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崔嫵微微睜眼,揪緊他的衣襟,官人親得太重了。 不知親了多久,嘖嘖水聲烘熱了耳廓,懷中崔氏從未如此情動似火,謝宥幾乎有就地成事的沖動。 “官人,這是書房……” 崔嫵被他覆住,知道怕了,抬手撐住他胸膛。 她暈紅了臉,呵氣若蘭,熟軟紅唇瓣抿出一絲疼來,謝宥的臉懸在眼前,他也不怎么樣,眼神紅黯,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豹子。 “你怎么了?”他的氣息很燙,噴灑在鎖骨上,崔嫵縮起了肩膀,偏頭說道:“沒事,興之所至……而已?!?/br> 謝宥細細打量著她,崔氏說這話時,眼底無端閃過一絲清冷寡情,與他相吻癡纏模樣判若兩人。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妾不打擾官人了?!彼砼离x了禪椅,理了理團髻和衣裙。 謝宥有些莫名,想說點什么,崔嫵已經離開走到窗邊去了。 窗外,離開藻園的崔雁還在往這邊看。 二人對視上,崔嫵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氣、死、你?!?/br> 崔雁看懂了她的口型,嚯地攥緊了拳頭。 她要崔嫵死! — 一炷香后,崔嫵出書房時,守在門口的元瀚不知何時躲到了廊下垂帷之外去了。 “娘子?!比ニ痛扪愕臈骷t回來了。 崔嫵忍著疼,將頸邊的衣領拉高了寸許,微涼的綢帕貼著面頰,問道:“如何?” “出了藻園,就讓春柔送出去了?!?/br> “好?!?/br> 春柔既然喜歡編瞎話,那就多編一點好了,能把崔雁哄住最好。 等回到了內臥,妙青才低聲說道:“娘子,丁婆子死也就死了,每日切一根手指放在崔氏枕邊,會不會引起她懷疑?” 她口中的丁婆子,當然就是崔信娘死掉那個心腹。 崔嫵勾起唇:“當然不會?!?/br> 又不是她派人潛入崔氏的屋子,怎么查都查不到她身上來。 她阿娘死得太慘了,丁婆子這個雇兇殺人的跑不了,還有幕后主謀,她更不會放過。 單死是不能夠的,她要慢慢折磨崔信娘,讓她睜眼看著親人離散,病痛纏身,再下去跟她阿娘認錯。 “對了,當初帶過來的嫁妝你再好好查一查,還有這一年崔家送過來的東西,別有錯漏?!?/br> 她得弄清楚崔雁和她娘到底做了什么手腳。 “是?!?/br> “徐度香呢?” “有消息了,聽聞走余杭到季梁一路漕運的工頭說,在濟寧見到有身背畫箱的年輕男子,形容和娘子說的一樣,大概就是他,如今快到京城了?!?/br> “可知道什么時候到?” “就這一兩日?!?/br> “我得見他一面?!?/br> “娘子……這恐怕不妥吧?!?/br> “不妥也得妥?!?/br> 若是等他在季梁城到處打聽自己,那時候才是晚了。 — 藻園外 春柔在前為崔雁引路,不時能聽到啜泣聲,一回頭就見崔家大娘子眼睛紅紅的。 “娘子怎么了?” “沒事,只是風迷了眼睛?!?/br> 崔雁想到崔嫵那得意的樣子,更止不住眼淚掉下。 崔嫵真不要臉,她怎么敢青天白日的就與男人癡纏。 可是……被謝郎君抱在 懷里的人,為什么、為什么不能是她。 崔雁的心幾乎要被妒火焚化了,“你們藻園……” 春柔停住了腳步,聽她繼續說。 “青天白日的主君和娘子就能廝混在一起嗎?”說完,淚珠又滾了下來。 原來是被娘子氣哭了。 春柔從三郎君下她臉那日,就恨上了崔嫵,她就喜歡同仇敵愾的人,春柔討厭崔嫵,現在遇到了同樣討厭的人,自然要交心一番。 她知道云氏更喜歡這位崔大娘子,若是她能做藻園的主母,定要比崔嫵更好拿捏。 自己提前示好,討了未來主母的歡喜,沒準到時候就先人一步了。 “娘子不必再難過,藻園里的娘子一向就是個尖酸刻薄的性子,你哭反倒讓她得意了,以她的出身,沒些手段怎么園子里,讓這么多人都聽她的呢?!?/br> 崔雁不知道春柔就是藻園里的下人,聽她說完,更覺得自己可憐。 “我是大夫人的親信,自然比別個清楚,”春柔搭上她的手,低聲把這幾天到處傳的事跟她說: “大房的王娘子偷人出事了,點明藻園里那位知道這件事,現在還不知道得怎么著呢,強撐著體面罷了,到時候上了公堂,滿城的人盯著,她討不到半分好處,要是一個不慎被問出來,那就更沒法收場了?!?/br> 一回生二回熟,春柔三兩句就添油加醋,把話說明白了。 “你說什么?”崔雁忘了哭,“這是真的嗎?” 春柔信誓旦旦:“千真萬確,她怕是摘不干凈,” “那謝家為什么不將她收押起來?”還任崔嫵趾高氣揚的? “還不是三郎君護著,謝家到底講道理,要拿個證據才能動正頭大娘子不是,奴婢是青靄堂大夫人身邊伺候的,大夫人就是這個意思?!?/br> 原來是青靄堂大夫人的親信,那消息應是不會有假。 崔雁揣著這個消息,七上八下地回崔家去了。 第012章 故人 回到崔家,崔雁撲在崔信娘懷里,又是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