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方盞發現小孩呆呆地看著自己,雖然看似面癱沒有太大表情,但依稀能看出一點羞澀春意。哪個少年不懷春啊...方盞點了點黑板,大公無私的叫小孩到講臺上寫板書。 上他的課敢走神兒,膽子肥的流油了。 題目很有難度,作為《疑難破》的拓展題出現。白鹿好久沒有堂而皇之的站到前面回答問題,捏著粉筆不知道是照舊寫個解字就罰站還是完完整整的越過解題思路,直接給出答案。 不是他吹,以前他以為文科班都是學科比較好的同學聚集的地方,念過一年半后,他知道,不過就是一群數學渣的較量。 他抽屜里滿滿當當都是奧賽和科學競賽的獎牌,不過一本《疑難破》根本不能封印住他腦海里洶涌澎湃的知識細胞。 他想了想,久到方盞以為小孩就此要被自己奚落的下場,方盞看了數學課代表一眼,發現數學課代表愁眉苦臉的,完全找不到解題思路,躲閃著自己的目光,低下頭繼續咬筆桿子。 “這道題......”方盞斟酌著開口,他不想刺破數學渣們小心翼翼維護起來的心。熟料,白鹿毅然抬起粉筆,在黑板上龍飛鳳舞的寫上答案。 一整面黑板布滿解題步驟,下面的同學大氣不敢出,呆頭鵝一樣詫異的望著被附體般滔滔不絕書寫的白鹿同學。葉凡凡嚇得不輕,他甚至想到昨晚上說的那些話,會不會也被什么妖魔鬼怪看去,那可丟死人了。 白鹿暢快的寫完黑板,舔舔嘴唇,一臉求夸獎的看向方盞。方盞眨眨眼睛,想要從眼皮子一開一合中感應到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做夢,那一定叫做圓夢高考。 其他同學還算淡定,畢竟大范圍數學不行,領教不到出題人深刻詭異的內心世界。數學課代表心有余悸,看看白鹿又看看方老師,最后垂下頭苦悶的咬著下唇。 方盞動了動喉嚨,下課鈴在耳邊響起,他有種了悟的感覺,確認般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難度賽高的奧賽題。白鹿上前一步,唰唰唰三分鐘解答完畢。 教室里鴉雀無聲,就看數學課代表捂著嘴抖著肩膀不肯承認現實。 世界靜了好一會兒,鈴聲再次響起。英語老師的高跟鞋從遠到近,一聲聲剁在他心坎上。方盞咳了一聲,打破教室內微妙的氛圍,“現在布置家庭作業,練習冊p198—199兩頁,加上自己下去理解這兩道題的解題思路,明天上課我會繼續叫同學上來做題?!?/br> 方盞隨后大步流星的走出教室,臨走沒看白鹿一眼。 白鹿嘆口氣,開學前盞哥騙自己勤工儉學,簡直就是跑腿模范。開學后,自己騙盞哥學渣腦子軸,讓盞哥圍著自己補課,空空浪費上百個夜晚。 白鹿在英語老師詫異的表情中沖出教室,人生第一次主動跑到教師辦公室,辦公室里老張跟方盞面對面批改作業。方盞收到感應般愕然抬頭看向門口傻站著的白鹿,白鹿扭捏著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時間影帝跟影帝面面相覷,無語凝噎。 方盞無話可說,覺得他倆克的慌。來到海城以后的生活,像是老母牛戴胸。罩,一套接著一套。 如果非要文雅點表示,那就是春盡小庭花落,今天有他沒我。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bug了,下周榜單忘記申請了,趁機改個書名吧...... 第17章 今晚,老方美食城又歇業了。吃完婆婆下的素掛面,白鹿堅強的咽下最后一口,自我安撫著想,兩禽若是久長時,又豈在頓頓吃rou。 方盞陷入教師生涯必經的自我懷疑之路上,一時高興小孩不是腦殘,一時生氣小孩居然瞞自己這么久,要不是今天自己不點他上去答題,小孩一時沒繃住,這孩子是不是想要裝到高考結束?有這樣拿自己人生開玩笑的嗎? 白鹿安靜如雞的坐在院子里,秋日里的蚊子毒到能吃人。就跟吃飯時盞哥看他的表情一樣。他都覺得盞哥是蚊子精變得,想要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rou。 挨不住,白鹿給小叔叔打了個電話。小叔叔不知道又在哪里逍遙,半天沒接電話。白鹿又在院子里看星星,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隔壁,小紅便利店生意不錯,一會一個收錢吧收到xx元的電子聲。他大義凜然的站起來,裹著小熊貓睡衣,來到小紅便利店給自己買了兩瓶大凱龍啤酒。 回到院子,他猛灌下一口啤酒,不小心嗆到了,咳了好一會兒。悲催的想,要是沒這碼事,盞哥一定火速沖過來哄孩子一樣給自己拍背。 其實他冤枉他盞哥了。 方盞在房間里一個頭兩個大。曾經搭檔給他一搭資料,是他參與的建筑工程進度材料,里面勘察、設計的原始數據都在,他怎么研究怎么覺得不對。 樓怎么會塌陷了? 做了八百種換算,始終得不到正確數值。最后受不了的把電腦一推,摘下眼鏡捏著鼻梁子開始想小孩。 別人給他萬丈光芒,實際上他知道,他設計的第一個案子就以樓體歪斜塌陷的原因暫停工程。他到海城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調查現場,實際上,私心也想要找到小孩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尖尖記住的那個人。 一個工程牽連的單位從百到千,涉及到的人力物力多如牛毛。其中復雜程度只有承擔責任的人自己明白。他不想遭受不明之冤,不想剛進入事務所就被停牌停職。避免打草驚蛇冠上一個交流生的身份到了海城,重中之重是要洗刷冤屈,繼續建筑設計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