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的榮華富貴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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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七月上旬,他在外頭認識一個走南闖北販賣海貨的行商,商人知道他是安信侯府的管事,十分巴結他。而他呢,也沒有懷疑什么。因為這種小商人就是要靠著巴結大戶的管事,才能把他們的貨順利賣給大戶??!普通百姓可吃不下那么多的海貨。 這個海貨商人又是請樸管事吃飯,又是請他聽曲兒。 吃飯的地是那種十分高檔的地,酒過三巡,人就糊涂了。待到清醒已經是第二天,身邊躺著那個唱曲的姑娘。姑娘哭哭啼啼地說,她如今的養娘其實是一個暗娼,把她養大就是為了接替暗娼的活兒。她清白身子給了樸管事,只盼著能一直跟著他。 樸管事也有些意動,結果一問贖身銀子,竟然要好幾百兩。 那點意動頓時就沒了。 也許是知道美人計不管用,到了第二天,海貨行商又約了樸管事出來,把他帶到一個兩進小院,小院里就住著那個唱曲的姑娘。連著姑娘的身契和小院的房契,海貨商人一并都給了樸管事。這大方的簡直出乎人意料,一個海貨商人哪來這么多錢? 海貨商人便說,他早先有個義兄,也是豪門的管事,他跟著吃香的喝辣的,很是攢了些銀子。只可惜那個“豪門”是前朝的“豪門”,前朝煙消云散,那些富貴也沒啦! 翻著口供的時候,萬商心想,果然都是套路。美人計沒派上大用,那就把真金白銀亮出來,看你心動不心動!一個地位低下的海貨行商,明明人家處處都要巴結你的,結果你拿不出銀子給姑娘贖身,他卻能拿出來。他甚至還能隨手送你一個院子。 人的弱點無非就是那么幾樣,你不好色,說不得就是貪財。 而樸管事確實貪財,他果然心動了。 知道一個小小的海貨行商竟然那么有錢,他甚至有些眼紅。 樸管事的膽子其實并不小,不然不會在廚房賬冊上動手腳。前朝的豪門沒了,但今朝的豪門安信侯府不是在么?他忍不住問,那些個富貴究竟是怎么一個富貴? 海貨商人這么那么一說,樸管事只覺得新世界的大門打開了。 第29章 海貨行商對著樸管事喊大哥。 他說, 大哥你身為侯門管事,最忌諱的就是貪污府里的銀子。為何這么說呢?因為你心里一定要有種認知,外人之所以巴結你、奉承你、畏懼你, 全是因為你背后站著一位貴主子。只要貴主子始終用你, 那外人就會一直巴結你、奉承你、畏懼你。 如果你貪污了府里的銀子,不被貴主子發現還好, 一旦發現了,貴主子氣急之下直接打殺了你都有可能,那時候你連命都沒有了, 何談其他呢?就是貴主子心善,沒有打殺你,也沒有把你貪下的銀子查抄干凈, 只是把你趕出府去, 你以為自己還能東山再起?我告訴你,那是做夢!沒了貴主子借勢給你, 你在這個世上寸步難行! 樸管事那時候已經開始貪污銀子了, 因著心中有鬼, 所以剛聽海貨商人這么說的時候,他是有些不高興的。他甚至想要斥責海貨商人。只是海貨商人話說得直白,行為上卻始終表現得很尊敬他, 又是給他倒酒, 又是叮囑那個唱曲的女子用心侍奉。 樸管事滿心怒火壓下去后,對著海貨商人的話,竟是也聽進去幾分。 是啊, 在主子面前, 他一個管事啥也不是。他在采買賬冊上動手腳的時候,心里怕不怕?其實是怕的, 只不過對銀子的渴望壓過了這種懼怕而已。而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辦法,讓他不得罪主子就能拿到大筆大筆的銀子,他肯定要緊抓住不放。 海貨商人又說,貴主子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忠心!只要你有忠心,行事上叫人挑不出錯來,貴主子就會越來越看重你。尤其是當貴主子瞧著別人都犯錯了,只有你一個人始終忠心耿耿,那么他就會拿你當心腹,從此以后都不會輕易懷疑你什么了。 所以,廚房采買賬本上的那個“山珍”,連三爺詹木舒都看出問題來了,就是樸管事在海貨商人的暗示下,故意給他的副手設的一個局,為的就是把這位副手折進去,以此來凸顯自己的清白無辜。然后,他再抓住這個機會徹徹底底地成為主子的心腹。 再說回口供??诠┥嫌涗浀煤茉敿?,海貨商人那些話對于樸管事確實具有誘導力。他說,不能從主家弄銀子,因為主家決定了你的生死,既然如此,就從那些無法對你做什么的螻蟻身上去弄銀子吧。螻蟻嘛,他們就是跳起來咬你一口,也是不痛不癢,你一抬腳就能直接踩死他們。你背靠貴主子,別說螻蟻,就是衙門都動你不得。 這樣的話,叫萬商聽來,全都是放屁。 樸管事卻覺得是金科玉律。 海貨商人又說什么“一本萬利”、什么“銀子自個兒生銀子,都是白撿的”,樸管事越發心動。至于放印子錢這事犯法,他真沒覺著怕。正如海貨商人說得那樣,他背后可是安信侯府,誰敢說安信侯府不是!這個世道無論怎么變,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變的。他以前是被吃的蝦米,現在總算成為小魚了,該享福了啊。 八月底,樸管事第一次放貸。 海貨商人其實借了一筆銀子給樸管事,讓他當做本金。說是“借”,其實就和白給一樣。海貨商人是這么說的:“銀子放在你那里,就當做是我提前預支給你的貨款。等到有那種還不上賬只能用兒女抵債的,你把他們賣給我,我幫你帶出京城賣了?!?/br> 萬商看得勃然大怒!放印子錢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人口拐賣! 樸管事卻覺得這個主意棒極了。 一般來說,老百姓也知道印子錢利滾利,他們很難還上,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他們不會借印子錢。而當他們真的借了,說明他們確實沒其他辦法了。一個沒辦法的人找了飲鴆止渴的辦法,這么發展下去,很少有能逆風翻盤的。他們最后都只是勉強能把利息還上,本金卻怎么都還不上。然后呢,利息是一月一收的,哪怕一月一月的利息加起來最后遠遠超過本金了,但只要本金沒有還,收錢的人就會一直盯著你。這個時候如果家里再出點意外什么的,某個月的利息沒還上,那就得拿兒女來抵債了。 等樸管事手里積了一批男男女女,總不能直接賣在京城吧?海貨行商愿意把他們帶出京城去,省了樸管事不知多少事!他因此越發把行商當成是賺錢路上的貴人。 既然海貨商人給了本金,為何樸管事還每日去賬房支錢,且一直用內城最高價來記賬?主要是因為他最開始就是想要貪污,用內城最高價記賬已經記了小兩個月,驟然改了,反倒是顯得他有問題。不改動,收到的錢如數給莊子,主家查賬時肯定不會發現問題,不會意識到他曾起過貪婪之心。而且主子們一個個高高在上的,他們哪能知道一枚雞蛋在內城外城分別賣幾個銅錢?萬萬沒想到萬商偏就從物價著手查了。 至于每日去賬房支錢,很簡單,誰還嫌自己賺的錢多了么?樸管事用那個海貨商送的宅子當據點,支來的錢轉手又放出去,每日都在生小錢,這可是無本的生意! 從八月底到現在,樸管事放貸已經放了小四個月! 再問海貨商人在哪里,樸管事說十月河水結冰之前,海貨商人說要去外地收一批貨,暫時離開了京城,還說明年開春會回來。也就是說,這個人暫時不在京城里?;蛘哒f,他名義上不在京城。如果安信侯府派人去查,九成九是查不到該人所在的。 萬商啪的一聲把口供拍回了桌子上。 口供里沒有提到安信侯府的其他管事,說明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其他管事是無辜的。萬商揮揮手,叫他們先行退下。等此一事徹底了結了,再重新召集他們訓話。 屋子里就剩下了萬商和她三個名義上的兒子。 “我最恨的就是人口拐賣、逼良為娼?!比f商越發覺得廚房管事罪該萬死。這放在現代社會里都是個死刑吧?就算是作為局外人,知道有人試圖逼迫窮人家賣兒賣女,萬商已經覺得這個人該被碎尸萬段了。而她還不是局外人,她現在是安信侯府的太夫人,要是今日沒查出這些事,待到日后事發……安信侯府說不得真要為樸管事陪葬。 詹權道:“幸好今日把他揪了出來。目前唯一被逼賣身的,只有一戶人家……” 那家的丈夫是個賭徒,日日在賭坊里混著,家里原本就已經被賭得精窮了,屋子里什么都沒有。他借了高利貸后還不上,家里啥也沒有,那怎么辦?說讓他用兒子抵。結果那家的妻子實在不忍心,干脆自賣自身換了幾兩銀子,好歹能再撐一陣子。 這個妻子因是自賣自身,就賣在京城,沒有被海貨商人帶到別地方去。要是安信侯府現在抓緊把人贖出來,想辦法幫她和賭徒丈夫和離,她還能帶著兒子過下去。 詹權說:“這個海貨商人明顯是來設局的,把人拖下水后,故意趕在十月份走,又特意說了會在明年春天回來,就是預估著在這段時間里,還不上債的人會很多?!?/br> 借印子錢的不是一開始就還不上利息的,總要拖幾個月。在尋常人家里,年關最為難過。沒了海貨商人,如果欠債的人還不上,就得樸管事自己安排人去收賬,收不起來的,再把他們家里的孩子帶走。這樣一來,安信侯府的罪名就是實打實的了。 萬幸就是現在把人揪了出來,要是再晚上幾個月,真就來不及了。到了明年春天,要是那些男男女女被賣去天南地北,如果那時事發,即便安信侯府的主子說自己是無辜的,你看老百姓們信不信,你看那些讀書人信不信。就算安信侯府不完蛋,詹木舒的前程絕對是沒了。而要是再晚上幾年事發,被賣的男男女女多了去,說不得還有收賬時被逼死的人家,那這個案子就變成了驚天大案,到時就真是九族消消樂了。 詹木寶和詹木舒聽到這里,都是一陣后怕。 而叫萬商來說,如果真的把窮苦人家的兒女們賣去了天南地北,到時候就算他們安信侯府努力彌補那些家庭,卻是連人家的親生子女都找不回來,又怎么去彌補? 萬商轉頭吩咐丫鬟:“去把我太夫人的超品服飾拿出來,給我按品大妝了?!?/br> 詹權一驚:“母親?” “我原本只以為是放印子錢,所以叫你領著你大哥去一趟衙門,這也算是我們安信侯府表了態。但現在這里頭還涉及到拐賣人口、逼良為娼……”萬商冷聲說,“我最恨的就是這些。世人最恨的就是這些。所以我這個太夫人要親自把罪奴送去衙門?!?/br> 詹木寶和詹木舒聞言都嚇了一跳。 好像從來沒聽說女人會主動往衙門里去。哪怕是作為苦主,但凡還有其他的辦法,這時代的女人都不愛往衙門里去。因為女人一旦和官司沾上邊,名聲就沒有了。 詹木舒替太夫人覺得委屈。 萬商道:“整個事情明擺著是世家的算計。我們若是怕了,他們一計不成,定然還有一計在等著我們。你們父親七月中才去世,那海貨商卻是七月上就找了過來?!逼咴律涎菚?,京城里已經知道了萬商和詹木寶的存在,他們在趕來京城的路上。 也就是說,當世家知道皇上想用安信侯府來破局,他們的算計就已經開始了。 這可不可怕? 基本上就是前腳皇上做了決定,后腳世家對安信侯府的報復就開始了。這樣的敵人顯然非常非??膳?。萬商縱然是現代人,現代人站在前人肩膀上,確實能看得更遠一些。但單論手段,萬商不覺得自己可以玩得過世家。所以她絕對不能被動應戰。 她不能去玩世家玩的那一套,因為世家已經把那一套玩得爐火純青了。 她要有自己的一套。 她要亂拳打死師傅。 “女人不好進公門?這所謂的規矩都是從哪來的?是世家!世家說女人當寧靜守貞,我不是說寧靜守貞不好,但我若用這個來約束自己,豈不是說明我接受了世家制定的規則?想要和他們對著干,就得先把他們的規則掀翻了?!比f商像個斗士一樣。 她再一次慶幸現在的身份是太夫人。 古代對女人限制頗多,但成了老封君就又不一樣。老封君是能當家做主的。 第30章 陳平是一個世代住在京城的普通百姓, 靠著幾代人努力,在吉祥街上租下了一個固定攤位賣餛飩。最近天氣冷了,人們愛喝口熱的, 他這個餛飩攤的生意就極好。 陳平自認是個小人物, 但小人物總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 他們家在他太爺爺那會兒,其實就已經在京城內置辦了房產。雖說是在外城, 屋子還不大,但也是一份正經能傳家的產業,不是么?但在二十多年前, 他爺爺瞧著京城里風向不對,最后咬咬牙把房產賣了,一家子搬去了京郊鄉下, 靠著種地過活。 后來京城中一年亂過一年, 他們住在鄉下,早早做了準備, 偷偷挖好地洞囤積糧食, 雖說日子艱難些, 但好歹是帶著全家人活了下來。等到新皇入主京城,他父親瞧著這位皇帝比以前的那些個什么正王反王穩當,于是拿出積蓄在吉祥街租了攤位。 陳平的爺爺認識不少字, 爺爺把字教了他父親, 他父親又教了他。陳平雖說念不通四書五經,但家里藏著些話本子,都是他爺爺早些年買的, 他能囫圇看個明白。話本子看多了, 陳平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把自己代入主角,暢想一番書中的快意生活。 總之, 陳平雖然是個小人物,但又和那些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寫的小人物不太一樣。他在忙碌之余,還能分出心神來“思考”,即便這個思考只是話本的延伸。 擺攤難免遇到惡客。有時吃了虧,陳平就在心里安慰自己說:“嘿,別看咱這攤子小,賺得也不多,前朝皇帝老兒倒是風光呢,他們哪里去了?反倒是我們陳家穩穩當當地又延了一輩?!边@皇城是皇帝老兒的皇城嗎?也許是!但更是老陳家的皇城! 現在陳平跟著父親住城里,每日就靠著祖上傳下來的餛飩手藝賺錢。他妻子和母親仍住在鄉下。鄉下還有地。他們想著萬一京城里又有不好,他們還能回鄉下去。 這日,天烏蒙蒙的,瞧著像是又要下雪。 陳平是個孝順的,怕累著父親,趁著攤子上的生意還沒熱乎起來,叫父親去火爐旁邊坐著。那地方一面靠墻,一面特意用油布擋了擋,有爐子燒著,不會覺得冷。他自己則忙前忙后的,把桌子擦得锃光瓦亮。雖然是個小攤,但也擺了兩張桌子呢。 遠遠瞧見一個老客小跑著過來,陳平笑著招待:“劉叔,還是老樣子rou餡的餛飩下一碗半的量,多蔥多姜多蒜?”這個劉叔是一個布店的掌柜。因是做掌柜的,月月都拿主家給的例,才舍得三五不時買rou餛飩吃。他們攤子上的生意多是仰賴這些人。 劉叔腳步沒停,只擺擺手:“今兒先不吃……我得去順天府一趟?!?/br> 陳平唬了一唬。順天府???難不成劉叔的鋪子出事了? 但瞧著又不像。 如果真出了事,他們這樣的小民誰能手腳利索跑著去衙門啊,怕不是要四肢癱軟被捕快衙役拖著,像死狗一樣的拖著走?自古民不與官斗,衙門那地方晦氣著呢! 劉叔道:“有熱鬧看呢!聽說是某個侯府的貴夫人要告他們家的下人!” “嚯,竟有這等事?”陳平自詡是老京城人了,幾輩子都是捋著皇城根住,從長輩那里聽說了不少故事,其中有些故事還是長輩的長輩說給長輩聽的,又傳到他這里。就是一品大官的事兒,他們明面上不敢說,私底下也說得有滋味呢。但真是從來沒聽說過貴夫人出面告自家的奴婢。奴婢犯錯,直接打殺不就行了?還要鬧到衙門里去? 真新鮮吶。 劉叔已經跑著過去了。不多時,又見幾個人跑過去。陳平都生出了好奇心。 不過也就是好奇而已,陳平并不打算親自去看熱鬧,反正攤子上人來人往,回頭聽別人講幾句也就得了。說起來,貴人的熱鬧哪里是這么好看的?萬一這里頭存著陰私呢?人啊,想要活得好好的,就得管好自己的好奇心。 又過了一會兒,卻見一位姓宋的書生跑過去。這個宋書生在他們這條街上很有名。他自幼父母雙亡,跟著舅舅舅母一家子過活。好在舅舅舅母是真和善,對這個外甥十分不錯。宋書生雖然念了書,但也沒學了那種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的清高樣兒。 陳平忍不住問:“宋小哥,你也去看熱鬧???” 宋書生道:“陳大哥,你不去么?是安信侯府的太夫人要告他們家的管事!” “安信侯府的太夫人?”陳平又是一唬。 平日里總聽見陳平吹,安信侯府的那位太夫人,他見過哩。萬商和詹木寶進京的那天,走的是南城的門。一般來說,城門又分側門、中門和正門。老百姓們進京時都要在側門排隊,繳納入城費后依次進入。而侯府太夫人進城就要開中門了。等著中門開啟時,側門的隊伍里發生了一些小沖突,有一個挑著擔子的漢子非說排他后面的那個人偷拿了他的東西,兩個人推推搡搡,陳平的爹離著近,不小心被他們推倒了。 “我爹差點就被人踩了。是太夫人叫侍衛過來維持秩序,才沒出事?!标惼秸f。 這對萬商來說只是一件小事,也許早就忘了。 陳平卻在自家的餛飩攤上,對著來來往往的客人說了不知多少遍。他其實沒真見過萬商,隔著馬車的車廂呢。但是這不妨礙他在心里給萬商描繪出了慈祥的面容。 陳平他爹原本靠著爐子,腦袋一點一點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打瞌睡。聽到宋書生的話,人立馬清醒了。老爹指著陳平說:“我在這里看攤子,你快去順天府看看?!?/br> 他們這樣擺攤的,消息比一般人靈通。聽說那位太夫人是農女出身,早年帶著公公婆婆一起逃災,吃了多少苦,侯爺都以為他們死外頭了。好在老天開眼,叫人知道她還活著,侯爺也算有良心,第一時間把人接了回來。他們當時都為侯爺叫好呢。