把炮制好的杏rou撈出,再悄咪咪的放到房頂上,準備三天后見分曉。 沈知汝撈了一塊濕漉漉的杏rou,一嘗,眼睛登時一亮。 味道超好! 杏子的果酸跟糖的甜蜜融合的剛剛好,帶了一點咸香,又帶了一點辣。這三種味道糅合的恰如其分,層次分明。 沈知汝就著湯汁塞了一塊到弟弟嘴里,沈知瀾嘗了嘗,“唔,糖稍微多了一點點?!?/br> 中國人對甜品的最高贊譽就是甜而不膩,清甜! “會甜嗎?我嘗著剛剛好?!?/br> “下次少放點糖?!?/br> 等把全部的果rou都放到屋頂,沈知汝叉腰,“好了!完工,接下來就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了!” 他們已經很努力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