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第86章 世界之下·86 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人的生命是可量化的。 災難之前人們是被馴服的羔羊,被統治著方方面面,然而由于社會發展速度快速造成的種種不可控因素,導致估算與實際情況有的有著巨大差異,而時常政府都來不及反應,有意或無能地放縱。 首先是資本已占據了全世界,就連大部分紅色國家也沒逃過,資本即代表著權利,而另一方面則是控制人口。 一個國家的國民死亡率、生育率全都被監控著,時時都在估算國家現在和未來所能承擔的人口,考慮到社會情況,人口過多或過少會帶來怎樣的影響,那么他們又需要施行怎樣的措施,但是。 就像是資本在這個世界上不斷壯大,且勢不可擋一樣(早已有人預見資本所帶來的危害,然而社會選擇了資本,受到影響的人也選擇了資本),當他們有意而為時,人口這輛疾馳的戰車無論怎樣被cao控都還是失控了。 (題外話:當人文萌芽時,世界是外在,而人是試驗研究的主體對象-思想研究,當人文成形時,人就徹底不再是‘人’,他們是書本里的字符,是一個個被規定量化的詞匯,是一條條詮釋解析,當然了社會與國家永遠大于個人,前者似乎是具現化的文明,而后者則是具體文明所形成的統治—— 人理所當然地不再是單獨的個體,他誕生在人群中,就無法逃脫人的影響,文化教導他知識和歸屬,所以實際上從很早開始,人就不能只是一個‘人類[種族]’,而應該傳承人類的文化、民族的文化。 當信息大爆炸時,各種思想都開始傳播,而傳播最廣泛的思想與人們所體會到的社會現狀直接掛鉤,即便各種機關乃至個人都可以影響人們的思想以達成某種目的,但是,時代的浪潮永遠誕生于社會、超出于社會。 所以當整個世界的主流都選擇了資本時,不受其影響的才是極少數,強盛的資本能夠直接提升一個國家的繁榮度,即便因供養資本和資本對社會上流通的資本的掠奪,使得被剝削人民愈發苦難,但‘時代大于個人、時代等于個人’的謊言仍被傳播,形成了另類的廣為人知且被大量民眾接受的蒙昧。 不可視的陰霾籠罩在社會之上,而在蒙昧之外,人們誕生出另一種‘智慧’——即直接掠過表象,以直覺或者說本能的感官感受到真實社會狀態,當第一個人說出他的感受,很快就會使得更多的人與之共鳴然后淺層次地覺醒,但他們的覺醒有限,因力量有限。 同時資本賦予‘羊群’眾多陷阱,再對自身的剝削施加節制和重重掩飾,將他們的大體意識限制在可控范圍內,而即使有部分超出,也無有力量、聚集不起人心用以對抗由上至下的層層剝削。 因沒有掌握力量而覺醒程度有限,因覺醒而意識到力量有限,在現代社會如此困境并不易打破。 資本最擅長制造幸福假象,而被豢養的羊對環境的感知是敏銳的、遲鈍的,實際上因種種受限[是不是真的蠢貨誰知道呢],被批量制造出來、成為消耗品的他們早已被馴化成功,擅于自欺欺人,所以資本總會成功。 此處謹慎提到:“矛盾掩蓋論”,即用以轉移矛盾的伎倆,是的有相當大一部分蠢貨并不明白社會上最根本、最主要的矛盾,他們同樣信了被編造出的某一謊言,于是內部對立,他們是一群蒙著眼在香氛中相互攻擊的鬣狗,視野嗅覺全都被掌控,于是將自己被施加的觀點奉為圭臬、信以為真。 好狗:) 甚至他們中相當大一部分并不知道自己在搶食什么,但聽見一聲犬吠就認為自己被攻擊,吠聲大過對方就認為自己得利,而實際上蒙著眼拉磨的驢都好歹前方有塊蘿卜吊著。 那么在這個時代的人文,是的,它失去了最初的意義,已壞掉了。它是工具,是利器,唯獨不是屬于‘人’的東西——它的存在是為了部分人,而不是為了全部人。 研究和定義人文的時代過去,也許前人希冀后來者繼續深入,但他們并未料到在之后迎來的時代中,‘人’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災難發生之前,縱使人口cao縱失控,但世界上大部分國家都已步入老齡化社會這一現象還未呈現出直接后果,全球總人數比起十年前仍是大幅提升,已達七十億人。 回到最初的問題: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人的生命是可量化的。 因為衡量單位是價值。 于是在災難發生之后,價值就是最低多少人的生命可維持一座城市/基地不被灰霧侵蝕,現今僅存的道路每天需要多少人彼此流動才能最大程度地抑制灰霧蔓延、使道路暢通……這是正常的行為,因為需要保障人類族群延續。 而各個城市、基地和圣地的掌控者還要考慮到人的正常和非正常損耗,由于環境變得惡劣,死亡率較災難之前更高,于是對人口的需求量也大,就算人數充足也還需要有儲備,以避免人口突然大量減少的意外發生。 但是,在意人的價值,并不意味著在意‘人’本身,這才是當前的主要矛盾。 真正的人在絕望悲嚎著,他們發現了如此真相,為自己的命運,為他們多舛的世界悲觀。 早在神祇降臨以前,這就已經不是人的世界,而是被資本淹沒的世界,他們發現了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