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七公主知曉jiejie一直到現今年過三十都不曾婚嫁,就是因為在等方臨清,可方臨清心中無她,也無其他京中閨秀。 “姐,方公子今已身殘,他配不上你?!逼吖飨胝f都怪容清樾,可不敢開口,“云都青年才俊如牛毛,你隨便挑一個都比他好?!?/br> 二公主直愣愣看著掩了所有傷痛笑著與喜愛之人輕松談話的男子,心里說不出的痛,她不想看他那樣。 七公主得不到回應,與二公主一同看,她以為jiejie是憎恨容清樾搶了她喜愛的男子,便問:“姐,你氣三皇姐搶了方公子么?” “怎會?”二公主不知她為何會這樣想,“三皇妹不曾搶過臨清,小七你斷不可這般以揣測胡言?!?/br> 容清樾曾在她面前直言拒絕過方臨清的示好,并無一絲作偽和拖泥帶水。知曉她喜歡方臨清,明里暗里都曾撮合過他們,是方臨清假裝看不懂,是她不愿向心里沒有她的他靠近。 所以,如何能說是容清樾搶了方臨清呢? 感情這樣復雜的事,不是一個人的努力就能行,既然他們不可能彼此努力,何必強求。 第09章 玖 長公主用膳結束前便被人叫離了席,后面不曾露面。 在場誰也不會開口怪罪,諸多都是用膳后便告辭離開,些許又留在公主府賞了會兒花。 任簫今日不曾午睡,用膳時便昏昏欲睡,還沒用兩口膳就被乳母抱去懷里睡著了。 容依音勉強吃了七分飽,怕長公主府人聲嘈雜吵到任簫,與容清樾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去。 容清樾與二公主坐的對面,抬眼就能望見二公主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想先離去尋找李緒,將空間留給二公主與方臨清說說話。 二公主看得明白她的意思,起身過來,方臨清在她到身前時便說:“抱歉二殿下,我有些話想和三殿下說,您看您方便回避一下嗎?” 方臨清說得坦然,二公主也料想到這樣的結果,并不尷尬,笑著答‘好’,拉著跟過來的七公主走了。 容清樾嘆息:“臨清啊,二皇姐待你真心,你何不試試?” “殿下是知道我的,勸了也是白勸。我若真應了二殿下,給了她希望,才是對她的不負責?!狈脚R清看向她的眼睛澄澈不含雜質,說的每一句話都從各方面考慮過,“殿下方便陪我去夜明山走走嗎?” “走吧?!?/br> 方臨清讓小廝推著,容清樾在他身旁走著,往長公主府的外走去,從南走到北,枯葉從樹枝掉落,落在地上一聲幾不可聞的脆響。 方臨清有他自己的馬車,四個小廝站在車旁,等著公子發話。 容清樾等他先上馬車,自己才轉身搭上梁郝伸來的手臂,推開車門坐了進去。 梁郝與馬夫坐在外面,問容清樾:“殿下,我們回府嗎?” 容清樾靠在窗沿透過風吹起車窗簾撩起的縫隙看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淡聲道:“去夜明山?!?/br> *** 夜明山位于云都南邊,離得遠,馬車顧及方臨清的身體只慢跑著行進,到夜明山山頂天已全黑。 云都近年宵禁撤除,可見山下村落的點點火光,不比天上明月之光,卻能讓人心安。 方臨清與她站在夜明山懸崖,往下望著。 夜明山下有一處平坦寬闊的行軍道路,軍隊南下時走的就是這里。 容清樾直言問:“你這腿……是怎么回事?” 方臨清摸了摸沒有知覺的腿,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痛苦,他接受了身殘的自己,他說:“四年前你帶兵離開云都,我騎馬來夜明山送你,回程時糟了埋伏,他們沒要我的命,只用刀劍砍傷我的腿,讓我再也站不起來罷了?!?/br> 四年前,南啟大軍壓境,一舉奪下北晉九座城池,昌寧帝只得將剛戰勝西佑得勝歸朝沒多久的容清樾又派了出去。 彼時方臨清與她約好吃酒,容清樾沒有辦法,連日忙于整軍,只得毀了與他的約,不日便出發前往收復被南啟攻占的城池。 方臨清挑了一匹駿馬,一路沿著山道上了夜明山的懸崖,黑壓壓的軍隊從腳下過,不知再歸來是何年何月,他只想再多看她幾眼。 他從天明站到天黑,傾盆大雨落下,讓他再看不見那一行軍隊,才蹬著腳蹬上馬,拉緊韁繩掉頭準備歸去。 雨落天黑,馬兒看不見攔在路上的麻繩,雙蹄絆了上去,他并未設防,整個人隨著馬兒翻揚摔了下去,多年習武的經驗讓他迅速起身,可敵人太多,他又在山上耗了太多體力,抵擋不過,兩邊肩頭插箭,手腳皆受傷,無力倒在雨水浸透的泥地里,血泥融合早就看不清到底流了多少血。 剩下的人皆穿黑衣帶黑面罩,與黑夜融為一體般,居高臨下的望著曾經孤高的世家公子狼狽躺在雨里,沒有絲毫心軟地砍斷他的腳筋,讓他再不能器宇軒昂的站在容清樾的面前。 他恨,他悔,在爹爹教他習武時為什么要偷懶?;?,如果他今日再強一些,是不是就能逃出生天,能在她回來的時候站著迎接? 好在今日她看到自己,只有驚異,不帶有憐憫。 若她眼里也是憐憫,他恐怕,很難再出現在她面前吧。 容清樾問:“可有查到是誰?” “沒有?!狈脚R清拉了拉膝上保暖的毯子,說道:“那些人太精明,我爹他們到夜明山時,現場已經被清理干凈,連一根發絲都沒留下。唯一有用的那枚箭頭,這些年在暗中翻遍了北晉軍械、鐵匠制造,都沒有找出一樣的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