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旁邊見到他像是有正事要說,于是圍過來的偵探社成員也在等他開口,雖然太宰治不著調的時候為多,但社員們無疑信任他的能力和判斷力。 習慣了名偵探大人這樣的風格,太宰治面色不改,招呼著中島敦把他懷里的雜志放下,拍了拍花里胡哨的書封,“真的是大問題哦!除了橫濱,還有周邊幾個市區,某些區域范圍內的自殺率正在緩慢增加呢?!?/br> 雖然他說得輕快,但偵探社內的氣氛還是陡然變得不同,雖然就橫濱范圍內,黑手黨文化盛行,犯罪組織遍地都是,也隨處可見火丨拼一類的斗爭場面,在這樣的背景下人死真的是再正常不過的、無法也無力挽回的事情。 而在整體背景下,受環境和思想影響,偶爾經濟波動或者某一事件發生被傳播開都可能影響自殺率——日本的自殺率也一向是全球最高,但即使習以為常,也不可能成為不被在意的事情。 何況太宰治口中的意思略有些不同。 國木田獨步率先問道:“是有什么異常因素嗎?”他推了下眼鏡框,順著這個思維思考下去。 太宰治撫掌,“那么現在就要說到我們找到的主角了?!?/br> 雖然出去的那趟很像是閑逛,還買了這些不入流的雜志,封面排版擁擠,設計毫無美感,除了封皮是彩色外其余都是黑白,內頁的質量摸起來也很一般,這種雜志內容以弱智文章和各種廣告為主,不過上面總會留出幾頁來連載一些故事和笑話,也就勉強有一點銷量。 ……嚴格來說倒也算不上是‘銷量’,畢竟這種雜志都是廣告商印刷,然后花一點小錢雇人發放,有時還有不值錢的小禮品一起送。 社員們沉默地拿起雜志翻看,太宰治又像是才想起樣的補充道:“這些可都是絕版雜志了呢!” “廣告商聽說自縊了,印刷作坊的老板關門回老家不做這行了,不過嘛——” “這位在雜志上連載小說的作者應該會有光明的未來?!?/br> 沒人說些什么,都把手中的雜志翻到了小說那里,認真地看起來。 小說名《死天鵝湖》,主角芭蕾舞者-真紀,出身自舊貴族,但那只是名頭上說得好聽,其實就是個頂著舊日聲名、早已敗落的小家族,她在那個濕冷晦澀的地方成長到十三歲,然后叛逆地去學芭蕾舞,不惜頂撞父親,被處罰禁閉,也還是固執地翻墻逃出。 介紹真紀的過去的文字不長,描述極為精準清晰,而后半長大的真紀變得死板也無趣。 太宰治還在說著話,“雖然是不入流雜志,但因為是重大事件,那么用詞還是美化它一點?!?/br> 重大事件。僅憑文字影響到各地自殺率,太宰治的無效化異能在雜志上無用,那么誰也說不清楚‘自殺率異?!@件事是異能者所為、只不過媒介或異能力發動方式未知,還是什么勢力的陰謀或其他。 而對于自殺率與小說有關這個結論,沒人質疑太宰治,就連江戶川亂步翻著雜志內容,也不過皺了皺眉。 “刊登小說《死天鵝湖》的雜志發行地,自殺者數量都有所增加,連普通人都能認識到這一點,然而他們并不認為其具有任何問題?!边@就很奇怪了。 聽著他的話語,中島敦思考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果然不太聰明,完全想不到什么,就只好更加認真專注地看小說內容,試圖能從中發現什么。 成年以后的真紀再沒有以往那樣叛逆的作為,雖然待在芭蕾舞團中,可顯然那極為一般的天賦也不足以使她得到重視,每一天都像是得過且過一般,沒什么向上的心,在意的不過是今日和明日,毫不考慮更為遙遠的未來,也一點不顧念過去的時光。 【維持到夜里十點的日常訓練結束,許多舞者從訓練室中走出,大部分都結伴,三三兩兩地走去各自的方向。 真紀不愛吹風,套著外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看著昏暗月光下一地駁雜的影子,她說:“明天可以睡懶覺?!庇性铝聊敲疵魈炀褪乔缣?,不、其實她不怎么會判斷天氣,但腦子里已經在想明天可以睡到太陽照在她床頭的時候,一定會很舒適。 即使有同行的人,但比起交談,她的話語更像是自言自語,不論有沒有回復或應和都不重要。 她的外套邊緣有些毛糙了,當時在訓練室里就看到,旁邊的新人不知道說什么,喏喏地提起了這個話題。 真紀有些莫名,“邊緣毛糙的外套,但至少它還沒有壞吧,為什么要在意這個問題呢?”她反問道,可其實她都知道。 “我的外套毛糙,可能會是我貧窮的表現,態度不以為意,萬一我是自卑卻又倔強地強裝鎮定,然后現在我開始了辯駁。啊,你肯定不會相信我接下來說的話語——” “我有那么多好看的衣裳,只不過我很喜歡它們,那是外出時穿的,還需要精心裝扮才能搭配,而這種深更半夜的時候,隨便一件保暖外套敷衍就得了,我自己不看,也沒有什么其他人看?!?/br> 隨后身旁的新人說了什么,那都不重要,不論對方相信與否,都完全影響不到真紀的自我,于是理所當然地她毫不在意。 在芭蕾舞團中的風評無關緊要,早已相識的老人們都知道,而新人會不會一直待下去、未來有沒有機會進一步相處這都尚且未知。 雖然與自身相關,但真紀毫無疑問地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